聶聲曉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黃韜正在考慮到底走不走,依照這個壞女人的個性,等下洗完澡肯定要帶著一身的沐浴露香味跑過來往他身上蹭,特別是這是家裡又沒人,她完全會蹭個沒完沒了。
黃韜想想就覺得自己要痛苦死了。
這個時候她電話鈴聲響起,雖然聲音不大,是個現在的流行音樂,還夠輕柔,但是黃韜還是嚇了一大跳,忙收起心思在沙發上找到她的手機。
但是聶聲曉那邊好像並不像打擾他們,說了兩句便掛了。黃韜此刻見童欣還是沒反應,敲了敲浴室的門,特意忽視投影到門上的窈窕的影子,「聽到沒有,聶小姐剛剛來電話了。」
童欣這才發出低低的一聲,「嗯,我知道了。」
但是黃韜聽了立刻想撞門而入了,「你怎麼了?」
童欣在裡面極其痛苦的捂著肚子,良久才委屈地沒辦法,憋出幾個字:「我肚子痛。」
黃韜開始踹門。
童欣一邊摸著肚子一邊護著門,「流氓,我還沒穿好衣服!」
黃韜停了下來,沉默了一會兒,「那你倒是快穿。」聲音里滿滿地透著不耐煩,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往往在公司一個合同逼到頭頂上了他也能淡定地笑看發展,可是現在聽到她疼得嗷嗷叫,完全坐不住了。
「我……我太痛了,抬不起手……」童欣的聲音才真透著滿滿的虛弱。
黃韜對女人不了解,對女人的生理更加不了解了,但是也是聽說過女人痛經的事的,甚至還有些女人因為疼痛直接暈過去,死過去。好吧他再也站不住了,直接用盡力氣一腳把門踹爛。
進去的時候從滿屋子水霧氣里找到雪白的一團,黃韜喉頭一動,拿起旁邊的衣服將她包住,抱著便進了隔壁的臥室。
童欣用腳踢了踢他的手臂,完全無法見人地埋進他懷裡,「完了。」
「什麼完了,」黃韜怒不可竭,把她放進被子裡的時候動作有些大,「大不了明天去領證。」
其實他並不是因為受到了負責任的質疑,更多的是進浴室時候看到的一幕,一直在他腦海里跑來跑去,最後竟停在那裡,怎麼抹也抹不去,他微微撇過臉去,少有的臉紅著。
「接下來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童欣也完全不敢看他了。
「就這麼一直痛著?」黃韜的眼神因為彆扭讓人看起來不那麼溫柔了。
童欣以為他覺得自己麻煩了,生氣了,小心翼翼地挪了過去,「人家這個時候也沒救了,如果你能給我泡杯紅糖水然後摸摸應該就能好點了。」
泡紅糖水容易,黃韜聽了她的交代跑到廚房搗鼓了兩下便端著一杯暖暖的紅糖水進來,看著她喝完接過杯子放一邊,輕咳一聲,問她,「摸哪?」
童欣被他囧的逗笑了,這一笑又把肚子給笑痛了,嗔怪地瞪他,「你這流氓,當然是摸肚子,還能摸哪!」
黃韜猶豫了一下,修長乾燥的手直接伸進衣服去貼著她肚皮蓋住,細膩的皮膚觸感格外好,黃韜有點不敢直視自己跳得快爆炸的心臟了。
但是下一秒,童欣便尖叫著直接甩開他的手,「你在幹什麼!」
黃韜莫名其妙,但鑑於她現在算是半個病人,也不能對她生氣,只能沉下聲音不滿道:「是你自己要我摸肚子的。」
童欣羞得胸口一起一伏地,看得黃韜口乾舌燥,特別是她這個時候髮絲凌亂有些狼狽,活活給人一種快來蹂躪我的錯覺。
人家都說孤男寡女的待在一起准沒好事,黃韜現在也覺得完全有道理了,要不是她今天情況特殊,他索性放下一切今天把她給辦了然後明天把證給辦了。
童欣看著他那幾乎要發綠光的眼神怕怕地在被子裡縮了縮,「我是說要摸肚子,但是你可以隔著衣服嘛,突然把手伸進去我……我。」童欣低下頭,她沒想到男神竟然這麼開放悶騷。
黃韜又好氣又好笑,頓了頓還是主動示好蹭過去給她暖肚子,抱在懷裡哄著,看著她逐漸閉上眼睛進入夢想,沒了疼痛的打擾眉角都是美好的模樣,黃韜也不由得嘴角上揚。
耳邊傳來均勻的呼吸,甚至還帶著點細細的鼾聲,黃韜笑著在她臉上揩了一把油,也感覺到有點累了。
辰東最近的那起爆炸案,嚴景致親自在檯面上處理,他則是在背面安撫著大家的情緒,好不容易安撫完了還要受這小女人的折磨,黃韜不明白自己是貪戀她這床的舒服還是貪戀她身上的香味,扯了扯自己的領帶,想要扔掉跟著她一起睡一覺。
也不知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聽到了自己手機震動的聲音,她這幾年在商場上拼得也挺狠的,熬通宵那是家常便飯,也就養成了淺眠的習慣,像這種手機震動的聲音他完全能聽到。
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他沒有立馬接下,而是輕輕把童欣放在他腰上的一隻腳拿下,翻身下床給她掖好被子,這才走至陽光按下了接聽鍵,「喂,嚴總。」
嚴景致找他,那只有一個,就是工作,可是現在這休息時間,他剛剛在腦海里搜索了一遍也沒搜索出有什麼事能讓總裁在這休息時間給他打電話的。
嚴景致的聲音透著點疲憊,「你讓童欣給我接電話。」
黃韜一愣,隨後明白過來,嚴景致雖說平常時候毫無動作的、霸氣中透著沉靜,但是身邊的人、手下的人,工作生活以及人際交往,哪個能逃得出他的眼睛,他跟童欣的事也逃不過。
他黃韜很少服人,嚴景致卻算一個,黃韜認命地對著嚴景致回道:「她在,但是已經睡著了,嚴總,需要我叫醒她?」
這話在問事情的嚴重程度了,意思是不嚴重的話就讓她睡吧,我來處理。
嚴景致聽完也是一愣,據他所知黃韜跟童欣認識才不久,能守著童欣入睡就已經進展神速了,竟然還少見地在他這裡推來脫去。
看來兩人的關係已經好到一種程度了。
嚴景致突然想起自己那個不說一聲就跟著別的男人跑掉的女人,心裡格外不平衡,對黃韜道:「你叫她起來,我要問問關於聲曉的事情。」
黃韜突然想起剛剛聶聲曉打來的那個電話,「哦嚴總,剛剛聶小姐著實打來一個電話。」
嚴景致找了這麼久才想起要來問問童欣,果然在她這裡找到一絲希望,卻聽到黃韜有些抱歉道:「當時童欣不方便,是我接的電話,聶小姐也只是隨便說了兩句便掛了。」
正在嚴景致有些失望的時候他又道:「她好像說她在國外。」
嚴景致咬著牙,果然。幾乎是從牙縫裡發出的聲音,「黃韜,你把剛剛的號碼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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