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翔雲與少年將軍互相較力皆不願退開半點,然各自心中的疑問亦越發強烈起來。
此人的力量竟絲毫不弱於我,只怕絕非等閒之人,難道他便是馮遠口中所言之呂布身側新任護衛將軍寒若羽?
「飛將營」營下何時出了這樣一個副將,以此人適才顯露之箭法與現今之力量,怎會是甘心屈就於馮遠這等廢人麾下任副將?
兩人下意識的對視一眼,四目相對之下皆探知對方眼中的吃驚與不解。
短短瞬間之後,兩人似互有默契般同時收兵各退。
少年將軍策馬回到了眾護衛騎兵的簇擁之下,而夢翔雲亦保護著由兩名兵士攙扶著的馮遠慢慢回到兵陣前。
夢翔雲將長槍一收,乃問道:「來將可是呂將軍身側護衛將軍寒若羽寒將軍嗎?」
少年將軍亦將長戟反手一靠,似笑非笑般答道:「沒想到你這無名之人亦知我之身份,只是怎從不知這『飛將營』下竟有你這號人物?」
「末將夢翔雲,近日得馮將軍看重而提任這副將之職,你不知自不奇怪。」
「哼!原來不過是被馮遠看重之人,想來也高明不到何處。這『飛將營』中除了那馮征還算是個人物外,其餘人不過皆為無能廢物罷了。我既奉命前來,在明日的比斗中,我會藉此時機將無用之人一個一個除掉,以免日後壞了將軍『飛將』之威名!」
夢翔雲不怒反笑道:「這口出狂言人人皆會,你若果有本事,不若在明日比斗中一見真章!」
「好!原以為馮征已死便會失了對手,你倒多少還值得一戰。不過我還是會以長戟親手取下你之首級!走!」
「且慢!」
少年將軍寒若羽絲毫未有理會:「憑你也能阻下我嗎?」
「若有膽敢阻攔將軍離營者,殺之!」隨行的護衛騎兵排開了陣勢齊聲喝出,雖說數量上處於劣勢,可他們絲毫不將此刻已因營門被突襲攻破,而士氣低落鬥志盡失的「飛將營」一營兵馬放在眼裡。
夢翔雲神情一肅,冷聲道:「若讓你等就此揚長離去,本營一眾兄弟又何以高慰被你等擅殺的盡職盡責的營門守備兄弟!」
言畢,夢翔雲雙目殺意漫天而起,同時以應接不暇之勢從馬側所掛箭筒內接連抽出羽箭,每取一箭便迅速射出一箭,短短眨眼間便已連珠般射出六箭。
眾騎兵甚至不及反應,便已有六人依次中箭悶聲墜馬。
一時間護衛騎兵隊急忙改變了列陣,幾名騎兵更是連忙護衛到寒若羽身後,以免對手繼續向主將釋放冷箭。
六名護衛騎兵當場斃命,只因羽箭皆分毫不差的射在心口處。
夢翔雲所露一手不僅滅掉了寒若羽及其麾下護衛騎兵的囂張氣焰,更令「飛將營」全營上下聲威大震。眾兵士一掃之前的喪氣陰霾,皆高舉手中武器吶喊喝彩。
寒若羽一戰成名從「飛豹營」的衝鋒兵長被破格提拔為呂布身側護衛將軍,呂布對其是讚賞有加,更將身邊最為精銳的護衛騎兵隊交由他統領。
這些護衛騎兵隊麾下的騎兵於騎射皆是不俗,他們都是從各營中精挑細選身經百戰的精銳之兵組成。若僅以單兵勢力而論,只怕三營之中沒有哪一支小隊能夠與之匹敵。
然而夢翔雲瞬間連射六箭,且箭無虛發,當場便以六枚羽箭斃殺六名護衛騎兵,這份能耐如何不令人嘆為觀止。
馮遠於一側幾欲不敢相信自己的親眼所見,就在半月前夢翔雲才是第一次觸摸弓箭習練騎射之術,可如今卻將箭術提高到如此境界,何止是「一日千里」所能形容之萬一。
「滾開!」
寒若羽見勢不免盛怒,竟將戟柄猛然一掃,將護衛身前的那些礙事騎兵擊落馬下,旋即又策馬與夢翔雲對峙陣前。
「大膽!你這區區副將膽敢擅殺我麾下騎兵,你可知護衛騎兵皆乃將軍近衛,此舉類同反叛!」
夢翔雲將弓瀟灑一收,全然無懼笑道:「反叛?你率眾擅闖本營,又縱容麾下擅殺本營將士兄弟,此舉早已視同反叛。如今我身為『飛將營』副將,眾兵皆為我之手足兄弟,你既敢傷我手足,我便饒你不得。若當真今日之舉被呂將軍所責,我夢翔雲也願一力承擔,卻與本營眾兄弟無關!」
「夢副將威武!」不知兵陣中何人喊了一聲,旋即便引來了眾兵士的一致響應。
「你等擅闖軍營已犯軍法,此罪當殺!」
「將軍請下令,眾兄弟定然將叛軍當場誅滅!」
此處畢竟是「飛將營」營內校場,若論營中兵力何止數倍於寒若羽與其麾下的護衛騎兵隊。即便護衛騎兵皆是精銳,也不免被眼前這群情激奮之景震懾的面面相覷。他們皆明白若強行一戰,最終也免不了全隊覆沒。
一名騎兵副將急驅馬至寒若羽身邊,低聲勸阻道:「寒將軍,今日確是我軍闖營在先。雖呂將軍甚恨馮遠之無能,但畢竟此營乃是由將軍一手創立更統御至今,即便是營尉一職也仍由將軍任之。此番若當真開戰,無論勝負如何,於寒將軍皆是不利,還請寒將軍三思。」
寒若羽一擺手令騎兵副將退下後,這才又轉怒為怪笑道:「夢翔雲,你果非尋常之人。但自擊敗董卓軍麾下提督華雄後,我寒若羽就不曾受過這等蔑視之辱。事已至此,與其以一軍之兵自相殘殺,不若便由你我二人陣前一決生死!如何?」
夢翔雲既然出手便已將此考慮在內,然而今日若任由著寒若羽率領護衛騎兵隊想來就來,想走便走的話,不免讓「飛將營」一營兵士兄弟寒心。況且適才一戰之下,副營尉馮遠失招落敗,此刻再不出手,當真是令「飛將營」威名徹底掃地了。
大丈夫該為當為,又豈能怯戰退縮。
夢翔雲已打定主意,萬一真到了緊要生死關頭,大不了以「天機厲神槍」配合「魔化」之力先解決掉這目中無人囂張跋扈的寒若羽再說。
夢翔雲抬手令身後眾兵靜下,而將手中長槍槍尖一指寒若羽:「求之不得!」
寒若羽嘴角揚起了一抹蔑笑來,幾乎在同時提戟策馬殺奔夢翔雲而來。
夢翔雲毫不示弱,既是兩軍陣前武將對決,無論在氣勢與威風上絕不能遜色於對手,否則定然使全軍士氣低落。
校場之上,雖聚集了上千兵卒,可此刻竟全然無聲。所有人的目光皆聚在了兩陣之前的空地上,那兩名正自激烈搏殺將領的身上。
夢翔雲曾請教過馮遠與高順,並學會了一些馬上交戰的長兵攻擊技巧。
長槍擅於以刺攻擊,因而兩騎方一照面,夢翔雲便是直取寒若羽心口要害。
寒若羽目光中掠過一絲異色:好快的槍法!
寒若羽未有絲毫怠慢,而是選擇轉攻為防,乃以戟柄隔開了槍鋒。同時瞧準時機,趁著夢翔雲槍勢已老,而驟然以長戟戟鋒削向脖頸處。
夢翔雲同時驚異於寒若羽的犀利,畢竟他並未身具「惡魔藥劑」的藥效,然而攻速卻已然達到此等境界。
在戟鋒削過的瞬間,夢翔雲的腦袋稍微後仰了些才堪堪避過。若非之前已有多場戰鬥經驗,只怕此刻當真便已身首異處了。
寒若羽果如馮遠所說,以他之能的確有可能擊敗華雄,我需得招招小心應戰了。
夢翔雲不再急於搶攻,而是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畢竟任何一絲破綻都足以致命。
馮遠重上戰馬回到陣前,不過適才險些喪命的確令他此刻面如土色心有餘悸。
「馮將軍。」
「不虛多禮了,你便是兵長高順?」
「部屬正是。」
「很好,你且率麾下陷陣兵暗中於護衛騎兵兵陣後設伏,只消本將一聲令下,你便即可以兵陣突襲衝擊騎兵兵陣。」
高順聞言自是大惑不解,然此等暗箭偷襲之舉他如何能接受。
「馮將軍,適才夢副將已與寒將軍定下武將對決之約,而今如何能再行偷襲之舉。即便此戰得勝,也定然壞了『飛將營』之名。況連那寒將軍還知不可同室操戈,馮將軍你怎可......。」
馮遠面色驟沉,怒斥道:「此乃本將將令,你膽敢違抗便是死罪!」
高順絲毫不為所動,傲然不懼道:「馮將軍既為本營主將,自可掌握部屬生殺之權。當日高順初入營中不知軍法森嚴鹵莽行事,幸得夢副將一言點醒。其後又得信用提拔為兵長,這份知遇之恩高順自是粉身難報。今馮將軍若要下令處決高順,高順絕不再傷人反抗,然若要行此等卑劣之事,高順寧死也不從命!」
「唉!」馮遠無奈地長嘆一聲:「本將適才聽翔雲提及你時還有所不信,也虧得當初征兒力勸之下才令本將能前嫌盡釋而得翔雲之助。日後以翔雲與你高順之才,定可令『飛將營』重拾聲威。然今日一戰出此下策也實乃無奈之舉,你亦不願見翔雲喪命於寒若羽戟下吧!」
高順見陣中夢翔雲與寒若羽酣斗難分,卻不知馮遠因何會突出此言。
馮遠道:「本將絕非小視翔雲之能,可若寒若羽以適才呂將軍親授『破天飛龍戟』法中的『破天式』相攻,只怕翔雲便...便難以招架了。」
寒若羽久戰不下,心中雖奇夢翔雲的槍法平庸無奇,可無論是力量與速度皆遠勝常人,也由此多少彌補了槍法上之不足。不過此戰既是為了重拾聲威,如此久戰不克不免失了自己於護衛騎兵隊中的威信。
心念及此,寒若羽雙目驟然一沉,目光中的殺意頃刻釋放而出,同時手中的長戟也瞬間變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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