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懂環筱臉上複雜表情的鬼員工解釋道:
「之前觀察到您喜歡學習人類,所以我們特意為您準備了鬼與人相處的電影,相信您會感興趣。」
「能多加幾個人陪我看嗎?」環筱邊走邊問。
鬼員欣然應道:
「當然可以,客人,我們這就去準備幾個人過來。」
說著,多功能廳的門已經打開。
一百個左右的座位。現在看起來空蕩蕩的,但座椅一塵不染,顯然是最近打掃過。
「你去宴會廳那邊忙吧,我這裡不用人手。」
雖然感覺用『鬼手』更恰當點,但環筱感覺說出來很彆扭,所以暫時把它當成人吧。
鬼員工離開了,環筱隨便坐在一個不會被遮擋的位置上,等著電影開始。
「踏,踏,踏」
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
聽到動靜,環筱驚訝於鬼的效率。居然這麼快就找到了願意來看電影的人了嗎?不會是綁過來的吧?
然而,在轉頭看到後門進來的人後,環筱蚌埠住了。
只見,一隻只鬼員工抬著幾具還算乾淨的人走進多功能廳。
第一眼,環筱有種當山大王的感覺,雖然這樣形容很怪,但確實是她的真實想法。
至於為什麼要用『具』來形容人,因為那是幾具人類的屍體,看那乾癟失去水分的皮膚和擴散的瞳孔,光看著就很詭異。
眼見鬼員工們就要將這些屍體安放在環筱旁邊,環筱立即站起來阻止。
「停下!……嗯,我突然不想人陪了,把它們放回原位吧,我不需要它們。」
鬼員工沒有人的脾氣,它們點了點頭,聽話地又將屍體原路搬走了。
看著鬼員工們搬起屍體離開,環筱心裡突然有種無力的感覺。
這就是人和鬼之間的代溝,隔的不是一個溝,而是一片海。
鬼根本就不理解她說的話是什麼意思,因為它們沒有把環筱當成人,而是把環筱當成鬼。
對於鬼來說,人的屍體和放在房間裡的布娃娃是一樣的,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玩具而已……
最後,多功能廳只留下環筱一個人。
對晚宴不感興趣的環筱最終還是接受了一個人看電影。
她覺得,一個人看至少比和一群屍體看電影好多了。
夜裡,電閃雷鳴,海水翻滾著。
輪船在這樣惡劣的環境下卻只有一點輕微的搖晃,在海面上穩如泰山。
輪船上燈火通明,宴會廳里。觥籌交錯,眾人舉杯相視而笑。
這時,台上走上去一個穿著工作服的人。
「親愛的客人們,我們來玩一個遊戲活躍氣氛吧!」
只見,它的臉在燈光下顯得慘白怪異,沒有絲毫生機。
宴會廳里,離得近的人首先看到了台上站著的「人」的異常,他們被嚇得停下了交談的聲音。
他們不明白,為什麼剛才看起來還是正常的侍者變成了現在的樣子。
難道是去化妝了嗎?這也是今晚宴會的一個節目?
然而,後面的人看不清台上,所以也就沒有察覺場上的氛圍在這一刻突然轉變。
離得遠的旅客們激動地鼓起掌,在後面起鬨。
「玩遊戲!玩遊戲!」
起鬨的聲音很大,將前面的小聲議論給掩蓋住了。
「他的皮膚怎麼突然變皺了?我記得剛才不是這樣呢,他化妝了嗎?」
在台下的晚禮服女人詢問她的同伴。
西裝男人臉色沉下來,說:
「你管他是不是化妝,我們今晚就是來玩的。既然我們花了錢,他們就應該給我們提供新奇點的遊戲,以前的流程我都看膩了。」
「……可是,我感覺這個主持人不太正常,萬一……」
「別萬一了,我們是來放鬆心情旅遊的,不是來工作的。乖,現在不是糾結這糾結那的時候,好好玩才是你現在的任務。」
「……嗯,好吧,可能是我精神太緊張了。」
前面的對話傳到了玩家的耳中。
鄭果站在萱姐旁邊,對萱姐說道:
「萱姐,我們要不要先離開,台上的好像是鬼。」
「不是好像,它就是。」萱姐表情凝重。
之前上船的時候還沒有這麼多鬼氣,現在她卻感覺整艘輪船上擠滿了鬼氣,就像是進了鬼窩一樣,到處瀰漫著恐怖的氣息。
萱姐想不明白,這究竟是鬼怪們隱藏得太好了,還是這艘船本身不對勁?
「萱姐,我們要離開嗎?門口沒有人守著,我們現在離開還來得及。」葉麗在萱姐的另一邊詢問。現在不是兒戲的時候,她暫時壓下了心裡對鄭果的厭惡,只等著萱姐做決定。
卻見,萱姐搖了搖頭,嚴肅說道:
「不能離開,我們還不知道這鬼在打什麼主意,而且,它也不會讓我們輕易離開。你們不要小瞧了詭遊戲的鬼,它們沒有你們想的那麼笨。」
鄭果狠狠捏著酒杯,眼中暴躁情緒畢現:
「難道我們什麼都不做嗎?」
「冷靜一點,詭遊戲會幫我們,它從來不會給我們一條死路。」萱姐臉上冷靜,但她額頭滲出的汗明顯表現出她沒有看起來的那麼淡定。
葉麗在萱姐旁邊點頭,算是同意萱姐的決定。
但玩家群卻有些騷亂,其中有五個人不敢拿自己的命去賭。他們相互打手勢,已經在悄悄往後退,打算從側門溜出去。
萱姐站在前面,沒有看到她身後這幾個玩家的離開。
其他玩家聽了萱姐的決定,都望向舞台上,等著鬼說出它的遊戲是什麼,也沒有注意到他們的幾個同伴已經悄悄溜走了。
宴會廳,側門外。
已經走出去的五個玩家在宴會廳外對著裡面熱鬧的人群露出譏笑。
「要我說,我們就不應該去聽那個女人的話。不就是運氣好點,覺醒成了御氣者,她還真當自己是個人物呢!」
尖嘴猴腮的男人往地上吐了口口水,對其他四個人說:
「走,咱們直接回房間躲著,大不了在船上躲到下船的時候,這個船還能全是鬼不成?」
「說得好,我們一起回去!老子早就受不了他們了。御氣者在這兒又沒卵用,也就他們去捧臭腳,也不嫌熏到自己。」
「誰愛去誰去,反正我們不去了。人魚島肯定有弱小的人魚吧,我們到時候找它們的幼崽殺,殺夠五個取了心就走,到時候又能回去瀟灑十天半個月。」
「還是你這主意可以,比那個什麼御氣者的臭娘們聰明多了,要我說御氣者就應該換哥們你來當!」
五人里唯一的女人在這裡插不上話,只能連連點頭應和。
就在這時,一個侍者無聲無息地出現在他們五人身後。
「客人們,為什麼不進去宴會廳玩遊戲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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