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生之卷早年為玉真子所獲,因修煉內中功法活兩百年而不老不死,然其後感念生死由命,最終甘願放棄繼續修煉長生功法而至垂暮仙逝。
自玉真子仙逝後,便將《太平要術》長生之卷傳授於所收兩名皆擁天命之弟子李彥與童淵。
李彥雖得長生之卷功法要義,卻並未如童淵般潛心修煉。他所得其師玉真子所悟生死有命天道輪迴之念,從始至終也只循生老病死之天理運行而生。
童淵既號「蓬萊槍神散人」,而蓬萊亦有取仙人之意,實有指其具不老不滅之仙功。
多年之後,早已厭倦殺伐的童淵攜妻隱居世外,卻最終還是收下了誠心前往求拜且有緣與他一見的常山少年趙雲趙子龍為關門弟子。然為免日後再被世人打擾,待趙雲師成下山後,便隱居於他處,至今生死再無人知曉。
夢翔雲聽至此,心中自是各種震驚。
成廉繼續道:「當初恩師並不知曉『窮奇宗』,只因其宗中使徒暗中欲襲奪『長生之卷』因而暴露行跡,恩師得知此神秘組織意旨絕不僅僅是天下,其宗主乃一心欲奪取十卷『太平要術』修煉毀天滅地之功。
其後世間又有了張角所率黃巾之亂,而『喚雷之卷』亦同時現世,恩師斷定乃是『窮奇宗』暗中扶植此人。如今張角已死,那『喚雷之卷』應仍在『窮奇宗』之手。
至於「戰神之卷」自秦末為少年項羽所得並在其後成就其霸王之威名後便失了下落,相傳「霸王訣」便是當年霸王項羽自「戰神之卷」中領悟所創。」
「霸王訣?」夢翔雲突然回憶起那夜於夢中似乎聽到了那兩個神秘之人提及過此名,當即追問道:「莫非當世真有『霸王訣』這等功法?」
成廉搖搖頭道:「究竟是真是假已無人知曉,這套古武『霸王訣』早在項羽烏江自刎時便已失傳,其中的霸王五式除項羽外便無人習得。不過後世人為記霸王生平秩事,乃將此『霸王五式』化為:霸王勇訣——破釜沉舟、霸王心訣——霸王別姬、霸王攻訣——四面楚歌、霸王守訣——作壁上觀與霸王襲訣——錦衣夜行。
夢翔雲此番倒真是從這些聞所未聞之言中學到了不少,至少他在此刻才知道霸王項羽之蓋世勇武原是出自《太平要術》庚卷——戰神之卷的功勞。
就在夢翔云為「霸王訣五式」化為其生平秩事而嘆為觀止時,卻赫然回想起了那夜夜探「飛豹營」時,於將帳外偷聽到「窮奇宗」少女素語向魏續等人下令欲生擒呂布一事。
呂布既有天下無雙之勇,其武力應與昔日霸王項羽比擬不遑多讓。如果說「戰神之卷」是落入呂布之手,因而才使得他能夠擁有蓋世無敵之勇武,那麼一心為奪取《太平要術》十卷的窮奇宗想要暗中對付呂布便就順理成章了。
雖然沒有確切的實據,可夢翔雲覺得這種推測才是眼下「窮奇宗」舉動最合理的解釋。如果說「繩池谷」尋找上古寶物的確只是幌子的話,那麼使徒黑光定是認為「戰神之卷」應該會與「天機厲神槍」這等厲神之兵存於一處。在遍尋無果之後,這才將目標改定在了呂布身上。
「成大哥,我或可知曉這『戰神之卷』的下落,然你可願意助我一臂之力?」
成廉驚愕之下,乃半信半疑道:「夢兄弟,你當真知曉這『戰神之卷』的下落?」
「雖只是我的推斷,不過以『窮奇宗』對付馮征兄弟來看,只怕與《太平要術》不無關係。無論是為了戰神之卷,又或者是替馮征兄弟報仇,我都希望能得成大哥相助。」
成廉猶豫了片刻,終於開口道:「恩師於我成廉兄妹有救命大恩,而馮征兄弟與我又是相交甚好的同門師兄弟。如今既知『窮奇宗』之陰謀,即便是為報答恩師大恩,我成廉亦絕不可再因私慾而退縮半點。
翔雲,從今日起你我便同心協力對付『窮奇宗』。日後你若與倩兒乃是兄妹情誼,我成廉便視你為手足兄弟;你若執意要令倩兒傷心,我絕不留情!」
事到如今,夢翔雲也只能暫應此事。若然當真與成倩有緣無分,那倒不如一切隨緣好了。
成廉見夢翔雲答應,便以手中一盅水,代酒與之對飲權當致謝。
「翔雲,明日我便隨你同往營中。倩兒便有勞翔雲夫人代為照顧了,成廉在此先行謝過了!」
「成大哥客氣了。即便只是兄妹情誼,雲亦會好生照顧倩兒。」
「我這便放心了。」
「對了成大哥,關於那『幻術之卷』你可知其下落?」
成廉點頭答道:「傳聞東南之地有一位救死扶傷以符水救人治病之道術奇人,其名為于吉,乃為當地百姓奉為道仙上人。此人精通幻化之術,恩師便曾斷言『幻術之卷』應於其手。」
「若當真可尋得戰神之卷後,我們也需速往東南之地尋這位道仙于吉,以免『窮奇宗』陰謀得逞。」
「此事倒無需著急,這位道仙擅使幻術,絕非常人可敵,其行蹤飄忽難覓。若然『窮奇宗』當真要下手,也應會在奪取其他幾卷《太平要術》後。」
成廉所斷言的亦有幾分道理,況且夢翔雲此刻即便有心也力有不怠。
兩人之後又閒談了一會後,便在用過晚膳後各自休息去了。
夢翔雲久候阿花,不想她竟徹夜未歸。
次日一早,馮遠便率夢翔雲與高順二人於營門外恭迎,成廉暫以護衛身份跟隨夢翔雲身側。
遠處,一騎火焰迅若奔雷自遠及近,卻早已將一眾護衛人馬遠遠甩在了身後。除了呂慕蟬所騎雪駒與其麾下副將翎燕所乘之赤駒能夠勉強跟上腳程,但仍被遠遠拉開好一段距離。
當在場所有人皆驚異眼前一幕時,夢翔雲心中卻已然有數。
既是呂布願意將自己先前的坐騎赤駒作為獎賞之用,那定然是李肅已將赤兔寶馬送至其手,並順利將之暗中拉攏為董卓所用了。從時間上算來,倒也頗為吻合。
那紅似火焰迅若奔雷之異物確為赤兔寶馬,赤兔馬原名為赤菟馬,其周身呈大紅之色,天下馬匹原為溫馴之種,然此馬性烈甚似猛虎凶獸,因而亦被冠以「馬中皇者」之名,非超凡擁天下無雙之勇者不可駕馭。
當年董卓偶得此馬,雖心中甚為喜歡,卻無能馴服此馬以供騎乘。董卓久居西涼之地,而西涼鐵騎更是天下聞名,其麾下亦有不少馴馬之能人異士,竟無一人能夠降服此馬。
董卓觀赤兔馬而不得乘,不免感嘆「赤兔雖皇馬,無以難為馴,乃惜也!」
董卓自提督華雄率軍於并州刺史丁原一役後,往昔精銳之軍竟不敵區區一州之兵,心中不免視丁原為心腹大患定要除之。
董卓身邊謀士李儒見相國大人寢食不安,心知定為丁原與其義子「飛將」呂布一事所擾。因而便召來了麾下謀將,少年時乃為呂布同鄉的李肅相商。
李肅言說呂布生性好財且為人反覆,實非當世忠義之人,雖有過人之勇武,卻也免不去那反覆小人之本性。
李儒不由得心生一計,乃向董卓建議以金銀財寶美女拉攏呂布為其所用。
董卓大喜過望立時准允,並令李儒一手操辦所贈呂布之厚禮。
李儒向董卓道:「相國大人有一珍惜之寶,卻不知願否割愛,以謀此飛將。」
董卓不解相詢,李儒這才道出將其昔日所得世間寶馬赤兔一併贈予呂布。此一為呂布好勇武,以世間寶馬相贈更勝金銀千萬,再將之收待為義子留用身邊,定然能夠使其感念厚恩,而立反丁原投靠麾下;二來亦因赤兔寶馬之兇猛實難駕馭,若呂布當真如傳言般有不世之勇,定然可馴服此馬;萬一無法馴服,也可借寶馬之威,間接除掉這徒有虛名之輩。
董卓心中自是不舍,但亦覺李儒此計甚為高明,這才割愛准允。
僅僅只在一個錯愕間,火紅赤兔已然飛馳電掣至營前。
營門之外有眾騎兵與陷陣精騎列陣相迎,然赤兔一至,群馬皆由適才溫馴之狀,而變倉皇而亂之態。不少騎兵措手不及之下,未及拉住馬韁便已被躁動不安的戰馬甩下馬去,有幾人甚至被坐騎蹄踏而死;陷陣精騎雖未現此狼狽不堪,但亦有不少人費盡全力才勉強將身披馬鎧的戰馬安撫下。
赤兔騎乘之人見眾軍狼狽不堪竟發出了響亮的大笑之聲,其聲之洪亮猶如於耳邊放上了擴音喇叭一般。
夢翔雲從容地安撫住胯下躁動不安恐態俱現的戰馬,旋即便拿眼觀瞧這位赤兔寶馬騎乘之人。
此人年約三十上下,身材竟有八尺,氣宇軒昂,周身披百戰金甲,斜肩穿有黃虎皮製肩披,頭頂金冠上插兩根長翎黑凰羽,右手執一竿紅纓赤金神戟斜執靠於後背之上。
他目無斜視,雙眼精光釋出,所瞧之處似能將人看穿般。其神態自若之下,卻帶有不怒自威之威儀,若此人當真動怒,只怕無人敢與之再對眼相視。即便此刻他仰天大笑,卻依舊令周遭之人感受到了莫名的壓迫感,那是一種使了透不過氣來的難以言明的感覺。
「赤兔不凡,果乃萬馬霸主!今本將得此神駒,亦是順應天命了!」
馮遠狼狽不堪地率眾下馬相迎,雖努力保持鎮定,卻始終難掩面上恐懼之色。猶是那小雞見到了猛虎般,除了勉強未有瑟瑟發抖外,已是醜態畢露了。
夢翔雲從未見過馮遠如此,雖說此人不才,但端不致會如此。
但不知為何,夢翔雲見此人時,心中非但無一絲恐懼,倒是莫名湧起了躍躍欲試激動之感。此刻若有機會,定要以手中所執「天機厲神槍」與其手中金戟一較高下。
「末將馮遠,率全營將士恭迎主薄大人。」
「起來吧!」
此人正是丁原義子,時任丁原軍麾下主薄的呂布。
呂布從赤兔之上飛躍而下,便如矗立天地戰神般立身當場,目光銳利的盯住面前所跪,甚至連頭也不敢抬起半點的馮遠。
一名牽馬軍士正欲上前牽走赤兔,不曾想剛至馬首處,便聞聽赤兔一聲高亢嘶鳴聲中,馬身一轉以後蹄踢猛踹之下,這名措不及防躲避不及的軍士整個人便已遠遠飛墜摔死當場了。
呂布僅瞥了一眼死屍,嘴角揚起一抹不屑冷笑後,卻是徑直來到赤兔馬前。
「主薄大人小心,此馬性烈實乃一匹凶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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