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樾安市公安局——
韓陽把車停進車位,他回頭看了看坐在陳澤洋和商思文中間的男人,眉頭緊鎖。
甩上車門,他拋下同伴跑到賀威身邊,問道:「老大,那人咋回事?」
「什麼怎麼回事?」
「他一直流口水,智障嗎?」
賀威瞥他一眼,一言不發地向白計安停車的方向走。
韓陽跟在賀威的身後,一邊小跑,一邊叨咕。
「智障……嘖,也不對呀,智障會用狙擊槍嗎?」
賀威聽他這話,怎麼都覺得不像好話。
他停下腳步,問道:「你不跟陳澤洋他們回去幹活,跟著我幹什麼?你有對象?」
韓陽手撫心窩搓了搓,嘆道:「不愧是老大,真扎心。」
「知道就好,趕緊回去!」
「我有工作的!」韓陽走到上午剛見一面的譚傑身邊,說:「接待證人。」
說罷,他拽起譚傑向主樓的方向跑,爭取不當深夜中最閃亮的燈泡。
白計安無奈一笑,對賀威說:「我們也走吧。」
他不想耽誤事。
賀威頷首。
兩人並肩而行,只是步速相比前面的五個人,慢了一拍。
「你不問我?」剛剛韓陽問賀威的話,他都聽到了。
「問什麼?」
「你早就看出來了,我把他的下巴掰歪了。」
「嗯。」賀威認真地點點頭,嘴角含笑,「這點倒是很明顯。」
「你不問我為什麼?」
「還能為什麼,他想殺我,你生氣了。」
白計安一怔,他還以為賀威會懷疑他有事隱瞞。
「怎麼?」賀威看他,「我猜錯了?」
白計安搖搖頭:「沒有。」
「可你的臉色不太好。」
白計安苦笑:「當然不好。」
如果不是賀威有豐富的實戰經驗,等他趕到的時候,他大概是凶多吉少了。
「計安。」
賀威扶著白計安的雙肩,把他輕輕按在沙發上坐好。
「在這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白計安扭頭看著已經更新的書架,笑道:「不急,你新買的這些書,有很多我都沒看過。」
賀威走後,白計安收到一條韓國發來的消息。
「現在,有時間嗎?」
鄭億……
白計安頓了頓,回道:「可以。」
下一秒,視頻電話打來。
白計安起身,把辦公桌對面的椅子移到牆邊,隨後,他接通視頻。
鄭億坐在酒店的沙發上,面色滄桑。
「這麼晚聯繫你,多餘的話我就不講了。計安,我懷疑我的妻子余玲是殺害我父親的兇手。」
以鄭億的個性,白計安想過他不會多說廢話浪費時間,但他怎麼都沒想到,鄭億聯絡他的目的是為了證實他的猜想。
「他們之間有什麼矛盾嗎?」
鄭億頓了頓,似乎想起不想回憶的事。
待他點上雪茄,周身煙氣瀰漫。
半晌,鄭億開口:「矛盾發生在三年前。」
家財萬貫的鄭億和余玲老來得子的原因很簡單,夫妻雙方至少一方在生育方面有問題。
當然,從余玲還是鄭億的妻子來看,有問題的,自然不會是女方。
不過鄭億也不是完全沒有生育能力,只是相對健康的男性來講,他的品質更差。
為了能圓夢,鄭億在國內外尋醫問診,走訪的名醫不計其數。
經過不斷努力,他的病終於得到治療。
在醫生滿面紅光恭喜他可以得償所願的時候,已經快50歲的他們根本就笑不出來。
余玲早就過了適合生育的年紀,自己也不願鋌而走險。
他們猶豫不決,但作為鄭家家主的鄭庭坐不住了。
他勒令鄭億必須在兩年之內播下鄭家的種,如果余玲不願意,那就去找願意的人。
用鄭庭的話來說,以鄭億的身價,想找一個年輕的女人為他生孩子比什麼都簡單。
之後,只要付上足夠的錢,沒人會把這件事抖出來。
屆時,余玲去待產中心配合孩子生母演戲。
等孩子出生之後,一家三口其樂融融地出現,在媒體面前曝光,沒人會起疑心。
如果鄭庭的建議是代孕,余玲或許還能接受。
但可惜,鄭庭認為代孕對公眾人物的風險太大,建議鄭庭發展一個年輕貌美學歷高的女人發展成情人。
等到時機成熟,他只要滿足女人的條件即可。
發展成情人意味余玲不但要面臨丈夫的背叛,還要替丈夫的情人養育孩子。
她不願意,相信天底下也不會有多少妻子願意。
果然,鄭庭的計劃提出後遭到余玲的強烈反對。
她堅持丈夫去國外進行代孕,也不要他帶著一個比自己年輕二十幾歲的情人招搖過市。
可身為一家之主的鄭庭做了一輩子的官。
即便如今功成身退,一身官氣未脫,自然不讓身為兒媳婦的余玲擺出如此無禮的態度。
他指責余玲從進到鄭家大門後,每一天都在享福。
吃的喝的穿的用的玩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從鄭家拿的,但功勞,一件沒有。
鄭家內外都有專人負責,哪裡需要她親自動手。
余玲明白鄭庭這是在指責她與鄭億結婚多年都沒有為鄭家添子。
她委屈極了。
那是她第一次情緒失控,當著鄭庭的面指著鄭億的鼻子說:「不能生的是他,不是我!要怪,就怪你的兒子!」
鄭庭對她的哭訴毫無反應,甚至還冷淡地說:「現在他能生了,你能嗎?」
余玲憤怒、無助、委屈、傷心……沉積多年建起名為「情感」的大樓在一瞬間轟然崩塌。
她轉頭看著全程無言的鄭億,似乎想求得懸崖邊上的最後一根救命藤蔓。
「你同意了?」
鄭億長吁一口氣,對屏幕前的白計安說:「我同意了。」
此後,余玲像一個被拋棄在冷宮,無人問津的妃子,整日以淚洗面。
某一天,她突然敲開他的書房大門,問:「你之前說,只要我同意,我想要什麼你都會滿足,對嗎?」
或許是物質上的補償可以讓他心裡好過,鄭億曾鄭重地向余玲承諾過。
看著她日漸單薄的身體,鄭億說:「你想要什麼?」
余玲面如土灰,像個沒有生氣的娃娃,看著他,喃喃自語:「一間咖啡廳,我想要一間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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