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雷?!」
風錦瑞剛反應過來這個將自己搶出門的傢伙是穆雷,就被塞進篷車裡。
穆雷拉著車不知朝著什麼方向狂奔了起來,飛快的車速下篷車顛簸令她窩在車篷中無法起身。
她不知道穆雷要帶她去哪,也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能看見車前的黑色巨牛拉著車跑得四蹄生煙。
穆雷拉著篷車朝荒原的方向沒命的跑,即使身上的汗水如一場雨般將她周身的血跡和泥污都基本上洗乾淨了他也絲毫不敢減速放鬆。
他殺人了,再不跑就死定了!
獸人的魂印即使大體上處於同一個顏色,但是個體真正的實力也會因為彼此之間魂印具體成色不同而存在不小的差異。
穆良一行六個人中,除了穆良之外正兒八經是藍魂水平的獸人只有一個,且那人的魂印的具體成色不如穆良。
得益於風錦瑞在信息素上對他從來都不吝嗇,這段時間天天將他餵得無比滋潤,令他的修為長進很快魂印已經是很深很濃有些接近靛色的藍色了。
若不是他先前沒見識過這些專門押解犯人的差役們訓練有素的團隊配合和拘捕工具,一時間猝不及防的話,不管是那個魂印淺藍色的驢獸人還是魂印呈中藍色的穆良按照目前的實力拎出來單挑都不是他的對手。
淨土之濱這種偏遠混亂的地方向來是人命賤如草死人不稀奇,他一介逃家流浪的孤人即使死了也無人問管。
這群人拘了他之後把他丟進了押解營里的牢房中沒有立刻殺死他的原因並不是因為穆良顧念了同姓表兄弟的情誼,而是穆良打算萬一風錦瑞不從,自己還可以嘗試拿他來作為要挾風錦瑞的資本。
幸好滿是流放犯的牢房裡想要逃跑的人不止他一個,有個會開鎖手藝的猴獸人悄悄替他打開了手枷和腳枷。
解開束縛後,他便立刻暴起打死了那個藍魂驢獸人和其他幾個值班看守牢房的綠魂獸人逃了出來。
他聽牢房裡的其他人說,一個押解營中通常有十幾個押解隊,每隊都是四到六人不等,由藍魂水平的差頭領隊。
這意味著這個流放點至少有十幾個藍魂獸人差頭坐鎮。
且不管那些藍魂具體單個的實力如何,在有條件群毆的時候絕對不會有人傻到選擇跟他單挑。
當年,他的父親被發現是食肉族後被群毆致死的結果就是血淋淋的前車之鑑。
他雖然不是食肉族,但是一介流浪者殺死了帶牌官差也是殺頭的罪行,一旦被這些人反應過來合力捉住的話下場必死無疑。
穆雷拉著篷車帶著雌性,從天剛完全黑下來不久一口氣瘋跑到了黎明天邊泛起乳白色,直到深入荒原大約一百里才逐漸放慢速度停了下來。
風錦瑞在篷車裡被顛得七葷八素,車子一停立刻忍不住爬起身開門吐了一口酸水。
「阿風」
風錦瑞深呼吸緩了口氣,埋怨的話還沒出口就抬眼看見了穆雷滿是淤傷血痕腫得有些變形的臉。
儘管穆雷一個勁的說自己已經好了,但她還是看不過眼。
指向給予了穆雷一些信息素,又聽穆雷說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她這才明白過來那個賴在她門前撩閒不肯走的帶牌官差講話奇奇怪怪的原委。
雌性回車上去關門了,穆雷內疚的低著頭慚愧的將身體縮成一團蹲在車輪邊不言語。
他又一次搞砸了,不僅沒讓他的雌性吃上肉,還讓雌性突然間急急忙忙的離開原本住得好好的客棧跟他連夜奔出來逃命。
他從昨晚就沒來得及給雌性弄晚飯吃,讓他的雌性顛簸了一夜連暈車嘔吐都只能吐出乾乾淨淨的沒有半點食物內容的酸水。
現在天亮了,他卻望著四周莽莽荒原不知道該如何以及去哪裡給他的雌性弄點吃的。
「來,先吃點東西吧。」
風錦瑞拿出切好的甜瓜下車來。
見穆雷埋頭蹲在地上對她的招呼沒反應,又繞到穆雷的另一側給穆雷遞甜瓜。
「哎呀,沒事沒事!別難過。反正咱們遲早是要去血域的,咱們不跟那群小人計較。實在是生氣的話,等咱們去血域混好了再找機會報復。」
風錦瑞的推了推穆雷的肩膀。
「對不起,是俺太沒用了。」
自己讓雌性落得這般境遇,雌性不但不怪他還拿著食物圍著他像個可愛輕盈的鳥兒一般嘰嘰喳喳的安慰他,穆雷卻愈發自覺沒臉,將腦袋在自己臂彎里買的更深了。
「誰說沒用嘛?我沒說,誰說都不好使——來來來,吃飽了肚子再生氣,快點!聽話!」
風錦瑞啃著甜瓜推搡的穆雷。
她光是聽著穆雷說昨天遇到是事情都覺得這雄性著實倒霉,逃家了這麼些年居然還能在淨土之濱這種地方碰到不善的老熟人。
穆雷慢吞吞的抬起頭坐在地上,風錦瑞便順勢坐到了穆雷腿上將甜瓜塞給他。
「唉,只是可惜我的貓沒帶上」
「對不起!都是」
「沒事沒事!你別難過,事發突然嘛!你也不想的。」
眼看穆雷快哭了又不吃東西了,風錦瑞趕緊打住了自己隨口一說的話往回找補。
「我的乖寶兒可聰明了,它自己也能生活得很好」
「俺不該把你也帶出來的。」
穆雷悶聲道。
他將雌性凍得冰冷的小手握在掌心裡,又收了收腿將雌性的身體攏在懷裡,聲音越來越小逐漸細若蚊蠅。
昨晚事發出逃的時候他頭腦發熱來不及細想,現在冷靜下來越想越覺得自己出逃帶上風錦瑞實在是不應該。
要是他沒有將風錦瑞帶出來,那麼風錦瑞就不用跟著他撂在這荒原上吹風受凍忍飢挨餓受這份罪。
「為什麼?」
「殺人犯事兒的是俺其實跟你一個雌性沒啥關係,俺不該把你」
「吃瓜。不許說傻話。」
風錦瑞將自己手中沒啃完的甜瓜塞到了穆雷嘴裡,果斷窩了窩身子鑽進穆雷的懷抱深處取暖,順帶將手伸到了對方暖烘烘的腋下。
她的衣服基本上都落在了客棧里了,一個晚上手腳都凍得發麻發僵。
晨曦里,穆雷暴露在空氣中的大片皮膚上冒出微微的白色汗霧,這副散發出溫暖的熱輻的健壯肉體此刻在她眼裡別提多有誘惑力!
好在據她的觀察,荒原這一帶的環境晝夜溫差大,現在太陽出來了,要不了幾個小時氣溫就會熱起來。
她的「花園」目前有一百六十平米,這個隨身空間供應的食物保障的她和穆雷生存下來是沒有問題的。
更何況淨土之濱的行腳商販們都說荒原上獸多,有時候還會出現亂獸潮,照此想來她應該還可以她獲得一些肉食。
照這樣看,兩人直接從這裡繼續往血域走是可行的。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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