測試廣告1 本來, 戚鴻對周無恙的印象是非常好的,即便他時常促狹,會嘴欠喊人周沒病, 但反過來想, 那只是戚敏親哥在表達對這個天賜良緣的不滿罷了。看書否 m.kanshufou.com
做哥哥的總是盼著妹子能嫁給能給她更多依靠的人,這個人不應該有如此明顯的短處。
不是戚鴻瞧不上天生體弱的。
他發自內心的認為像周無恙這樣很不容易, 假如他不是妹夫人選,假如這個天賜良緣能正常一些就更好了。當然這並不是周無恙得錯,說到底還是天意弄人。
戚鴻一方面真實的感到那麼孱弱的身體實在是個負累,而這方面越弱, 他越發覺得這個人品質出眾。
自從妹妹干起這行, 戚鴻跟她一起看穿了不少人。
從本鎮的到周邊其他鄉鎮的到縣裡的包括大老遠從府城那邊來的大戶人家子弟看過的人越多,他就越明白一個道理——人無完人。
甭管平日裡口碑多好的,妹妹都能看出些問題,從這裡戚鴻意識到, 人們只是習慣將美好的一面展現出來給別人看, 並不意味著他實際就是那樣, 人都是多面的。表面慷慨的內里可能自私小氣,表面良善的心裡或許惡毒極了這樣的情況見得多了之後, 他意識到只有些許小毛病的人都是很好的人了,和重利益輕良心道德的宗平、脂粉堆里的浪蕩子周彧、眼中非黑即白容不下丁點沙子愛之欲其生惡之欲其死的金子熔比起來,周無恙是太好的人了。
他最大的缺點竟然只是身體欠佳, 其他方面都還不壞。
再仔細想想,撇開家世才學這些方面,周無恙的脾性也好, 看起來拒人千里之外的,實際挺有善心, 最早來的那次還讓他帶來的郎大夫給李家的治了腿不能憑這個就說他是慈悲人,好歹在不費力氣就能救人一命的時候,他願意伸手,而不是看人去死,既不是爛好人又有份善心在,這就不錯。
基本上除了那個破爛身體,戚鴻對他各方面的評價都很不錯,唯獨這個送禮的水平不忍直視。
之前的文昌靈簽就很離譜,那個妹妹用著趁手也不說什麼,現在又來個月老靈簽。
看娘親頗感興趣,直接明示他們兄妹讓抽起來,戚鴻再也忍不住咕噥道:「他是什麼靈簽愛好者?就算是靈簽愛好者好了,哪怕搞個財神簽呢!」
「咕咕噥噥什麼東西?你抽一個。」
「娘啊,我們不是」
戚鴻想說我們不是說好了嗎,這事先放一放不著急,不管怎麼說妹妹才十六,他也才十八/九,雖說好些人在這年紀已經為人父母了,可要想等一等也是等得住的。哪怕鎮上,二十幾才完婚的男人也有很多,一直說不好親的老姑娘同樣是有的。
以前在書院的時候戚鴻想的是考功名娶嬌娘。
輟學之後這一年忙活下來他反而顧不上美嬌娘了,一方面是妹妹這個看相算命的生意,另一方面是那個疑似能挖出金銀的荒地,地都拿到手了還得實際探一探那下面到底是什麼,要真像敏敏想的那樣接下來絕不是悠悠閒閒等錢來,他會忙得要命。
怎麼守住那地方,怎麼開採,怎麼避免別人來偷挖這都是問題。
越盤算這些戚鴻就越覺得敏敏說他們註定要和金子熔合作是有道理的,小鎮上的尋常人家,哪怕家裡有個精通玄學易理的要想守住一片金礦也太難了。
那可是金礦,誰能不眼饞呢?
這人世間,只要回報夠大,什麼鋌而走險的事都有人干,往前數各朝各代造反的都少不了,那還是殺頭的重罪,那都有人干,得了金礦真就能風平浪靜麼?
戚鴻覺得,只要確定了是金礦,肯定有人嗅著金子的味道來。妹妹又是個會看的,她必定能看出自己被人惦記,基於此,同金子熔搭上真是再自然不過了。
金子熔看世界是非黑即白,為人霸道,心機深沉手段狠辣,聽起來讓人頭皮發麻是不是?但放在這裡就很好啊,把他綁上一條船,讓他做自己人,把一些情報提供給他不就能由他去處理麻煩事了?
自從產生了金礦猜想之後,戚鴻總在尋思這些,他心裡全被這些給占滿了哪還顧得上成家的事。
再說成家的事有什麼可著急的?
這世上,但凡有錢有勢八旬老叟想娶二八嬌娘都成,一事無成的話,才真要連哄帶騙求別人進門。戚鴻是這樣想的,但很顯然對兄妹倆正搗鼓的事一無所知的文氏不這樣想。
應該是為人母的通病吧,但凡做母親的就沒有不為兒女操心,哪怕他們其實並不需要。
戚鴻磨磨唧唧不想抽這個簽,他一點兒也不想給母親提供新思路,文氏卻說誰都不抽怎麼能知道這東西準不準?像之前的文昌靈簽一樣,總要有人來試試。
戚鴻:
所以說這個周沒病做什麼送月老靈簽來?!
看哥哥老大不願意抽,戚敏使他讓開,自個兒將這桶月老靈簽拿起來:「送給我的東西,我來開這第一簽好了。」
戚敏儘量放空自己,不去想那些亂七八糟事,捧著簽筒搖起來。
搖了幾下她就生出一種奇妙的感覺,好像有簽要出來了,果然,有簽出來了。
那隻木籤跳出來之後,戚敏拿起解簽書一翻
文氏眼看女兒搖簽筒,眼看木籤掉出來,眼看她翻書,眼看她翻到那頁之後情不自禁挑了下眉:「怎麼說?這一簽是好是壞?講了什麼內容?」
戚敏歪頭:「和我自己看的差不多的內容,它說千里姻緣一線牽,讓我珍惜這段緣。」
就在戚敏翻書時,戚鴻就探出腦袋跟她一起看了,聽到這話想說不是啊,籤詩不是這麼說的,又一想好像就是那個味兒,籤詩的原意是說兜兜轉轉最後會發現眼前這個才是好的,勸她惜取眼前人。
拿籤詩和戚敏自己看的對照起來,確實都是一個意思。
戚敏說周無恙是天賜良緣,簽上說到最後還是這個好,不會有更合拍的。戚鴻心裡一跳,心說難不成這筒簽又開過光,又准了嗎?
「哥你好奇就搖一下,搖一下興許是好事呢。」
抽籤吧,通常不怕它准,就怕它不准。
不準的話你想不到它會給多瞎的指引,真要是准,反倒可以聽聽看。戚敏之前看過老哥的姻緣,不應在此刻,抽籤是占卜的一種,卜的是近段時間的狀態,以戚鴻的情況來看近段時間他根本碰不上真命天女,應該是出不了上籤的。
戚鴻確實被勾起了好奇心,就搖了一把,結果如戚敏所料。
她將掉出來這支簽拿給母親看了,又把翻出來的解籤詩遞過去:「喏,是不是說好事不怕遲?人在遠方,沒到見面的時候。」
「這個准?」文氏求證似的看向愛女。
戚敏點頭說准啊:「我哥的終身大事怎麼都得家裡相對穩定之後才合適看,眼下看的甭管現在您多滿意,定下了將來都是麻煩,會有很多麻煩。」
「等家裡相對穩定之後?在你們看來家裡難道不穩定嗎?還能有多大變化不成?」
「有啊。」「當然有啊。」
聽到兄妹兩個異口同聲的回答,文氏感覺到了,他倆背後又搞了事情,就像之前為老爺籌劃學堂一樣,絕對在搗鼓什麼。本來文氏覺得如今家裡差不多安定了,之前她也想過會不會搬去縣裡,現在看來老爺那邊肯定是要紮根下來在學堂深耕,搬離的可能性就不太有,既然很長一段時間都會在鎮上,那現在相看和過兩年相看不是差不多嗎?甚至現在還有優勢,談論婚嫁從來都是宜早不宜遲的,越拖越沒有。
本來文氏這樣想,看他們兄妹的反應就知道事情不像她想的這樣,她覺得現在過得就是平靜安定的生活但敏敏和鴻兒另有盤算。
好吧好吧。
女兒都說不是時候也只能等著,好事不怕遲。
憑月老靈簽居然說通了娘,這又挽回了周鶴延在戚鴻心裡的形象。剛還覺得這人太不會送禮,一送一個瞎,現在變成行吧,至少有想法,簽筒用的明擺著是極品好木頭,就算哪天改行了拿它充做筆筒也上檔次。
「妹我索性抽個功夫把財神簽給你弄來,省得他來送你我覺得他下次就該找來個財神簽了。」
戚敏:
「好是好,但我覺得你弄來的未必能行。」
「他不是說準不準不是看簽是看你?」
「看我,也要看簽。抽籤屬占卜,用作占卜的工具和人之間會有連接,連接越好結果可能就越清晰。總的說來搞玄學就是個看緣分的事,為什麼有些人准有些人不准?有些人稍作點撥就開竅,有些始終入不去門?按說道理都是那些道理。」
「你的意思是不是簽和人一樣,不是每筒都行?那怎麼他的就行?」
「因為他同我有緣?」
「我沒有嗎?我可是你哥哥!」
戚鴻不信邪,還真準備抽個時間弄一套財神簽來,戚敏不客氣的拿這當笑話寫在了給周鶴延的回信上。會寫這個其實也是因為其他沒什麼好寫,收了禮物總是要回信的,加上她之前答應過周五太太會真誠的面對這件事總之得回點什麼,又感覺有些事情直喇喇寫上去很尷尬,須得有鋪墊有引子,從哪裡入手呢?
當然就從送來這筒簽入手。
兩日後,隔壁二嫂喜得貴女之時,周家收到了來自康平鎮的回信,攏共是三封。
給五太太的主要是感謝和問候。
給周芳晴的回信里除了謝她關心之外又提到了另一件事,就是本鎮有為青年宗平已經去了禹州府,戚敏也沒說太多,只道這個人比較複雜,心思單純的女孩兒們最好別接觸太多,會變得不幸。
戚敏既然這麼說,當然是看出金家和周家之間有些往來,看出他們存在見面的可能性。
宗平這個人,欺騙性極強,但凡不了解他的乍一接觸對他評價總不會太壞。
試想,你是個不常同男性接觸的大小姐,平時都和自家姐妹或者其他家的好閨蜜玩,你對未來充滿了幻想,心裡頗有些浪漫情懷,還是個風雅的人,喜歡彈琴作畫起詩社
像這樣的女孩子,很難被滿身銅臭的男人吸引,為什麼呢?
因為她們家境好,沒嘗過缺衣少食的滋味,自身不差錢,自然不覺得錢是評判一個人的標準。比起錢來錢去的,這種女孩更喜歡與她心靈相通的風雅人。
要折服她們對宗平來說沒難度,宗平最會裝樣子,很擅長踩在巨人的肩膀上秀才華,投其所好的對女孩兒們說話,展現自己思想境界的不同。
先憑藉以上這些給大小姐們留下深刻印象,然後再向她們示弱,引出憐愛或者救贖之心這套組合拳下來見多識廣的現代人都未必能逃得過別說這時候沒見過殺豬盤和pua的大小姐們。
感謝了周五太太又提醒了周芳晴,給周鶴延那封回信是最麻煩也是最後才寫的。
剛好這時候她練字初見成效,雖沒寫得多好,至少每個字都方方正正的能看得過去了,戚敏也煩了每次都讓老哥代筆,那有時會讓她感到尷尬,故這次寄去的是她的親筆信。
這封信正是以月老靈簽起的頭,贊他的簽一如既往的靈,給的籤詩既精準又犀利,很有撥雲見日的意味。戚敏說她親自用過,感覺非常不錯,現在豁然開朗。之後她就提到前後這兩筒簽引發了她親哥戚鴻的某種興趣,似乎準備為她把其他的靈簽找來,說是要堵了周無恙的路看他下次又能送出什麼讓人眼前一亮得絕妙禮物
本來因為戚敏的壞心眼讓周鶴延稍微有點放不下。
她故意寫什麼簽很好用,親自用過,得到了很好的啟發,但就是不說是什麼啟發,這難免讓人擔心。
就算母親從康平鎮回來之後告訴他說機會頗大,讓兒子找對方向去努力,周鶴延作為當事人之一心總歸是放不下的,感情的事就是這樣,有時候哪怕人人都說你們般配,她似乎也有那意思很有可能,只要一天沒有塵埃落定,心總歸是懸起來的。
主動喜歡上別人是件卑微的事,能讓任何人感到不自信,對方任意一個表情一個動作或者一句話都可能反覆的心中慢鏡回放,別管是苦的甜的只要與對方相關他就會反覆去品味,直到發生了新的事情頂替掉它。
周鶴延不是個懦弱的人,但他還是經常因身體狀況產生懷疑。
懷疑自己是否擁有他期待的那個機會。
戚敏又壞心眼,故意那麼寫信,是他心裡越發緊張,最早看到那番反饋時,腦子裡不自覺就想了好多,不停在猜她得到什麼啟發了,為此甚至將謄寫過的籤詩全都扒出來,把有可能的排隊過了一遍。
這是工作量十分龐大的一次分析。
結合戚敏說簽很準,再結合她的基本情況,還要把記憶中上百首的籤詩全部過上一遍
他耗費了小半個時辰,結果是沒有結果。
雖然他已經知道戚敏大約是怎樣的人,喜歡做怎樣的事,但實際上他又不了解戚敏,至少從命運的角度看,他是全然不了解的,因為不知道對方過去經歷過什麼,正在面對什麼以及將來又可能如何,就導致他根本無法評判哪些籤詩大概能匹配她。
整個過程都是無用功,其實周鶴延一早就知道,他還是這樣做了,在認識戚敏以後他做過不少的無用功。
他將這視為樂趣。
是心上人給的獨家困擾。
而戚敏的形象也在這一個個的小困擾里豐滿起來,至少截至目前周鶴延確定了她是個直接坦率卻又似迷一樣的姑娘。
就像過節時猜的燈謎,答案就藏在謎題里了,缺乏智慧的人還是雲裡霧裡看不透。
回信的前面部分讓周鶴延煩惱了下,不過很快,他就被戚敏逗笑出來,幾乎是立刻他有了回信的內容,這封回信比之前任意一封都要簡短,上面只寫了兩件事,首先是再次請戚老師教他男德,還有一句:我看出你在期待禮物了,當然,我會送的。
隨這薄薄一頁紙送來的還有個不大不小的錦盒,就這個大小戚敏還當他刻了個風水羅盤送來,又覺得以周鶴延的做派時間上好像太倉促了,他的話應該會先去找個參照然後自己準備材料請工匠新造。就算動作再快,一兩旬總是要的。
這太快了,從她送出信到收到回信總共才五天,五天夠什麼?
堪堪只夠隔壁嫂嫂生個女兒。他就收到信並且再次回信來了,那這次送來的還能是需要耗時耗力去打造的玄學道具?
戚敏帶著懷疑打開那錦盒,待看清裡面裝的東西之後她面無表情給關上了盒蓋。
這兩天老太太在隔壁多,此刻家裡只得隨信差一起回來的戚鴻、母親文氏以及給她家幫忙做事的大娘。幫忙做事的正在灶上煲湯呢,守在一旁的就只得娘和哥哥,兩人一看戚敏這反應,同時挑眉。
——有古怪。
「信上寫什麼了?盒子裡又是什麼?周家這個咋老給你送東西?」
正常姑娘被問到這就該不好意思的臉紅了。
戚敏這臉也紅了,卻是氣的。
文氏和戚鴻同時聽到她咬牙切齒說:「這混蛋促狹我。」
「誒?」
「給我看看盒子,是什麼把你氣成這樣?」
戚敏任憑老哥走過來,任憑他將錦盒拿去打開,片刻之後那邊一串悶笑,聽得出來起初哥還忍著,在被她瞪了幾眼之後人也不忍了,邊笑邊說這個周鶴延可真是個送禮的鬼才。
「你說要自己寫信的時候我就在想,他看到之後是會怎麼反應呢?覺得你根本不是他心裡想的那種天仙當場幻滅了還是睜著眼說瞎話面不改色的恭維過來,結果都不是啊,這個周無恙對你居然還挺嚴格。他覺得你字丑,給你送字帖了,就不知道這個字帖是不是跟兩筒靈簽一樣靈能讓我妹一用就寫出漂亮字。」
戚鴻一邊吐槽一邊把字帖拿出來,拿出來才發現不是一冊,居然還有字體可供選擇。
這傢伙很用心的給給敏敏臊到了。
看耳朵尖都發熱發紅的妹妹,戚鴻悶笑著將字帖放好擱回她身邊:「你那個字是該好好練一下了,以後少不了用的時候,不能每次都讓我帶筆。這個周無恙挺有原則嘛,居然沒裝瞎誇你,我當他會說女兒家會寫字就很好了。」
「也不一定心裡就是這麼想的呢?」
「那還送字帖來?」
戚敏歪頭:「可能想體現他的風趣幽默?」
這話給戚鴻打開了思路,心說妹妹說過這個周沒病也是天驕一般的人,他腦力很好,極富才智。這個人別是看出以為的狗腿不會給自己加分,才來展現自己的與眾不同吧?
送那兩筒簽展現出他的支持理解,仿佛在說你大可無顧忌的去做自己想做的事,而這次是小幽默?
敏敏的字確實有些呆笨,看著沒什麼靈氣的樣子,他真要夸出來讀信的人才會覺得虛偽,送個字帖來恰如其分。
能幹出這事,戚鴻覺得他是有些了解敏敏的,至少能知道人不會真因為這個生氣。她只是有點不好意思,並同書信那頭的男人較上了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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