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戰三國 第八十八章 善後之舉

    夢翔雲騎於馬上，四下環顧了一圈後，發現地上起碼躺了有數十具屍體，而受傷的也有數十人之多。」

    木楓畢竟是隸屬於「飛將營」麾下，自然是識得夢翔雲的身份。

    他當即便迎了上來，並於馬前參見了已身任「近衛將軍」一職的夢翔雲。

    夢翔雲未曾料到竟然在此間遇到「飛將營」的眾兵士，但見四周圍屍橫遍地，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

    「今次是哪位將軍率軍前來討伐這『潛龍山』山中的山賊？」

    「稟夢將軍，乃是由成廉成將軍統領。」

    司徒霄一直在一旁冷眼觀瞧，待聞聽木楓道出來人身份後，這才悄無聲息地趁無人注意間，便沒身悄然離去了。

    「成大哥也來了。」夢翔雲倒是又驚又喜，畢竟當初乃是由自己舉薦，卻沒想到馮遠並沒有因他之故而棄用成廉。

    木楓忙傳喚來了斥候，並下令道：「你速速前往山寨回稟一切！」

    斥候剛要領命而去，成廉恰巧率部追趕至此，也是驚見這遍地的屍體。

    木楓一見成廉到來，快步便跪到了成廉的馬前：「成將軍，末將無能，置令兵士死傷過半，望乞將軍重責。」

    成廉一躍從馬上下來，厲聲質問道：「木副將，究竟發生了何事？那賊首郝萌何在？」

    「末，末將不知。」

    「木副將，你既率兵埋伏於此，怎會不知此處發生何事。我且問你，適才你身在何處？」成廉即便再器重木楓，然也知軍法森嚴。況且四下有兵士在場，若是成廉手下稍有留情，不免使眾兵士心生異怨，只道其令行不止。

    木楓怎會不明此事干係重大，在損失了如此多的兵士之下，任何的理由與解釋都是沒用的。

    木楓雙手捧上隨身佩劍，愧疚萬分道：「成將軍，末將統兵不利，自知無可豁免。請將軍以軍法從事，木楓甘願領死。」

    「成大哥且慢！」夢翔雲自馬上躍身而下，此刻已來到了成廉面前。

    成廉見到夢翔雲卻是吃了一驚，卻不知夢翔雲怎會突然在此地出現：「翔雲，你怎生會在此？」

    「此事說來話長，以雲之見成大哥可先行弄清此處所發生之事。倘若當真是木副將玩忽職守，而致令眾兵折損，到時再行處置不遲。」

    夢翔雲故意找了個台階，如此成廉也好「就坡下驢」，暫時將責罰延後處置。

    成廉點了點頭，先讓木楓起身立於一邊，後將那一名僅存的兵士傳喚而來問話。

    兵士顯是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在成廉連問數聲後，雙目才有所神采，口中更是喃喃自語道：「殺人，殺人，鮮血，鮮血。」

    「究竟發生何事？」成廉實在想不出是什麼樣的人，竟然能將受過嚴酷訓練的軍中兵士嚇成了這般模樣。

    「將，將軍，有好多蒙面之人，他們突然出現，然後便是出手殺人，還有許多的鮮血，太可怕了！」

    「蒙面人？」成廉突然意識到此事絕不簡單，可一時間卻也是毫無頭緒可言。

    夢翔雲已經猜到了此事定然與那一眾黑衣少女有關，不過這個時候他卻沒有輕易將之點破。以成廉的脾氣，若知此事定然下令追擊。且不論能否追上那一眾身法奇絕的黑衣少女，即便追上了，惡戰之下也不免枉送了這些兵士的性命。況且對於這些黑衣少女的身份來歷，他手中已然有了一張重要的「底牌」。

    成廉命人將受傷的兵士救起，而屍體則是原地掩埋。之後便與夢翔雲、木楓往山上的山寨而行。

    夢翔雲在路上詳細詢問之下，才大概得知了成廉為何會突然率軍奇襲這座位於「潛龍山」中的山賊營寨。

    在多日之前，有一隊山賊於官道之上劫奪了丁原下令欲送往各縣用於犒勞眾軍的軍餉。

    丁原於此事大為震怒，當即便傳「河內郡」太守王匡質問此事。

    王匡不敢怠慢，這才說出近前來圍剿「河內」各處流寇馬賊不利之事。丁原盛怒之下，便下令各縣駐屯之兵馬配合官軍剿滅匪患，以免日後與董卓大軍交戰時，再發生糧草軍餉被奪之事。

    於是，呂布便下令麾下各營兵馬以剿滅山賊、流寇為名，同時限令以半月為期，若無法將山賊、流寇肅清，則各營將領將以軍法從事。

    王匡亦不敢再有一絲懈怠，這才派出了心腹愛將司徒霄親往「溫縣」負責指揮直屬官軍配合丁原軍剿賊。

    成廉與木楓二人這才奉馮遠之嚴令，立即率軍前往這「潛龍山」中剿滅當地極有名的「虎狼寨」一眾山賊，由於時間緊迫之下，他們只得是連夜偷襲山寨，以求達到速戰速決與奇襲效果。

    夢翔雲覺得事情越來越不簡單了，歷史上對於這件事情並無記述，更沒有提到呂布命麾下各營剿滅山賊之事。

    成廉注意到了夢翔雲神色有異，當下便開口問道：「翔雲，是否有煩惱之事？」

    夢翔雲心中其實所慮之事並非於此，但既聞聽成廉提及，便顯出為難之色：「成大哥，雲知軍令如山之理，但想到這寨中老幼婦孺與兇惡山賊無關又皆是無辜。如今山賊也已然肅清。雲懇請成大哥能否將寨中所俘老弱婦孺交由雲來處置。」

    成廉細思了一番，日前若非是夢翔雲的幫助與大力保薦，亦不會有其為將之事。如此人情之下，成廉亦不得不給夢翔雲賣個人情。況且成廉亦是窮苦出身心中自是不忍，再則將這些俘虜帶同上路也多有不便。關鍵他所奉軍令乃是剿滅山賊，且並非要將這些老弱婦孺當成俘虜押回軍營。

    在權衡之下，成廉自然是應承了下來：「翔雲所言在理，我亦是窮苦百姓出身，深知其中的苦處。此處山寨既已平定，我便下令將所有的俘虜交由翔雲你處置。若有需要之處，翔雲也只管對我言說。」

    「多謝成大哥成全。」

    「明日一早我便要率軍回營復命，翔雲一路多加保重。」

    「雲明白，還請成大哥代我向轉告清兒與蟬兒。雲待到拜師之後，便會立即趕回縣中。」

    成廉點了點頭，便帶同木楓重整軍隊一同下山去了。

    夢翔雲待到大軍撤走後，這才往林中將雨柔與那名黑衣少女俘虜一併帶回山寨中。

    夢翔雲知雨柔見到自己出生與長大的山寨變成如今這般模樣，心中難免傷心難過，忙勸慰道：「柔兒，你別太難過了。寨中的婦孺老幼皆平安無事，只要大家協力便可重建家園。只是可惜了那些男丁，竟落得山賊污名而被剿滅身死。」

    雨柔神情黯然：「帥哥哥，爹爹早對今日之事有所預料。當初爹爹建起山寨亦是迫不得已，自黃巾賊被剿滅之後，爹爹也曾想率大家回到村中。奈何山寨中的眾位頭目皆是不願，官軍又時常進犯山寨。爹爹無奈之下，只得嚴令寨中兄弟不可劫奪百姓的錢糧之物。爹爹去世之前，本欲讓郝師兄率領寨中兄弟回到村中。可郝師兄卻寧可違背當日應承爹爹之事，也要率領部下以打劫為生。」

    「如此說來，此事也是令柔兒你出逃的原由之一。」

    「柔兒一直覺得郝師兄一直就像柔兒的親大哥一般，絲毫沒有任何男女之情；加之郝師兄所做之事，柔兒只得選擇逃出山寨。」

    夢翔雲微微一笑，道：「柔兒，今夜之事也許乃是天意。我這裡倒有一個主意，只是不知柔兒可願意聽？」

    雨柔一臉迷惑的表情看著夢翔雲，道：「帥哥哥想到了什麼？」

    「如今郝萌已不是這山寨之主，這寨中剩事自然由柔兒你替父定奪。既然老寨主在世時便欲率同寨中兄弟回到村中居住，那麼柔兒便由你來完成老寨主的遺願吧。」

    「帥哥哥，你的意思是讓我帶同寨中的所有人回到村中去？」

    「不錯！我知成廉為人定然也不會為難這些手無寸鐵的老幼婦孺。不過比起隨同官軍被遣散，倒不如由柔兒你來帶領大家。山寨今已被官軍所破不可再住，且成大哥也將山寨燒毀，日後自然不會再有官軍與你們為難。只要將村子重新建起，我想大伙兒也會如老寨主所願過上平靜的生活。」

    雨柔也覺得夢翔雲的這個辦法的確是不二選擇，當下自是欣然接受了。

    次日一早，山寨中人聞聽雨柔提議欲率大家回村重建的主意後，也都紛紛表示願意跟隨。

    蒼狼由於已是成廉的階下之囚，又是死心塌地跟隨郝萌的頑抗之徒。因此，他是唯一沒有被成廉交出的俘虜。

    夢翔雲對於此事也不便開口，畢竟不願讓成廉陷入兩難之境。

    雨柔在夢翔雲的提議下，當日便率著那些老幼婦孺回到了那日落腳的破落村莊。據雨柔說此處正是當年老寨主雨生所居住的村莊。

    那些村中的年長之人回到村中，更是難掩思鄉之情，神情皆是悲喜交加。當年若非是黃巾之亂與官軍的迫害，村中之人便不需落草為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