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天翅血魚!
「我不能死,大仇未報,家族未振興,我不甘就此倒下……」
漆黑的山洞中,陳然意識模糊的躺在地上。
之前的一戰,他雖然成功斬殺趙武元,但他自己也是強弩之末,渾身是傷。
此刻,他的弒魔奪靈經自主的運轉著,吸收天地靈氣,來修復他破損的肉身。
而奇異的是,隨著這次弒魔奪靈經的自主運轉,他體內原本無色的靈氣竟是開始慢慢染上一層黑色。
漆黑之中,陳然左臉有一道魔影一閃而逝,恍若胎記,印刻在陳然的臉上。
恍惚之中,陳然感覺自己成了一尊無惡不作的大魔,上至三天,下落十地,凡是敢與他做對的生靈,皆會被他無情的斬殺。
他之一生,所殺生靈何止千萬。
最後大限到來時,千萬冤魂噬身,生死兩難,不入輪迴。
百年,千年,萬年……滄海桑田,海枯石爛,而他卻是被永久的禁封在黑暗中,無法超生。
「輪迴已死,歲月成碑!吾不甘,吾要超脫,吾要逆天……」
他發出一聲聲魔吼,響徹三天,震動十地。
不知過去多久,天地破碎,大音希聲。
漆黑的山洞中,陳然驀地睜眼,眼中有一抹仿佛經歷了萬古的滄桑在慢慢消逝。
「怎麼回事?」陳然呢喃,眼神震驚。
那個夢太真實了,讓他感覺自己真的就是一尊大魔。
「難道是這弒魔奪靈經?」陳然想到了這個可能,讓他渾身一冷,深切感受到這魔經的詭異。
但下一刻,他便是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的異常,發現原本傷痕累累的肉身已經徹底恢復,而且還增強了很多。
開脈三層?九牛之力?
陳然愣了,沒想到這一場大戰竟是讓他有了如此大的突破。想了許久都沒有一絲頭緒的他只能作罷,把這莫名的突破歸功於弒魔奪靈經。
「詭異是詭異了點,但只要能變強,我就不該太過在乎。」陳然自語,眼中湧出堅定:「更何況,從我得到這弒魔奪靈經開始,修為就一路暴漲。此事別人做夢都做不到,我有什麼好抱怨的。」
「至於經上所說的大禍,想來是要很久以後才發生。畢竟,現在的我相對於那些縱橫天地的強者來說,只是螻蟻。」
想到這,陳然已經釋然。接著,他便想到實力暴漲後,自己接下來的行動。
「九牛之力,足可以讓我再殺兩個魏門之人!」
陳然走出山洞,看著一成不變的陰暗,這讓他不知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他不知,自己這一昏迷,已是過了十日。
「此次魏門來了七人,除了魏空,最弱的也有八牛之力。」陳然冷笑:「看來,魏門還是挺重視我的。」
接著,他身子一閃,便是離開了此地。
一天之後,他終於是找到了一名魏門之人。
這人肉身力量為八牛巔峰,實力比他弱。他二話沒說,便是與那人鬥了起來,也沒有選擇偷襲,而是光明正大的出現在那人面前。
僅僅一炷香,陳然的長劍便是抵在那人的脖子上。
他的氣息有些混亂,身上也是有幾道傷口,但整體來說,卻是並無大礙。
而那人,則是渾身鮮血橫流,奄奄一息。
「你們還有幾人在九月林?」陳然問。
那人眼神震驚,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陳然。他做夢也想不到那個當初被魏行輕易廢掉一手一腳的少年會變得如此強,更想不到自己會輸。
很快,他忽然想到了什麼,神情又是一變,不禁大吼:「趙武元是不是也是你殺的?「
「你心中不是有答案了麼?」陳然冷笑,接著說道:「告訴我想要知道的東西,我可以讓你死得痛快些。」
那人身軀一顫,滿臉苦澀。這一刻,他才想起楊仲所說,對這少年不可掉以輕心。
「有三人已經回去了,楊仲和魏空兩人出去過,不過見你不在宗內,又是進來找你了。」他重重的嘆了一口氣,認命道。
「呵呵,魏空那小子是鐵了心要殺我啊。」陳然輕笑,眼中湧現冷意。
接著,他問道:「你應該有辦法聯繫他們吧?」
那人一怔,接著神情就是大駭,他失聲道:「難道你還要去殺了魏空和楊仲不成?」
「這你就不用管了。」陳然說道,看出此人有聯繫魏空的方法。
「做完這件事,我會讓你毫無痛苦的上路。」
那人眼中浮現後悔,沉默許久,他點頭,拿出一枚骨笛,輕輕吹了起來。
一聲似有若無的笛聲隨之響起,傳向遠方。
「哧!」
下一刻,陳然長劍一划,割斷了他的喉嚨。
而後,他長劍舞動,在旁邊一顆古樹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這麼多日未找到我,可不要以為我死了……」
陳然低語,知道自己這次昏迷已過了十天。接著,他身子如猿,眨眼便是消失在了此地。
在此地東南方,一處古潭前,魏空與楊仲並肩而立,看著至清的水潭,眼中有著驚疑。
「水至清則無魚,這古潭下真有天翅血魚麼?」魏空輕問,眼神充滿懷疑。
幾日前,兩人偶爾得到一張古圖,其中標誌著這水潭的位置,在其旁邊則注有此地存在天翅血魚。
天翅血魚是一種在近古幾乎絕跡的遠古凶獸,常年生長在冰寒之地。它生來就有一對天翅,若是成長起來,便可擺脫水的桎梏,翱翔天際。
而由於這對天翅擁有著奇效,可以煉製遠古至寶扶搖翼,導致這原本弱小的天翅血魚一下子珍貴起來。也正是因此,天翅血魚在遠古時便被狩獵一空,幾乎絕跡。
若是真如古圖上所說,此地有天翅血魚的存在。那麼,對於魏空兩人來說,絕對是一場大造化。
當然,這也是兩人還待在九月林的原因,並不是如陳然所想,誓要把他斬殺。
「到底有沒有,下去看看便知。」楊仲低語,眼中閃過決斷。
此事,他並未向魏行稟告。而魏空,也是半字未說。
對於天翅血魚,兩人都是存了獨享的心思。
「這古潭,會有危險麼?」魏空開口,心中也有下去的想法,卻不知下面是否安全。
「你先不要下去,我去看看再說。」楊仲說道,眼中閃過鄙夷。
他很清楚,魏空這小子之所以不把這樣的大事告訴魏行,也是不想把這樣的寶貝拱手讓人。
「哦。」魏空有些不甘,但古潭的未知還是讓他止步,不敢輕舉妄動。
「哧哧……」
不過就在楊仲準備下去時,他身上卻是傳來了輕微的聲響。
他一愣,接著從懷中掏出一枚骨笛,只見這骨笛在不停亂顫。
「有人發現了陳然?」他驚疑開口。
這是子母笛,一種可以在一定範圍內產生感應的小玩意。
他這是母笛,當子笛吹響,他的母笛便會有所感應。而他吹響,則所有子笛都會感應到。
「真的?那我們先去把那小子殺了,再來尋天翅血魚。」魏空一聽,眼中頓時露出興奮。
半個多月的搜尋卻是連陳然的影子都沒看到,這讓他別提有多憋屈。有時,他都以為陳然已經身死。
而此刻,一聽到有陳然的消息,頓時讓他已經掩埋在心底的殺念再次湧現。
楊仲沉吟了一會兒,也覺得尋找天翅血魚不用急在一時。於是,他點點頭,循著那子笛所在的位置走去。
很快,兩人便是來到了子笛所在地。
但一來到此地,兩人就是臉色大變。那魏空,臉色更是變得蒼白無比,蹲下身子乾嘔了一身。
在前方,鮮血遍地,一片狼藉。而在一顆古樹下,更是躺著一具鮮血淋漓的屍體,已是被割破了喉嚨。
「林業。」楊仲認出了此人,是他魏門之人。
接著,他看向一顆古樹,其上刻著兩字。
「陳然。」他低喝,眼神變得極為陰沉。
這場景,讓他想起了剛來九月林時,趙武元被殺的慘狀。
「原來,他也是你小子殺的。」不知為何,楊仲心底湧現一絲冷意,想起了當初陳然被魏行廢掉一手一腳時,他那冰冷的眼神。
「我們先回去,此事要先告訴師兄,讓他來定奪。」楊仲當機立斷,感到了陳然對他已是產生威脅。
「可…可是那天翅血魚怎麼辦。」魏空也是明白了過來,眼中湧現濃濃的恐懼。
他知道,若是自己再落在那少年手上,絕不會像第一次那麼好運。不過,天翅血魚的誘惑卻是讓他遲疑起來。
楊仲眼中也是浮現掙扎,有些無法抉擇。魏行的多疑他可是深有體會,此刻他們能借著尋找陳然的理由待在九月林。可抓到陳然之後呢,他們還有什麼理由待在九月林?他知道,到時若是自己繼續待在九月林,魏行肯定會對他產生猜疑。
想了許久,他開口道:「此事,可以先不告訴你二哥。但我們必須回去,我要找幾個可靠的好友,一起去尋天翅血魚。」
陳然在暗,他在明。他不怕陳然,可他身邊還有魏空這個拖油瓶,以至於他無法保證自己和魏空的安全。
「好,好……」魏空點頭,若是告訴他二哥,這天翅血魚絕不會有他的份,而其他人,憑藉他的身份,還是能分一杯羹的。
很快,兩人便是離去,離開了九月林。
而在遠處,陳然眼中則是浮現冷漠,身上更是散發出如凶獸般的兇狠氣息。
他又要開始獵殺凶獸,大肆獵殺!
「魏空,待我肉身達到十牛,我便去找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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