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戰三國 第九十二章 李彥衣缽

    夢翔雲本欲將馮征臨死前所託絹書交於李彥，然而此物卻因藏於「天機厲神槍」中而一併落入「侍姬商隊」之主「雲蘿夫人」之手。這也是為何夢翔雲執意要取回此槍的原因。

    「窮奇宗」一直都覬覦著這席絹書，夢翔雲雖不知內中玄機為何，可隱約也能猜到應是與《太平要術》十卷有關。因此對於絹書收妥之事，一直都是小心翼翼地進行。

    夢翔雲曾經就想到過此行尋李彥，其拜會為次，送絹書為主。若絹書藏於他處未免不便，倘若藏於身上也難保不會出現「窮奇宗「蓄謀的劫奪意外。於是便想到了將絹書藏於「天機厲神槍」槍尾的一個小小暗格之內。

    原本抱著「槍在人在。槍失人亡」信念的夢翔雲，卻萬沒有料想到竟會再雨夜，因身上劇痛而暴走昏厥，更想不到「天機厲神槍」會節外生枝的落入「侍姬商隊」手中。

    即便早已得知了「天機厲神槍」中所寄付的「厲神之力」已在雨夜後全部轉嫁到自身，可取回「天機厲神槍」亦是當務之急。

    夢翔雲倒是沒有主動向李彥提及此事，既然事情由自己而起，他已下定決心由自己全力取回，而不欲讓久未涉及天下事的李彥插手其中。

    李彥似乎也多少瞧出了夢翔雲的此番心事，當即也不道破，以夢翔雲此刻的修為，若「翔鷹劍法」能在短時間內大成，只怕是自己也絕難是他的對手了。

    如果說還有什麼人令李彥憂慮的，恐怕就是那神秘莫測的「窮奇宗」宗主了。然而此人從來是「神龍見首不見尾」之人，這麼多年來即便一直在追查，卻始終無法得知此人的真實身份。以此刻夢翔雲的名頭，只怕還不至引得這位神秘的窮奇宗主親自出手。

    「雲兒，老夫此處有一套心法口訣傳授於你，你需謹記在心。此訣常年修煉可達強身健體之效，不過你亦需應承老夫一事。」

    「外公請說，雲自當遵從。」

    「此訣只可自會，不可外傳於人。若是柔兒想學，你亦可叮囑後才可傳之。有朝一日，你若覓得當傳此訣者，亦可自行決斷，但只可傳於一人繼承。」

    夢翔雲不免心中疑惑，若說是尋常的健體口訣，根本不用如此煞廢介事的鄭重其事。唯一的一種可能，那便是此口訣事關重大。

    夢翔雲本不願道破此事，可心中又覺不該對如此信任自己的外公再藏算計機心。

    「外公，若雲沒有猜錯的話，此口訣應是《天平要術》十卷中的長生之卷吧？」

    李彥倒是有些吃驚，只是一轉念之下便想起了夢翔雲與成廉，還有馮征兩名弟子相交匪淺。若從他們口中得知此事，也未嘗不可能。

    李彥見夢翔雲已知其中深意，當即也不再隱卻真相，直言道：「老夫對於雲兒之事也甚有了解，你既身系天下，自當比我這世外之人更需《長生之卷》助力。這平亂天下又豈是在朝夕之間，當年恩師便已言明『天下之亂，定人力亂耳，卻非一人可力阻之』。

    天下大事絕非一人之力可平，也非爭在朝夕之間。因而，老夫雖將《長生之卷》付之一炬，卻還是將口訣牢記於心。」

    夢翔雲不解道：「外公，既然您已看破天命所歸，長生非命的道理，雲又怎會是貪生怕死之徒。」

    「長生之卷絕非不老仙丹，你需時時修煉才能達成天人合一，從而不耗本命真元。一旦停止修煉，便會歸於尋常之境。這人命之定數不在長短，而是能否造福蒼生天下。有些人為禍天下，便是少活十年也未嫌太多；有些天下英雄，便是多活上百年，也覺不足以為天下出力半分。這命數皆在於雲兒自己，日後你自有體會。」

    雖然夢翔雲知道自己所理解的與李彥此刻所說的命數絕對不是在一個層面上的概念，但他知道這套《長生之卷》的口訣對於他日後爭霸天下，乃有無比的助益。

    那就如同是在遊戲上開了外掛般，只要自己不是戰士或者意外死掉的話，就可以保持著年少之體對抗各個時期歷史上的三國群雄。

    夢翔雲打從心裡不抗拒《長生之卷》，因此在聽完李彥一席話後，在沒多大領會之下，還是謝過了外公的傳功之恩。

    李彥在夢翔雲的耳邊將口訣相傳，僅僅只是一遍後，他便將之牢牢記在了心中。

    李彥在聞聽夢翔雲完完整整複述了一遍後，目光中不免更多了讚許之意，對於這個外孫女婿，他還是非常滿意的。

    蕭劍與柳兒自天剛破曉便先行歸去了，因而只得李彥與夢翔雲同路從河邊迴轉而行。

    「外公，您允許雲將《長生之卷》口訣傳授於柔兒，是否是因……。」

    李彥撫須笑道：「這人非草木，此事你童師叔便最為清楚。一人長生於世，那豈不孤獨，當真是將你童師叔的性子一語道盡了。」

    夢翔雲立時就會意了，原來李彥是默許他將口訣可以傳給內人。畢竟若自己始終保持少年之態，日後妻室老去，那於外人眼中不免有失倫常綱領了。況且若一名少年與一群老婆婆以夫妻相稱，也未免在那個時代太過奇怪了。

    夢翔雲已暗下決定，有朝一日自己停止修煉《長生之卷》後，會否有沒有哪個老婆會貪圖年輕的容貌即將逝去，而不肯與他一道棄長生，而選天理命數呢？

    「雲兒。」

    「外公。」

    「老夫已年邁，如今又能得你繼承衣缽，如此也可算無憾了。他日你若欲尋老夫，自可讓柳兒與劍兒指引你前來，到時也讓柔兒的外婆好好瞧瞧你這孫女婿。」

    「雲明白，只等要事一畢，雲定當與柔兒一道回去拜望。」

    「如此甚好！老夫明日便要回去了，如你與柔兒皆願的話，今夜便讓你們二人結秦晉之好。」

    夢翔雲自然沒有任何異議，一切也全憑長輩做主了。只是可惜蟬兒與清兒不在身邊，否則一定讓她們一塊兒；然而最遺憾的事，卻無法與媚兒結成真正的夫妻。

    「很好，老夫終於能夠徹底放心了。至於征兒留於老夫的絹書應是與『窮奇宗』有關，雲兒你自可替老夫拆看。」

    夢翔雲沒有再多言什麼，適才早已從李彥的口風中猜出了七八分，畢竟這天下事已然與《長生之卷》的口訣一併傳給了他。

    當天的小村之內，在李彥的支持下。夢翔雲與雨柔結成了秦晉之好。

    由於是當地風俗的習慣，夢翔雲這一整天都沒有見過雨柔的面，一直到村中熱熱鬧鬧的婚宴結束。他這才回到了那夜與雨柔初遇，此刻已煥然一新成為婚房的屋內。

    夢翔雲推門而入，屋內卻是一片漆黑。

    奇怪了，莫非是雨柔想要故意與我嬉鬧一番後再辦正事不成？

    夢翔雲如此想著，也便徑直轉身掩上房門。不曾想木門剛閉，黑暗中便傳來了雨柔的說話聲。

    「帥哥哥，不要點燈好麼？」

    夢翔雲應了一聲，這便坐到了雨柔的身邊。

    黑暗中，雨柔輕輕依偎在夢翔雲的肩膀上，柔聲道：「帥哥哥，你會後悔嗎？」

    「有什麼好後悔的。」夢翔雲知道雨柔心中所想，不過既已決定真心待她了，也就沒所謂後不後悔了。

    「這一路上，柔兒好想將心裡藏著的一件事告訴帥哥哥。可是…可是卻害怕帥哥哥會記恨柔兒一輩子……。」

    夢翔雲聞言不免心中一沉，只是不知雨柔口中這會讓自己記恨一輩子的事，究竟會是怎樣的一件事。

    夢翔雲選擇默不作聲靜待下文，現在說出任何的話，結果都只會讓氣氛更凝固。

    雨柔也沉默了好一會兒，隱約在黑暗中還能聞聽見她低泣的聲音。

    從她無比懊惱的語氣中，夢翔雲覺察出此事應該是一件讓雨柔極後悔的事。這讓他不禁有了些本色的胡思亂想出來，例如雨柔不是「原裝正品」，又或者是成親前與前男友**之類的……

    不過這些胡思亂想的可能，也不過引來夢翔雲心中自嘲的笑意而已。畢竟這是古代，又不是開放的現代社會。

    夢翔雲突然俯身，並以舌頭替雨柔舐去了淚痕。畢竟這親昵的舉動，有助於她更好鼓起坦白的勇氣來。

    雨柔又猶豫了許久後，才一點點開口吐露了心事。

    「其實…其實柔兒曾經加害過……呂慕蟬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