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發什麼愣呢,還不跪下拜見宮主!」
就在李樽被大夢宮宮主所吸引之時,真武上人的聲音已在耳邊響起,這時候李樽才猛然驚覺,發現四周所有的人,不知何時都已經跪下,猶如朝聖。
甚至,就連劍沙、真武兩位上人都舉眉、抱拳、躬身行禮,李樽就這麼堂而皇之的站著,簡直如鶴立雞群,要多醒目就多醒目。
沒辦法,李樽只能撩起衣擺,隨大家叩拜行禮。
可就在這時,大夢宮宮主卻輕聲說道:「無妨,區區禮節過於繁瑣,不行也罷,大家都起來吧。」
李樽心中還殘留許多前世的思想,男兒立於世,膝下有黃金,上跪天地日月,下跪父母親師,就算是皇帝來了想不跪就不跪,現在行這叩首大禮,還真是有些不習慣。
好在,大夢宮宮主不是講排場的人,隨手制止,李樽果斷打蛇隨棍上,笑嘻嘻說道:「宮主前輩果然大度,哈哈,那我也就遵旨不跪了。」
真武上人氣的鬍子都快翹起來,自己這徒弟越來越沒規矩,簡直沒辦法教了。
反觀大夢宮宮主,依然氣定神閒,聖氣濃濃,淡然笑道:「命格無常數之人,果然十分有趣。真武,你倒是收了一個好徒弟,未來不工山興許能夠在他身上重塑輝煌。」
呃?重塑輝煌是啥意思?不工山難道發生過什麼事嗎?
李樽心思剔透,立刻就想到什麼,還沒有張口詢問,就見劍沙上人滿臉怒色,道:「宮主,我有話要說!」
聽劍沙上人這般要求,李樽幾乎不用猜,都知道對方想幹什麼。
果不其然,只見大夢宮宮主點頭允許之後,劍沙上人怒道:「宮主,這不工山實在欺人太甚,殺我靈劍峰外門弟子不說,還傷我靈劍峰內門弟子,如此殘害同門之舉,實在不能容忍。更可恨的是,我靈劍峰真傳弟子劍三千,前來理論,卻被他用邪法擊傷。」
真武上人聽罷臉色大變,對於一個門派來說,無規不成方圓,更是發展中的大忌。而在這諸多規矩中,殺師滅祖和殘害同門皆為大罪,幾乎是任何一個門派都不能容忍的事情。
一時間,當看到大夢宮宮主皺起眉頭之際,真武上人已忍不住訓斥道:「小子,你又惹了什麼麻煩?趕快給為師如實道來。」
李樽看向劍沙上人,冷笑道:「我是殺了你們靈劍峰的外門弟子,這又如何?」
嘩!
李樽一句話,引的是滿場皆驚,真武上人更是臉色大變,恨不得一巴掌抽死李樽,這小子都到這時候了,在大夢宮宮主面前,還如此不知輕重。
可李樽依然理直氣壯:「我是傷了你們靈劍峰的內門弟子,這又如何?我是打傷了你們靈劍峰的真傳弟子劍三千,這又如何?我告訴你,這事兒沒完,早晚我都要跟你們算清楚。」
「孽徒!休要狂言!」真武上人又氣又怒,一聲暴喝,制止李樽繼續胡鬧下去,冷著臉說道:「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李樽完全無視真武上人的憤怒,目光犀利,掃視人群,似乎沒有發現什麼,怒問道:「劍三千,我且問你,龔鵬雲呢?你是來替他出頭的,結果你在這裡打生打死,他怎麼連個影子都沒有?」
嗯?這龔鵬雲又是誰?
李樽一聲質問,把真武、劍沙兩位上人都給問懵了,尤其是劍沙上人,他還在思考這龔鵬雲是誰。畢竟靈劍峰不比不工山,弟子眾多,他不可能每個人都認識。
這時,面對李樽的質問,劍三千也在找龔鵬雲,找了半天沒有找到後,已經聽到劍沙上人的質問:「徒兒,這龔鵬雲是怎麼回事?」
劍三千在大夢宮宮主、劍沙上人、真武上人面前,也不敢有絲毫造次,老老實實說道:「師父,這龔鵬雲就是我們靈劍峰的內門弟子,為李樽所擊傷。」
這……
劍沙上人感覺隱隱有些不妙,真武上人似乎也覺察到什麼,彼此眉頭都緊皺起來之際,就見一直微閉雙眼的大夢宮宮主,突然張開雙眼,冷喝一聲:「孽障,該死!」
唰!
話音落下的剎那,大夢宮宮主抬手虛空一抓,這一抓好似蘊含有奇妙的天地之力,隨後便見一個身影從天際處遙遙飛來,先是一個小黑點,最後清晰可變,噗通一聲,摔倒在所有人的前面。
好恐怖的修為,隔空抓人,厲害啊!
李樽心中凌然大夢宮宮主的修為之後,又已認出被抓之人是誰,勃然大怒,喝道:「龔鵬雲,你終於出現了,你以為想逃就逃的掉嗎?」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已嚇到雙腿發軟的龔鵬雲。
這傢伙,也委實狡猾,從李樽手下逃得性命之後,竟然越想越不甘,便不思悔改,跑回靈劍峰,挑撥離間,不斷潑不工山的髒水。
劍三千本質不壞,只是有些年輕氣盛,加上靈劍峰和不工山的關係一直不佳。於是乎,這位熱血小青年就被龔鵬雲成功教唆,聚眾於不工山來鬧事,一來展示自己的本領,二來順便給不工山一個小小的教訓。
可惜,這龔鵬雲再怎麼陰謀詭計,卻不知他這點伎倆,在真正的力量面前,就是笑話。
第五步煉虛合道的聖人,已然站在這個世界的頂點,神念通天徹地,龔鵬雲這點小本領,就算逃上三天三夜,大夢宮宮主一個念頭,也能夠把他抓回來。
可這還不算什麼。
龔鵬雲真是壞到骨子裡的傢伙,臨走的時候還想再撈一筆,當大夢宮宮主的神念捕捉到他的時候,這小子正在打劫大夢宮一名修為略差的內門弟子,直接被抓個現行。
此時,根本不需要解釋,一切都真相大白,李樽沉冤得雪。
不,以李樽這小子的德性,先前就不怕自己會被怨,現在更是得理不饒人,咄咄逼人,叫肆道:「怎麼?不說我殺你靈劍峰外門弟子,傷你靈劍峰內門弟子了?我呸,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皆是是非不分之輩。」
「胡鬧!」真武上人雖開心的嘴巴快要裂到耳根,仍假裝訓斥道:「你這逆徒,劍沙乃是核心長老,更是靈劍峰峰主,豈會是非黑白不分?速速道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李樽冷笑一聲,把事情的前因後果悉數道出,徹底真相大白。
伴隨著李樽的描述,劍沙上人越聽越怒,氣的滿臉扎須都繃起來,差點沒一口老血含在口中噴出來。
偏偏李樽這時候還得理不饒人,張狂笑道:「哈哈哈哈~,你靈劍峰的外門弟子是我殺的,你奈我何?你靈劍峰的內門弟子是我傷的,你奈我何?你靈劍峰的天才真傳弟子也是我擊傷的,你奈我何?」
噗~!
劍沙上人終是沒能忍住,氣的一口老血噴出來,哆嗦著手指著李樽,接連好幾個「你」字在嘴邊徘徊,但是卻黔驢詞窮,到最後也說不出一個所以然來。
另一邊,真武上人為了維護形象,狡猾的繼續扮白臉,抬手一巴掌拍在李樽的後腦上,實際上跟摸一下沒啥區別,硬是虎著臉喝道:「沒教養的小子,這是你劍沙師叔,你怎麼和你師叔說話的?難道你劍沙師叔還會虧待你?」
經由師父真武上人這麼一提醒,李樽立刻靈機一動,跳起來大聲喊道:「還是師父說的對,賠償,必須賠償我們不工山的損失。就因為這幾個傢伙,大師兄趁手的兵器毀了,更是身受重傷,差點性命不保,現在還在柳仙前輩的急救中。」
什麼!
真武上人大吃一驚,神念趕緊延伸到不工山上,查看一下大師兄王愚的傷勢,是否有描述的那麼嚴重。
不僅是真武上人,就連劍沙上人臉色也一變,生怕鬧出更大的事情,同樣也在用神念查看不工山上王愚的傷勢,可千萬別出什麼事情。
倒是大夢宮宮主,不知他在想些什麼,依然垂著眼帘,一句話都不說,老神在在的在那閉目養神,好似早就已經什麼都清楚的知道。
爾後,當這幾位大能審視過後,一個當場就氣樂了,一個當場就臉綠了。
不工山真傳大弟子王愚那裡有什麼事兒,別說傷勢已經完全被柳仙醫治好,現在更是好的不得了,修為突破到第二步煉精化氣的境界,正如猛虎盤踞,氣勢驚人的吞吐天地精氣,鞏固自身的修為。
於是乎,心情大好的真武上人,樂呵呵的捏須說道:「哎呀呀,哎呀呀,我這大徒弟好可憐啊,居然被傷的那麼慘,可憐我這大徒弟,從小連只雞都沒殺過。」
噗~!
劍沙上人再次沒忍住,一口老血噴出來,指著真武上人,暴跳道:「真武,你這個不要臉的傢伙,誰不知道你大徒弟從小就由野獸養大,早就不知道吃過多少肉。不說以前,就說現在,整個大夢宮誰不知道,你大弟子饞嘴的很,沒事就跑到周邊地區打獵,不知道殘害多少生靈。敲詐,真武老兒,你這是在公然明目張胆的敲詐勒索。」
真武上人老神在在,得意洋洋,雖然嘴上沒有說,臉上卻分明寫著:我就是敲詐你,怎麼地?怎麼地?誰讓你靈劍峰的弟子不爭氣,老老實實的吃虧吧。
另一邊,李樽也差點被真武上人給氣樂了,他如果是極品徒弟,眼前是極品師父,也算是上樑不正下樑歪,真是什麼樣的師傅交出什麼樣的徒弟。
但是,該敲詐的時候,絕對不能手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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