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楚七看到一棵倒地的枯樹,上前一看,那樹幹還能用,就截取了一截,挖空,再做了個簡單的蓋子。
「嗯,就用這個裝水吧。」
孤闕看她手法純熟利落,不一會,一個簡單的裝水木灌就做成了,很是驚奇,「阿楚,再多做一個給我吧。」
「這個就夠了,多了累贅。」楚七不想費事,拿了這個做好的,又折回去,裝了一些水回來。
兩人回到駐地,火堆小了不少,楚七又忙活的找柴火添上。
從頭至尾,孤闕安靜的靠在樹幹上,微笑著凝視著她,「想不到,你還這樣能幹。」
「那當然。」楚七將火堆稍稍移了些,之前被烘烤過的干土,晚上睡上面不會太冷。
「過來。」見她就那麼不講究的要睡地上,孤闕大步上前,就將她拽進自己懷裡,發覺她胳膊很涼很涼,「冷?」
「哦,有一點。」楚七不自覺的緊了緊那狐狸毛馬甲,也是奇怪,明明都暖春了,怎麼突然覺得比往日更冷似的,倒春寒麼?可白日裡那樣熱的......
孤闕微微蹙眉,心頭隱隱有不好的感覺,只是,將她抱的更緊了,「這樣可好些?」
「嗯,好些。」雖覺得這樣不妥,可是,溫暖的懷抱的確能幫她擋去那入骨的寒意。
慢慢的,意識有些模糊,楚七覺得倦意來襲,靠在他懷裡模模糊糊就睡著了。
孤闕輕輕攏著她,看著月掛中天,青雲慢慢遮蔽......
玄月之日,不遠了。
將她攏在胸前,趁著夜色,忙的趕路,若沒有媚池的水,他不知能不能安然度過這個劫。
而阿楚,身上的症狀,卻是他沒見過的。
嗜睡,怕冷......
他沒告訴她,除了一開始在水中對她用了巫術,後來,再未用過的。
還不知後面,她會怎樣。
他必須儘快趕往深海,尋求法甘娜巫女的幫助。
彼時,西奧等人也是趕了一天的路,深夜,也只短暫的歇息,便又出發了。
「那該死的臭魚,等再見到他,非揍死他不可。」萊亞少年心性,一想著楚七不知被他帶哪兒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啊。
斐瑞幾個也是神色凌厲,個個對孤闕這種變態的做法惱火不已。
唯有西奧,面色凝肅,心思卻擔心到了另一層。
那幾次,孤闕常常的消失不見,楚七等人都說去洗澡了。
都知道孤闕有潔癖,忍不了一路風塵,只有西奧知道,離了深海的人魚,是有多痛苦。
而那一丁點的水源根本緩解不了多少,更主要的,西奧發覺了孤闕的秘密。
孤闕的痛,該是那蠱毒的發作吧,每一次在水中能稍稍緩解一點,這才又回到他們之中。
可如今,他突然消失不見,怕是蠱毒發作比他想像的還要厲害,而帶走阿楚,西奧想著心口就鈍器捶打般的疼痛。
阿楚身上也有蠱毒啊。
孤闕,一定要護好阿楚,否則......
又是一個如水清晨,楚七從疲倦中醒來,入眼是一片美麗的蘆葦盪,幾隻飛鳥悠閒的起落,可是,身旁卻無一人。
「孤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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