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輝神念外放,感覺到了身後有所異常,便再次轉身,只見原本躺在地上的屍體都已經懸浮起來,正用蒼白的瞳孔冷冷的凝視自己。
雖然這些怨靈都只是聚氣後期凶魂的程度,但王輝感覺有些不太對勁,因為這些凶魂的眼神都是那麼相似,仿佛就是同一個人。他沒有遲疑,伸手往兜里掏出一把碧綠小刀。那小刀迎風就漲,很快變成了一把碧綠長刀。這件法寶正是從青色狼妖身上繳獲的。正好點燃了真火,便徹底煉化了狼妖留在上面靈識烙印,他還給取了個響亮的名字蒼狼刀,如今正好派上用場。
這些凶魂面容一陣扭曲,發出一陣桀桀怪笑,同時撲了過來。
王輝持刀一掃,凌厲的碧綠刀芒將一個個凶魂斬裂。
每個斷裂的凶魂蹦散為一團墨綠色霧氣,互相滲透,一點點將王輝籠罩包圍。
片刻後,王輝眼前已經是一片漆黑。他索性閉上雙眸,神念外放,感應周身。
忽然,身後一隻漆黑鬼手伸向王輝的脖子,卻被他神念感知,一刀斬碎。
這時,王輝頭頂卻又浮現是一隻眸子閃爍綠色鬼火的蒼白骷髏頭朝他咬來。王輝神色沉穩,眉心神念凝聚,打出一根滅魂針。那骷髏頭頓時潰散,化為一片黑色霧氣。
就在這時,地面微微裂開,大片的鮮血不斷噴涌而出,黑色霧氣不斷收縮,沒入血液之中。然後鮮血緩緩凝聚成一個身披血色鎧甲的中年將領。這將領方面濃須,神色威武,氣勢不凡,似乎是久居上位,又統領千軍萬馬,才養成的一股上位者氣勢。
王輝冷笑一聲,淡淡道:「藏頭露尾之輩,終於捨得出來了。」
中年將領冷笑一聲,一臉不屑道:「小子,少在這裡胡吹大氣,本王真身正與那兩個小丫頭糾纏,這裡只是一個血魄分身,否則收拾你這等修為低微之輩,那裡用得了這麼麻煩。」
王輝卻冷笑道:「口說無憑,手上見分曉。動手便是,莫要多言。」
「好小子,本王成全你。」
中年將領神色微惱,手中血氣凝聚,化作一柄赤紅長矛,持矛殺來。
王輝神色凝重,玄陰真氣洶湧而出,灌注手中蒼狼刀,碧綠刀芒暴漲,一刀劈了過去。
兵器交擊,轟的一聲,血色長矛潰散,中年將領老臉微紅,一掌擊出,墨綠色的手掌擊在了趁勢殺來的蒼狼刀刀身。
一聲轟鳴,王輝身影連退數步,虎口顫抖,長刀差點脫手而出。
不過,中年將領也不好受,手心浮現一道劃痕,血氣噴涌不止,運轉鬼氣幾次驅除異氣,才將血流止住。
王輝微微一笑,說道:「也不知是誰在這裡胡吹大氣,就這麼點本事,也敢出來亂晃,真當佛道兩門的修士是吃素的。」
「小子,你惹怒本王了。不將你扒皮抽筋,煉成血魄分身,本王顏面何存?受死吧,小子。」
中年將領來歷頗為不凡,久居上位,受慣了阿諛奉承,被王輝幾次撩撥,終於徹底暴怒。他也是決絕,身影蹦散,化為一股黑紅二色夾雜的氣浪朝王輝湧來。
這是最笨也是最有效的攻擊辦法,就相當於雙方比拼功力了。王輝就算是蒼狼刀再鋒利也不可能一次斬盡他的所有鬼氣。只要他有一部分鬼氣可以躲過一劫,就可以侵入王輝,等將王輝的神魂煉化,煉成血魄分身,他所有的損失就又都回來了,當真是精明的打算。
王輝見了,心中微微一驚,卻神色不變,收回長刀,端坐打坐,靜待厲鬼來襲。
中年將領神色微微遲疑,難道有詐?不過,他旋即又覺得對方是面臨絕境,擺出了孔明的空城計。只是自己豈是司馬懿這種多疑少斷之輩。略一思索,他氣分二道,一股鮮紅血魄煞氣侵入下丹田氣海,漆黑魂氣直入上丹田眉心識海。想出這上下夾攻之策,他頗為自得,自己果然是久經沙場,計謀百出。這下,就算是對方有什麼隱秘法寶,也只能克敵一處,自己仍舊勝劵在握。
王輝嘴角露出一絲微笑,催動丹田地獄冥炎,演化漆黑火海,將那血魄煞氣團團圍住,不斷灼燒。血魄煞氣化作的血海不斷收縮,隱藏在血海中心的一點魂念察覺不妙,卻頗感無奈,束手無策。要說這血魄煞氣的量雖然勝過王輝的真氣修為,奈何屬性相剋,這地獄冥炎吞噬了血魄煞氣反而火勢越發壯大,敗亡是遲早的事。
上丹田識海,中年將領察覺了下丹田的異常,頓時出了一聲冷汗,還好自己兵分兩路,沒有都中了圈套。他久經沙場,對勝負的看法並不在於一朝一夕,只要自己占了識海,煉化了對方的魂魄,對方的一切底蘊都是自己的囊中之物,因此也不氣餒。他此時的魂念已經占領大半的識海,可惜沒有發現絲毫抵抗,不由將目光投注到了空中懸浮的冥月。
在中年將領的眼中,天空這一輪明亮的月亮著實有些詭異。月光一照,他的魂念隱隱有所悸動,居然回憶起了當年爭霸天下時的崢嶸歲月。少年的自己懷著一片理想,和幾位兄弟一同爭奪天下。雖然打下半壁江山,卻因為互相拆台,最終革命失敗。當年的自己是多麼的熱血,可惜如今已經物是人非,雙手沾滿了無辜百姓的血跡。這過往的記憶如同一般利刃刺入他的心口,讓他久久不能撫平傷痛。
就在這時,中年將領神色微變,自己這是怎麼了?無緣無故,怎麼會突然回憶起那些埋藏心底的陳年往事?他頓時凝視著冥月,神色羞惱,道:「小子,你使了什麼邪法,惑我心神?」
冥月之中傳出一個淡淡的聲音:「邪法?我這只是以月光照徹你心中霧霾,指引你的本心浮現出來。沒想到你修煉多年,居然連自己的本心都無法堅持,難怪修煉百餘年也始終不能凝聚鬼丹。原來是個道心失守之輩,一輩子都成不了什麼氣候。」
中年將領頓時面色扭曲,冷冷道:「什麼道心都是胡扯。本王這些年殺戮甚多,修為也節節高升,離凝聚鬼丹只有一步之遙。等我殺了你,再將外面兩個女的一起吞噬,修為必定更加圓滿。在中元節,鬼門關徹底洞開的一刻,本王必定能凝結鬼丹。小子,你少拿這些言語蠱惑我。當年我就是以此道發家,豈會受你蒙蔽。等我打破這破爛月亮,你只有死路一條。」
中年將領說完,魂念洶湧而出,直擊冥月。
冥月光華大放,如同烈日一般,月光將那魂念絲絲縷縷不斷淨化烙印,截留純粹的精神念力,補益自身。
中年將領頓時神色微變,對方神念強度似乎並不輸於普通道基之輩,這樣下去,還是有敗無勝。他咬咬牙,將所有魂念一同狂涌而上,這是破釜沉舟之舉。不過,他畢竟只是一個血魄分身,即便是敗了,也無傷大雅。而敵人即使慘勝,也要神魂受創,殺之輕而易舉。幾次攻擊受阻,他的殺心已經是非常激烈,即便是損失一個血魄分身,也絕不讓對方好過。
可是,他很快就傻眼了。沒有想像中的巨大阻力,他所有的魂念徑直衝進了一個漆黑的空間。然後,他發現自己上當了,這裡壓根就找不到對方的神魂核心,也找不到出去的路。幾次劇烈衝擊,卻都被一股無形的屏障擋住。片刻後,他發現自己的魂念損失不少,就不敢再動彈了。
本來以他的魂念修為,想要將他關進冥獄並不容易。哪知這人經常自作聰明,反而落入了陷阱。王輝神念收斂冥月,演化冥月神韻,堂皇光輝猶如烈日照入了冥獄之中。
中年將領想要運勁抵擋,卻發現魂念一旦離體就被這黑暗空間吞噬,他很快就承受不住,咬咬牙將魂念爆開。
可惜還是毫無作用,反而使冥獄更快的將他的魂念一口吞噬殆盡。
而下丹田氣海之中,血魄煞氣終於被徹底煉化,只留下一團赤紅色的精血,散發著濃烈的純陽氣息。王輝略一思索,將這團氣血散入周身筋骨血脈。這純正的氣血剛好可以延緩一下寒氣的侵蝕。
現實世界,王輝輕輕睜開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此時,危險已除,些許隱患,不成大礙。此時,他再次掃視屋內,卻再沒有發現絲毫的屍體碎片之類。顯然,案發之後警方早就清理了現場。自己之所以會看到,顯然是因為看過了那張照片,被對方幻法引動了心念,這才被蒙蔽。
他快步走到樓梯,只見唐婉柔和周音鈴正從樓下飛奔而來。周音鈴看到王輝的瞬間,頓時跳了過來,抱住他,笑著道:「哥哥,你沒事太好了。我剛剛都嚇死了。」
唐婉柔也是神色後怕的看著王輝,她可是知道王輝的心性,一旦落入絕境,一定會首先掐滅自己的真魂,讓自己陪他殉葬。
王輝笑了笑,將周音鈴放下,說道:「你們不是正和那老鬼鬥法嗎?怎麼突然下來了?」
唐婉柔淡淡道:「這老鬼修為著實可怕,以一敵二不落下風,纏著我們無法離開。不過,剛才他突然鬼氣一陣紊亂,變化一道墨綠色的氣息逃遁了。」
王輝恍然道:「想必是被我斬滅了血魄分身,傷及了神魂,這才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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