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戰三國 第一百二十二章 郝萌歸降

    呂布回城獲報夢翔雲設計已剿滅山賊軍與暗斥營後甚為欣喜，乃下令將麾下『飛將營』交由其統領，而呂慕蟬為副將輔佐之。馮遠明為升職，實為暗降臨，雖升任「督騎將軍」，手中卻無兵無權。

    魏續等三人則被調任統轄新組建的「城防營」為將，由魏續為統帥將領，侯成與宋憲為副將。

    高順與成廉依舊分別掌管「陷陣營」與「飛豹營」。

    夢翔雲將徐晉等同歷生死的一干軍士留在了『飛將營』中，由於「近衛營」兵力近乎折損殆盡，況不日呂布將率軍趕往洛陽面見董卓，因此「近衛」建制暫不再置。

    郝萌與惡虎因城門納降乃被生擒關押，他們自然少不去要被呂布親自審問了。

    不過在此之前，呂布最關心的還是「暗斥營」與那意圖反叛奪城的義妹鶯鸞的死活。

    呂布在眾將注目下，簡單的掃視了一眼面前這一眾飛燕女兵的屍體，最後目光亦落到了一身將甲，且面罩紗巾的女將屍體上。

    此法當然是夢翔雲想到的，他讓鶯鸞換上山賊兵的衣服挾持自己，又讓飛燕女兵們將一名被敵兵斬去首級的女兵換上鶯鸞所穿將甲。若然「暗斥營」不除的話，呂布根本不可能心安。

    「郡城」一戰已讓「暗斥營」元氣大傷，若再被大軍追殺只怕離滅營不遠。

    呂布端詳了屍體良久後，突然抬眼瞧向夢翔雲，其目光之銳利令人不敢直視。

    夢翔雲當然明白此刻若閃躲目光只會使人生疑，心中告誡自己此事千真萬確並無虛假，目光更是直對並不躲閃。

    「翔雲，乃是你親手殺死鶯鸞嗎？此屍並無首級，然首級何在？」

    「雲不識鶯鸞模樣，不過在亂軍中聽眾女兵皆喚其為將軍，因而雲不敢有所怠慢，也便全力襲殺之。」

    呂布頜首終展笑顏，大悅道：「本將軍果未看錯人。罷了！既然這支丁原麾下私兵已滅，料想亦無大患了。不日，本將軍將率爾等同往洛陽，待一切妥當後便讓蟬兒與你成婚！」

    夢翔雲總算能夠長鬆一口氣，好在呂布沒有刨根問底的心思，如此也算是虛驚一場了。不過「暗斥營」本就三百之眾，現這城中校場內已是擺放有二百多名飛燕女兵與統帥將領鶯鸞的屍體，豈不說明了「暗斥營」已經是名存實亡了。

    呂布又對回援破賊有功的高順、成廉、曹性與木楓等將盡皆封賞。

    待到命眾將各自回營休整後，呂布才親自率麾下魏續三將繼續審問被俘的山賊軍首領郝萌及其麾下副將惡虎。

    在校場之上，郝萌與惡虎雖見呂布卻依舊傲然而立皆不肯跪。

    呂布好武勇，更欣賞有膽氣的猛士之輩，今觀瞧案下郝萌與惡虎，只覺其二人倒有些膽色，卻與尋常無用山賊相去甚遠。

    郝萌與惡虎雖為山賊出身，不過他們皆曾被老寨主雨生悉心調教過，無論是武力還是品行與一般的山賊還有有所差別的。

    郝萌因心愛的雨柔被夢翔雲橫刀奪愛酗酒失意，還遭官軍偷襲山寨殺傷麾下眾兄弟，如此雙重打擊之下令其心性大變，然為復仇變的越發不擇手段了。

    郝萌見呂布一身將軍戰甲，且身材魁梧高大，目光剛毅不怒自威。雖未聽其開口，卻已猜到此人定就是那下令官軍剿滅山賊的「飛將」呂布。

    「呂布小兒，你要殺便殺，何必在此惺惺作態！老子既然落敗，本就不打算活命，你要是個漢子便給老子個痛快！」

    呂布聞言冷笑道：「你等烏合之眾竟聯合丁原殘部突襲本將軍治下『郡城』，便將你等五馬分屍亦不為過！」

    「笑話，若非那鶯鸞賤人陣前倒戈，又豈容你在此向老子言說大話！」

    「陣前倒戈？」

    惡虎雖立於一邊不曾開口，卻在暗中對呂布察言觀色。此刻見呂布臉色微變，心中卻有所計較。

    「郝萌，本將軍見你算條漢子。然這丈夫武勇不敵敗就敗了，卻找此等藉口掩之以無能，當真令人恥笑之！」

    「呂布小兒，你便有匹夫之勇又當如何！若是不服，老子願與你一斗分出勝負！」

    惡虎突然開口問道：「呂將軍，不知有一事你可知曉？」

    呂布虎目轉視惡虎，卻是靜待其下文。

    「我乃郝萌大哥麾下副將惡虎，日前因聽信『暗斥營』統領鶯鸞之計，這才率軍欲聯合太守王匡攻占據守這『河內郡城』。然將軍亦知，山寨兄弟與呂將軍並無仇怨，只是被那太守王匡與其麾下心腹將領司徒霄設計欺騙才因刺史丁原下令圍剿各處山寨。眾兄弟四散而逃卻不得不從鶯鸞之言，若將軍獲知真相仍罪責眾兄弟之罪，我惡虎便無話可說。

    不過聽那鶯鸞所言，卻是要向將軍報弒父之仇。其與麾下所率『暗斥營』應與將軍勢成水火，可何曾想昨夜將軍麾下將領夢翔雲竟與之一道同生共死相攜而戰，如此才致令那鶯鸞陣前反戈。

    郝萌大哥既不懼死，我惡虎自當追隨大哥。然見將軍如此糊塗，只怕日後下場也未見得比我等高明多少！」

    呂布其人本就不易信任麾下部眾，雖重用夢翔雲使其為將，更將呂慕蟬下嫁於他。但此刻驟聽惡虎提及，心中難免疑竇叢生。

    魏續見狀卻是覺時機成熟，當即上前一步道：「此事定然蹊蹺。若此賊所言不虛，那夢將軍與『暗斥營』聯合則不得不令人生疑了。」

    「魏徐，那依你之見又該當如何？」

    「夢將軍既為將軍女婿，其對將軍忠心或不在話下。然若此子萬一另有異心，這便不得不防。將軍近日少至營中，卻不曾見夢將軍與高順將軍、成廉將軍等過往甚密。現如今將軍麾下最為精銳三營『飛將營』、『陷陣營』與『飛豹營』分掌三位將軍之手，若其有異心，只怕……。」

    呂布聞聽魏續所言不無道理，心中不免暗悔只對夢翔雲勇武嘉許信用，卻的確無絲毫提防之心。

    魏續本就與呂布有親，雖是不重其武勇，然這層關係仍值得他有所信任。

    侯成與宋憲二人見勢，亦煽風點火道：「將軍無雙之勇，所統御麾下更是精銳之軍。但若軍中有所閃絲，卻不免讓將軍失了無雙威名。待來日將軍率軍歸入相國大人軍中，萬一有所差池，難保相國大人不會遷怒將軍。」

    呂布聞言神色更變，又轉向了郝萌與惡虎。

    「本將軍念你二人乃為叛軍利用才率眾攻城，若肯歸降本將軍麾下，便免爾等一死！」

    郝萌依舊怒容而視，卻聞聽身邊惡虎小聲提醒道。

    「大哥，難道你忘了那夜所言之事嗎？」

    郝萌雖氣怒之下卻還是想起了惡虎所說，若是能留下性命何愁大事不成。

    「罷了！」郝萌仰天喊了一聲，旋即先惡虎跪於呂布帥案前：「郝萌願降將軍，從今日始甘願為將軍用命效力！」

    惡虎亦下跪降服道：「將軍，日前所俘之兵皆是郝萌大哥麾下信義兄弟，若將軍肯免死納降定能為將軍大軍效命！」

    「魏續，你等三人何見？」

    「以末將之見，若能收編山賊眾兵另設一營兵馬，或可在必要時起鉗制反亂之效。」

    呂布又沉吟片刻，便即起身上前親自為郝萌與惡虎鬆綁。

    「今日本將軍便任郝萌為『飛狼營』統領將軍，惡虎為其身邊副將，所有原山賊俘兵皆編入營下，你二人由本將軍直接授命統御！」

    「謝將軍信用不殺之恩！」

    呂布將二人扶起後，便讓兵卒領二人往城中休息。

    「魏續！」

    「末將在！」

    「從今日始，高順及其麾下『陷陣營』由你轄管節制，便是翔雲亦不可再行遣派。然我知你等三人與翔雲、馮遠有隙，但翔雲今已為本將軍之婿，若你等敢惡意挑釁，也休怪本將軍翻臉無情！」

    「末將領命！」

    呂布令魏續三人下去後，便回到了帥位之上。

    翔雲，本將對你寄予甚高。若你膽有異心，本將勢必誅殺之絕無留情！

    夢翔雲一直心系清兒安危，然事出突然為顧大義只得舍私情。如今大事已定，他與呂慕蟬急忙率隊趕回「溫縣」尋找清兒。

    「溫縣」經山賊軍洗劫後，原本繁華熱鬧的縣鎮卻成了死氣沉沉的無人死鎮。除了遍地仍可見的屍體之外，四處皆是殘屋焦地。

    夢翔雲瞧在眼中不免心急如焚，心中的愧疚之意更甚。當初自己曾向清兒允諾會一生一世守護著她，如今卻沒能好好保護心愛的人兒。

    呂慕蟬知道夢翔雲的心思，那些時日接到義父之命便率營前往各處剿滅匪患，卻不曾想山賊竟會向「溫縣」發動突襲。適時，在「溫縣」附近並無官軍，只有這一縣百姓被山賊肆意屠戮。除了少數百姓冒死逃出鎮去，大部分人皆慘死在山賊軍的屠刀之下。

    呂慕蟬想要勸慰愛郎，一時間卻又不知如何開口。兩人一路並騎而來，卻互相之間沒有說上一句話。

    夢翔雲回到了原本所住「溫縣」的家中，卻見此處早已被燒成了一片白地，附近還有不少早已被燒焦無法辨別面目的死屍。

    這眼前的一幕令夢翔雲無法再淡定自處了，他突然發瘋似地從赤駒上縱身而下，卻是拼命想要在廢墟中找到想要找的人兒。

    「雲哥，你莫要如此！」呂慕蟬見到夢翔雲雙手已拋挖出了鮮血，再也無法坐視不管了。

    「我該死！我竟沒能保護好清兒，是我害了清兒！」

    那些時日與清兒在一起的甜蜜，此刻在無盡悲傷中卻是歷歷在目，令夢翔雲的內心猶如撕裂般的劇痛。每每回想清兒面對山賊軍的屠刀殺戮，自己昨夜卻還身處溫柔鄉中絲毫未有半點掛心，自己當真是罪該萬死了。

    夢翔雲自己也無法原諒自己，當初的承諾卻並未兌現。

    「主公……主公！」

    夢翔雲恍如未聞般，此刻任何動靜只怕也無法將他從悲痛中拉回到現實中。

    只見一人幾乎是連滾帶爬般地沖了過來，卻被隨行的軍士給攔阻了下來。

    那人見無法再近分毫，卻是急得大叫大嚷起來。

    「主公，你不認得我了！我…我是魯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