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她非但被關了六年,地位也是一落千丈,連個丫鬟都能欺霸在她頭上,肆意而為。
「賤人。」雪卉罵來罵去也只有這一句。
啪——沈九如的手,已經精準無比地落在雪卉的臉上,用的力氣也絕對不省,五個指印立時現了出來。
雪卉呆了。
沈爾容也呆了。
主僕兩個人都沒有想到沈九如不但沒有半分畏畏縮縮的樣子,還敢出手打人,真是吃了豹子膽了。
沈九如好整以暇從袖口抽出一塊乾淨的絹帕,將那隻打過人的手,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臉上依然帶著笑的:「三姐姐,你這個丫鬟嘴巴不乾淨,做妹妹的替你管教了。」
雪卉捂著半邊臉,又氣又驚,她跟著三姑娘幾年,沈府上上下下,除了老爺和夫人,誰對她不是客客氣氣,自矮三分的,今天居然挨了沈九如的巴掌,要是傳了出去,她以後怎麼做人。
「雪卉,你問她,你先問她。」沈爾容抹去了眼淚,想到今日所來的正事,也顧不得丫鬟被打了。
雪卉忍住心裡的委屈,恨聲問道:「容姑娘問你,是什麼時候搭上了前些日子來府里的小王爺,又是用了什麼狐媚子手段勾引他的。」
沈九如連眼皮子都沒有沖雪卉多翻一下,直截了當的對著沈爾容言道:「三姐姐,我被關在後院有多久,別人不清楚,三姐姐和大太太還會不知道嗎,我連那道祖訓檻都是不允許踏過去的,敢問我又是怎麼勾引了沈府的貴客。」
沈爾容聽得小王爺三個字,一張俏臉緋紅緋紅的,細聲細氣質問道:「你莫要抵賴,我親耳聽得爹爹說收到小王爺從京城捎來的信箋,要上門來提親,而提親的對象就是沈九如。」
「三姐姐真是好閒情逸緻,這般關心我的親事,倒讓做妹妹的受寵若驚了。」沈九如依然一副不熱不冷的口吻,看似漫不經心,既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又讓人覺得捉摸不透。
沈爾容到嘴邊的話,都活生生又咽了回去,初初交手,已經知道自己要敗下陣來,不過最貼身的丫鬟被打,要是沒個說法,再流傳出閒言碎語到了前院,以後怕是要被眾人落下笑柄。
「秦媽,送客。」沈九如壓根沒打算留人,繼續收拾起自己的幾支筆,完全漠視了眼前的兩個人。
沈爾容恨恨的跺了下腳,知道自己討不得好,拖著雪卉就走,走到門外,雪卉的嘴巴還不肯饒人:「容姑娘,她就是個怪物,回去告訴老爺說她在後院畫鬼符,要咒姑娘。」
沈九如隨手就把硃筆擲了過去,雪卉躲閃不及,背心被塗出很長的一道鮮紅的線,看著兩人嚇得匆匆離去,她嘴邊的笑容才慢慢收斂下去。
她不是哭著喊著還被獨自關在後院小黑屋中的瘦弱孩子,早已經不是了。
那人的話,仿佛就在耳畔,九如,你應該笑的,你笑起來的樣子,真好看。
沈九如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角,弧線彎彎向上,想起那個人,才會情不自禁的笑,那笑容里沒有冷冷的東西藏著掖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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