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平的護衛心中罵娘,暗嘆自己倒霉跟著這麼一個沒眼力見的主子。
明知道他打不過那個丫鬟,還要他去抓人。
護衛心中惱火得不行,可又不能不聽顧平的話。
只是剛才丫鬟踹的那腳實在太疼了,他雖然臉上擺出兇狠的神情衝上前,大手卻只是虛虛地擺出抓人的姿勢。
就在那丫鬟的腳即將又踹到他身上的時候,搶先一步悄悄運轉內力,控制著自己的身體往後飛出一段距離,這才砰地一聲砸在地上。
砸地的聲音聽著很響,但實際上護衛摔得很有技巧,根本沒有受傷。
可這一切落在不知情的顧平眼裡,相當惱火。
可打又打不過,他除了暗罵自己的護衛是飯桶,毫無辦法。
謝瀾似笑非笑地瞥了一眼假裝倒地不起的護衛,這倒是個聰明人,可惜沒跟對主子。
打不過,又抓不了謝瀾,顧平只能朝兒子遞眼色,暗示他快將溫氏帶回府。
可溫氏不等顧安澤靠近,就厭惡地朝後退了兩步,「你不是我兒子,別過來。」
顧安澤拳頭攢緊,雙眸噴火瞪著溫氏,眼裡有厭惡一閃而過。只是他此刻背對著眾人,沒人發現他眼裡的異常。
只有溫氏看見了。
果然,她沒有猜錯,這根本就不是她的兒子,否則顧安澤怎麼會厭惡她這個娘親。
「顧小公子和顧世子長得那麼像,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出他們就是親父子。」
「可不是嗎,顧世子這麼多年只娶了溫氏,孩子不是她的還能是誰的。
雖說收用了兩個丫鬟,可別說她們腹中的孩子還沒生,就算生了,差著好幾歲呢,也不可能搞錯啊。」
溫老夫人聽著旁人的議論,目光落在顧安澤和顧平那張像似的臉上,深深地嘆了一口氣。
謝瀾也想嘆氣了,她都說了顧安澤不是溫氏的兒子,這些人怎麼就是聽不進去呢。
算了,還是直接曝瓜吧。
「顧安澤確實是顧世子的兒子,但卻不是溫氏的兒子。」
謝瀾頓了頓,在眾人狐疑的目光里,直接扔下一個大雷,「顧安澤是顧平跟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現場安靜了片刻,忽然如炸了鍋一般,各種議論聲接連響起。
顧平瞳孔一縮,眼裡的驚慌很快又被怒火覆蓋。
他剛想開口怒罵,不料一旁的翠柳已經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顧安澤不是世子的兒子,你有證據嗎?」
話剛出口,翠柳臉色就是一白。
旁人不知,但翠柳作為溫氏的貼身大丫鬟,她早就察覺了顧安澤極度厭惡溫氏,從不把她當親娘。就算看到她被虐待也都是視而不見。
翠柳其實早就懷疑顧安澤不是溫氏的孩子,只是她沒有證據,一直沒敢說。沒想到現在一不留神將心裡的話問了出來。
見顧平臉色陰沉,翠柳有些慌。不過只要一想到顧安澤不是溫氏的孩子她就高興不已,沒有襄陽侯府這個外家庇護,顧安澤的身份啥也不是。
自從跟了顧平,又霸占了溫氏的吃穿用度,享受慣了世子妃的待遇,翠柳早就不想當丫鬟了。
只要想到除掉顧安澤,讓她的兒子繼承永定伯府的爵位,再母憑子貴成為世子妃,以後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翠柳就激動不已。
目光火熱地盯著謝瀾,迫不及待等她開口說出證據。
謝瀾視線從翠柳臉上的白日夢上一掃而過,淡聲道,「證據嗎,沒有。」
溫氏眼裡的光一下子黯淡下去,顧平卻是一聲冷笑,「既然無憑無據,你這個假道姑憑什麼在此妖言惑眾!」
「我雖沒證據,但卻算出你已經有三個孩子。」頓了頓,謝瀾又補了一句,「已經出生的。」
「三個孩子?呵,也不知哪來的神棍,竟敢跑京都來招搖撞騙,真是膽大妄為。」
謝瀾靜靜看著顧平的臉剛由慌亂轉為冷靜,又扔下一顆大雷。
「南平巷,顧宅。」
顧平想到自己的一兒一女,懸著的心剛落下,這話猶如一道響雷劈向他的頭頂。
溫老夫人身子晃了晃,白著臉問謝瀾,「姑娘,你這話,是何意?」
謝瀾目光落在溫老夫人的臉上,知道她其實已經猜到了她的意思,「顧世子的外」
謝瀾的話剛出口,顧平再無法維持鎮定,氣急敗壞朝謝瀾衝去,「閉嘴,再敢胡亂給本世子潑髒水,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
顧宅的事若是被曝出去,他的岳父非但不會再提拔他,說不定他連吏部郎中的官位都會被擼掉。
顧平慌得很,死命朝謝瀾衝去,想要阻止她將自己的秘密曝出來。
只是有鐵錘在,怎麼可能讓他靠近。
腳一抬,就把顧平踹倒在地了。
幾天不見的鸚哥,也不知何時冒了出來,正高高站在旁邊梅雲坊的牌匾上。低頭看著倒地不起的顧平,嘎地一聲怪叫起來,「打得好,打得妙,打得呱呱叫。」
圍觀的人群先是驚奇地仰頭看著牌匾上的鸚鵡,很快又被謝瀾的話吸引了注意力,「顧平的外室住在南平巷顧宅。」
溫氏木然的眼睛陡然迸發出亮光,「姑娘,我的孩子是不是就在顧宅?」
謝瀾點頭,「沒錯,我算出來,你的孩子確實就是在那裡。」
顧平一臉死灰,他恨毒了謝瀾,可此刻去顧不上找他麻煩。
見溫氏瘋了一樣轉身就跑,忙忍著疼痛爬起來,「雅靜,回來我沒有養外室,不要聽信別人的胡話。」
溫氏聽到顧平的話,卻看都不看他一眼。她現在只有一個念頭,去找她的孩子。
溫老夫人恨不得殺了顧平,可又擔心溫氏,被祝嬤嬤扶著匆匆追了過去。
顧平不知護衛是裝暈,忍著疼痛也追了過去。
馮嬤嬤知道事情敗露不會有什麼好下場,想要趁著混亂逃跑,卻被謝瀾叫鐵錘攔下了。
對瘋癲六年的妻子不離不棄的永定伯世子,偷偷養了外室。如今勁爆的消息一出,立即席捲了附近幾條鬧街。
呼拉拉的人群跟著朝南平巷涌去。
南平巷離梅雲坊不算近,溫氏一路跑來,腳上的鞋早已不見蹤影。**的雙腳,鮮血淋漓,可她就跟感覺不到痛一樣,拼命砸門。
顧宅里隱隱傳出罵罵咧咧聲,卻遲遲沒有來開門。
鐵錘二話不說,上前拉開溫氏,一腳就把大門踹開了。
洞開的大門內,一位衣衫襤褸的小姑娘正舉著斧頭,看姿勢是在劈柴。
旁邊站著一個兇狠的小廝,手裡拿著一條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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