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白瞟了一眼胡軫後,繼續言道:「日前本小姐於營下視察,胡將軍對何進舊部甚蔑,雖眾將有心效命卻反遭其恥笑,不知可有此事?」
胡軫自恃武勇威震西涼各處,對于歸屬的何進舊部甚為蔑視,只道他們不過是一群烏合之眾難擔大事,更非精銳彪悍的西涼軍對手。
董卓於軍中事倒並不過問,只是全權交由胡軫來負責統領。
自大將軍何進被宦官所謀殺之,其麾下眾將部署多歸入了董卓軍麾下。
然因胡軫之故,這些將領與麾下兵卒既與建制又無歸屬,成日便如散兵游勇般寄於營下。
胡軫先是一楞,旋即毫不在意笑道:「想那何進舊部若但凡有武勇者,其又怎會喪命於區區閹宦之手。相國大人今有西涼精銳與羌軍輔佐,卻需這一眾無用之物何使!」
「胡將軍,今入洛陽腳跟未穩。如此時機不思壯之軍馬,卻以烏合之眾拒納將卒,不知你之用心又為何?」
「相國大人,胡軫忠心跟隨,絕不敢有絲毫異心!」
董卓知董白一向對胡軫甚厭,當即揮手示意道:「胡軫,你且先往整頓『飛熊營』以待來日演武,本相國自有計較無須多言。」
「末將領命!」
胡軫哪敢多言,當即禮畢躬身退下。
董卓道:「白兒,有何話盡可於老夫面前言說。」
「哼,胡軫此人不堪大用,本小姐當真想一劍取其性命!」
李儒卻是微微一笑道:「董白小姐,你可知胡軫其人何為相國大人所用嗎?」
「今爺爺已依先生之計納那『飛將』呂布為部屬,傳呂布其人武勇甚為了得。本小姐先前倒是有所不信,然昨日與其女呂慕蟬交手之下料想此言卻是非虛。
若單以呂布武勇而斷,卻是比這胡軫厲害甚多。然其麾下更有呂慕蟬與夢翔雲這般親近武將效命,而高順麾下『陷陣營』軍容齊整軍紀嚴明絲毫不遜『飛熊營』精銳;成廉所率『飛豹營』各個勇悍絕無怯陣退縮者。單是如此,便足見呂布麾下眾將人才濟濟。
胡軫勇不及呂布,麾下更因其自傲而不招賢納才,以至無將可用。此等蠻夫又怎有資格任主帥重責,更何言能勝得過夢翔雲與呂慕蟬統帥的『飛將營』。」
董卓言道:「這便是白兒你請任副將之故?李儒,你對此事有何見?」
「相國大人,董白小姐所慮甚為周全。依儒之見,此法定可收破敵奇效。」
「何以見得?」
「儒料那夢翔雲定是知胡將軍善勇無謀,因而成竹在胸才如此痛快允諾立下生死軍令狀。若臨陣將主帥更換為董白小姐,只怕引起其防備之心實屬不利。若是為副將,即可暗中輔助胡將軍破敵勝出,又可令那夢翔雲不明虛實輕敵致敗。」
董卓對於李儒之計略一向信用,否則也不會聽其言便允以寶馬珠寶美女拉攏呂布,更是輕而易舉便滅了丁原軍。
「那老夫便依白兒所言。」
李儒轉而向董白道:「董白小姐適才所提之事且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胡將軍歸相國大人帳下時已是西涼有名的豪傑之士。其人雖是有勇無謀,但於西涼之地勇武便可當一切,若將之收服自可引各方豪傑紛紛來投。
今次相國大人率先鋒軍入洛陽,而留牛輔將軍率精銳西涼軍屯兵於陝便是以備不時之需,如此退可守進可攻乃立不敗之地。然觀全軍上下,也只得胡將軍一人可隨相國大人一道入洛陽城,加之其人與羌將相交甚好,因而才委以將軍重任。」
李儒已說得如此直白,董白又怎會不明其中道理。
「既是先生如此說,那本小姐也便不再言說。不過,日前白兒於胡軫營中覓得一將,但求爺爺可賜其軍職重用之。今次演武勝敗或系此人了。」
「哦?白兒所薦之人為何?」
董卓對於孫女董白的眼光從不曾有絲毫懷疑,既能得她如此讚譽,只怕此人定然不簡單。
董白輕擊掌下,但見那早已恭候在內室外多時的一名二十左右的青年武將穩健行入。
青年武將相貌堂堂,英武威風,其鎧甲罩身儼然有沙場猛將之風。其人目光堅毅不苟言笑,雖神情平靜卻與旁人觀之不敢起絲毫蔑視輕怠。
青年在內堂案前行武將單膝跪拜禮後,朗聲道:「末將張遼拜見相國大人!」
「你叫張遼,卻是從屬何人?」
「末將原屬何大將軍麾下,今已歸入相國大人麾下胡軫將軍軍中。」
董卓點了點頭,卻是不甚在意道:「白兒,你欲使此人行何職?」
「爺爺,此人武勇甚強,且擅率騎兵攻敵於不備,便使之為白兒帳下偏將。」
「既是白兒保薦,老夫自准允。自今日始,你便至白兒麾下為偏將。」言畢,卻是轉瞧了李儒一眼。
「末將領命。」
李儒在一邊打量張遼甚久,待到觸及董卓目光後立時明了。
「張將軍,儒聽聞何進將軍才謀皆無,因而才會遭閹宦毒手。只是你既於此人軍中,這本事如何卻是令儒甚奇之。」
張遼目無斜視傲然道:「若非宦官使計陷害,又怎可能傷及何將軍半點。末將不輕言武勇,但若能為朝廷盡綿薄之力亦足以。」
「嘿嘿,好一個不輕言武勇!」
李儒抬手輕擊掌的瞬間,原本於董卓身邊服侍的美姬妾中一人陡然出手了。
姬妾玉掌翻飛,卻是直攻向張遼面門而來。
張遼立身於原地竟絲毫未動,恍若未見面前姬妾的玉掌襲奔而來。
姬妾驚覺張遼並無意躲閃,其掌心堪堪停在了其面前咫尺之處。
「張將軍,莫不是怕了?」
「末將武勇乃於沙場之上,卻非於此取悅先生之用。」
董卓哈哈大笑道:「本相國甚重武勇之人,你既有本事便於本相國瞧瞧。此姬妾雖是女兒身,然勇武卻絲毫不遜男兒。你若可勝之,本相國便將『飛熊營』麾下西涼鐵騎交於你來統御!」
董白怎會不知董卓適才便是示意李儒要試探張遼的本事,當即也並不阻止。
「既是相國大人之命,末將不敢不從!」
姬妾見張遼已答應,當即毫不留情玉掌徑直拍擊而出。
張遼身形電閃之下,拳風已瞬間反攻向姬妾而來。
姬妾只感覺勁風襲之,急忙側身閃避,同時另一隻手刀狀砍向張遼脖頸上。
沒想到這一手刀砍擊之下,竟如是穿過了一道幻影般落空了。
張遼真正的拳攻卻趁勢而至,並有心在姬妾的面前止住。
姬妾惱其有心手下留情,卻毫不領情不退反進。
張遼並不覺意外,早有準備之下掠身欺至其身後,同時閃電般出手重擊姬妾身心將之瞬間打翻在地。
也許擊敗此等姬妾對於張遼而言並不算甚,可在董卓與李儒眼裡此子卻是大不簡單所言不虛。
該姬妾原便是出身「魔女營」,在被董卓精心挑選後才成為了陪侍在側的姬妾。
這兩名姬妾的武勇自是不再尋常人之下,以一人之力獨擋十多名兵卒的圍攻亦不在話下。尋日裡除了給董卓侍寢外,必要時也執行刺殺那些忠臣良將的任務。
因其出身「魔女營」故下手狠辣,不少忠臣被害時全家上下皆連同被殺。
不曾料想今日才一出手未出幾回合便已被張遼徹底擊倒,而單是這份精湛的武技便足可令董卓為之嘆服。
「好!不愧是白兒所選之將,老夫已許久不見武技如此精湛之人。」董卓目現凶光轉向倒臥在地的姬妾,隨口令道:「來人!乃將這無用之物拖出去亂刀斬殺!」
董卓身側的姬妾急忙下跪求情,不曾想卻被董卓一手掐住香頸用力甩摔到了與那名打敗的姬妾身邊。
「無用之物留之何益,你既是姐妹情深,本相國便成全了你們!」
兩名姬妾眼見要喪命於此忙連聲哀求,甚至也跪到了董白的面前只求能活命。
董白卻是面目溫柔卻將之踢翻在地,乃亦蠻靴踏其胸口,嬌笑道:「從『魔女營』死士甘心淪為男人的玩物,你們已對『死』恐懼至此了嗎?本小姐覺得你們根本沒有繼續活下去的必要,倒不如安心上路免得受盡折磨痛苦而死!」
張遼雖動了惻隱之心,但他深知此刻便是開口替姬妾求情,但依董卓之殘暴定然不理。既然如此,倒不如緘口不言才為當行之策。
兩名兇惡力士行入內室的同時,兩名姬妾面面相覷之下,幾乎是在會意的瞬間飛身向董卓攻去。
那姬妾身形剛一動,卻已被若鬼魅般出現在面前的董白以手中利刃劃擊。
只見銀光掠閃而過,姬妾便如木雕般呆立原地,同時脖頸上現出了一條細細的血痕。
另一名姬妾趁勢已至案前,玉掌直取董卓胖碩的身體而來。
「董卓老賊,你既不顧情面留我們姐妹不得,那便與我們一道同死!」
不曾想董卓於暗中已肉拳緊握,並在一瞬間將所有力量都凝聚到了拳頭之上。
「不自量力,只堪慘死!」
內室之中頃刻間鮮血四濺之下,在桌案前便已多出了一具無首屍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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