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九。」打坐完畢的李筠突然開口,「這天都已經黑了。」
「所以?」顧靈兮挑眉,不明所以的望著他。
李筠沉吟了片刻,措辭道:「此處想必有異,不如合你我二人之力想出破解之法,不然今夜你我都要在這荒郊野外過了。」
額……說的這麼拐彎抹角,還不是想讓她幫忙從深坑裡將他拉出來。
不過話都說到這了,顧靈兮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主,俗話說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
萬般皆是為了一個利字,有共同的利益在前,沒準呆會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呢,自然也不想把人得罪透了。
顧靈兮笑容很是爽快:「成,上次砸明月樓的事,是我顧九對不住李公子,沒想到今日李公子不記前嫌,是如此大義之人,顧某佩服。」
她正要再說上一些場面話緩和一下氣氛,李筠已經冷冷的瞧著他,將身上的袍子理平整:「多說無益,我們之間不過是各取所需罷了。」
李公子,你這麼傲嬌,你家裡人造嗎?
「好一個各取所需,我就喜歡李公子的爽快。」顧靈兮淡淡一笑,就走到旁邊那棵古樹上扯樹藤。
這也挺好,最起碼倆人走出去以後不會為了今日的事掰扯不清,扯出來什麼恩情什麼的。
殊不知李筠看她的眸色又深了幾分,這樣的人,看似無害,實則寵辱不驚,更懂得思考當前的局勢,權衡利弊。
此人留在陸笙歌身邊出謀劃策,對他們來說,遲早是個禍害。
思緒漸漸被眼前的樹藤晃了回來。
顧靈兮將一根樹藤慢慢伸了下去,朝下喊道:「你試試能不能順著爬上來。」
那根枯藤上生了許多小刺,密密麻麻的,一直延伸到頂端。
要不是他舊傷復發,靈力全失,又被困在荒郊野嶺,不然一個幾人高的深坑,怎麼會困的住他?
輕嘆了一口氣,李筠認命的撩起袖子,抓住樹藤往上爬。
好不容易爬了上去,那雙手已經被樹藤上的刺勾的鮮血淋漓。
他堂堂貴公子平日何曾受過這種罪。
「給。」顧靈兮見狀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小瓷瓶,扔到了他身旁,自顧自的走到一邊,背靠著一棵茁壯的大樹,表情並不看他,只是抬頭看向漆黑的夜色,語氣拽拽的:「快點處理傷口,待會好上路。」
李筠神色複雜的看了她一眼,最終還是將瓷瓶撿了過去,然後將藥粉灑在手心的傷口處,再將身上的袍子扯下來一塊包住傷口。
整個過程李筠強忍著疼痛,硬是一聲不吭。
「你吃東西嗎?」背後傳來一道幽幽的聲音。
「嗯。」李筠正在低頭料理手上的傷口,隨意的應了一聲,沒怎麼在意。
過了片刻,李筠抬起頭,總感覺哪有些奇怪,只見對面原本靠在樹上吹涼風的顧靈兮表情凝重的望著他。
眼睛還不停的眨啊眨的,就像在沖他拋媚眼,如果是個美人也就罷了,偏偏顧靈兮還是那身慘不忍睹的男裝扮相,略顯猥瑣的八字鬍,膚色偏黑臉上還長著許多麻子。
兩個大男人這麼隔空望著,李筠很是惡寒,有些不明所以。
果然……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
哪位故人說的只可意會不可言傳……
哪位祖宗說的無聲勝有聲……
哪位先知說的眼睛是心靈的窗戶……
不帶這麼坑隊友的……
顧靈兮無奈扶額,放棄了眼神交流,直接了當的伸出手指隔空指了指,開口:「你身後……有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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