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你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了!」
無了和尚從懷裡拿出一個金缽,金缽上泛著佛光,和雷峰塔外的是一致的。
慕翎想要幫忙,卻意外發現身體動彈不得,甚至發不出一個音出來。
青蠻也是急紅了眼。
秦鈺感受到頭頂那一隻眼睛正在注視著這裡的動向。
她冷嗤,又想她們入局,又不想讓他們破壞劇情。
呵!
既然這麼喜歡在幕後偷看,那就別怪長針眼了!
秦鈺閉眼在心裡默念:「長夷太劍,何在!」
一道劍氣從秦鈺體內發出,直逼雲霄。
——
蒼翠的樹林和流淌的溪水間裡的一間禪房裡,鬍子花白的老人捂著眼睛疼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人出自何門何派?竟然能發現得了他?
他捂著血流不止的眼睛,從古木的抽屜里找出紗布替自己包紮。
這一劍,還好他閃的快,只是傷到了眼皮;若是再慢半分,這隻眼睛恐怕是要不保。
——
秦鈺也可惜地嘆了一口氣,只是給他免費的做了一個醫美,真是便宜他了。
慕翎這才後知後覺,秦鈺口中「有人做局」是什麼意思。
三人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白素衣和無了和尚大戰。
慕翎本以為白素衣會吃虧,可是沒想到白素衣三兩下就把無了和尚給打趴下了。
慕翎和秦鈺用靈魂契秘密對話。
慕翎:「你早就知道那個無了和尚是個外強中乾的蠢貨對不對?」
秦鈺斜睨了他一眼,「誰讓你關心則亂,看不清眼前所見呢?」
慕翎啞口無言,好半天找回了一點自己的聲音,「沒辦法,誰讓哥心地善良呢!」
秦鈺聽著他滿口的「哥味兒」,嘴角抽了抽,「沒事兒少跟著保姆阿姨追一些亂七八糟的劇。」
慕翎剛想反駁,被聽秦鈺道,「這事兒沒那麼簡單的。」
無了和尚那麼好解決的話,白素衣也不至於棄身而逃了。
果然,白素衣的身後,許一山抱著一盆雄黃酒潑了過來。
明明那麼近的距離,白素衣卻不躲開,被澆了一身。
沾了雄黃酒,白素衣動作變得遲鈍了幾分。
她看向許一山的腰間玉佩,自嘲一笑,「沒想到一次次傷我的,竟然都是當初我送你用來保命的玉佩!」
她和許一山在一起的時候,他經常會被一些莫名其妙的妖怪追得渾身是傷。
她給他上藥的時候,就聽他在她面前不經意地抱怨,「要是能有什麼辦法,讓那些妖怪遇到我就繞路而行就好了。」
她傻傻地聽進去了,用蛇血混著五彩石打造出了一塊玉佩。
騰蛇天然的血性會讓那些低微的妖怪恐懼得退避三舍。
而五彩石是靈石,可以中和掉血里的邪煞,以至於佩戴者不會受到影響。
剛剛許一山靠近的時候,她沒能察覺到他的氣息,是因為他身上的氣息就是自己的。
「許一山呀許一山!原來一切都是你設計好的!」
白素衣搖頭,她恨,恨自己識人不清。
許一山恐懼的丟下木盆,看白素衣果真受限了,心裡的嫌棄也不藏了,「我以為我撿了個美嬌娘回家,誰知你竟是如此醜陋的玩意兒?要不是你手上有五彩石能夠幫助我發財,你以為我願意委身在你身邊嗎?」
白素衣心裡冷得很,比潑了一盆子雄黃酒的身子都要冷,「委身?好一個委身!這些日子還真是委屈了你呢!」
許一山臉色變了變,眼裡有貪婪在閃爍,「你知道就好,所以還不趕緊再去拿些五彩石回來作為補償我?興許這樣,我還會向無了大師求個情,讓他放你一馬呢!」
白素衣輕輕呵了一聲,「你以為你這雄黃酒能困得住我嗎?忘記我當初是怎麼逃走的嗎?我既已經沒了肉身,這雄黃酒對我的傷害也不過爾爾。」
青蠻瞪大了雙眼,滿腦子只有白素衣那句話「沒了肉身」。
許一山冷笑,他早就和無了大師商量了下一招,「那如果你的肉身毀了呢?」
白素衣輕飄飄的笑了笑,那笑里柔柔的就像是耳邊拂過的微風,涼爽並不刺激,「我既然回來,便沒想著還能要回肉身,只不過」
白素衣抬眼看向地上橫著的,豎著的,臥著的,但無不對她恐懼憎惡的村民,「當真相昭然若揭的那一刻,希望在場的各位不要後悔今時今地的選擇。」
白素衣的下手不輕,無了和尚疼得說不出話,只能用眼神拼命的示意許一山快動手。
許一山匆忙的跑回村里,而白素衣就站在村口,一身素衣絕世而立,等著許一山出來。
他看著那一張張曾經熟悉的臉,心中百感交集。
縱使她心中再恨,再不甘。她也清楚地明白:村民無知,但不是原罪。
小青有一點說的都很對。
女媧娘娘的愛是最無私的,無論這些人類是聰明還是愚蠢,是美麗還是醜陋,是善還是惡,女媧娘娘在補天的時候從未想過這個問題。
因為無論是哪一者,這些人都是女媧娘娘的子民,她平等的愛每一個人。
想到這裡,她突然就釋然了。
如果她的死能夠感化人的無知,也是值得的。
眼前浮現出小青笨拙的學著各種人表情的樣子,她無奈地嘆了一口氣。
唯一的遺憾大概就是說著要帶小青回去了。
她又要失約於那條傻蛇了。
希望小青看見她肉身洇滅的時候,能夠放棄尋她,安安穩穩的過回自己的生活。
許一山推著三輪小車出來,車上的酒缸搖搖晃晃,時不時會灑出一些酒來,但是酒香四溢。
村民們看到這些酒,個個都像是兩眼放光的惡狼,「許公子,我快疼死了!快給我一碗蛇酒吧!」
「快快快給我一碗蛇酒吧!」
「我要蛇酒,我要蛇酒!」
「」
耳畔,是村民們的討要聲。
白素衣只是安靜地立著,身體筆直得如同翠竹。
許一山滿臉都寫著貪慾二字,白素衣望著這樣的他,仿佛這一刻才真正的認識他。
他站在三輪車上,像是個濟世神醫一般用木勺不斷的舀出蛇酒潑在跪地祈求的人身上,地上的人見有蛇酒潑下來,爭搶著用嘴去接,更不惜和人撞得頭破血流。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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