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尊有猖狂的資本,誰叫他道法高呢!
太子縱然怒火中燒,也只得憋屈的忍下來,他還得仰仗此人,「道尊教訓的是,是本太子魯莽了,那不知,我們接下來該如何做?」
黑袍並不買賬,冷嗤一聲,說,「不要再去招惹唐時錦。」
然後人就消失了。
太子咬咬牙,「遲早有一天,本太子要他跪在我腳邊,奉我為主!」
「殿下息怒,道尊所言不無道理,殿下還是先忍忍吧,養好傷再說。」左莽勸道。
「還不去給本太子宣太醫!」
「是。」
…
「嗯?」
唐時錦歪了歪頭,眸中上過一絲迷惑。
「有何不妥?」蕭宴問。
「有人破了我的寒冰符,太子背後果然有修為很高的人。」唐時錦說。
「阿錦可能查到是什麼人?」
關於太子和皇帝背後的人,蕭宴不是沒查過,但一無所獲。
唐時錦搖搖頭,「對方隱匿了氣息,這樣遠程的距離感應不到,也無法追蹤。」
且對方的道法,恐怕不在她之下。
唐時錦捻了捻手指,寒冰符在她手心化為灰燼。
幫太子化解寒冰符的人,應該就是從天雷下撈走這無頭鬼的人。
否則這無頭鬼,哪會為太子所用?
她對這個人,忽然很感興趣。
說不定,蕭宴的命格分離,也是此人所為?
想來是她幫十九王爺找回里宋、楊兩家的紫氣,幕後之人怕蕭宴命格歸體,按奈不住了。
「阿姐!」
唐逆來的很及時,他帶著大理寺的人巡夜至此,遠遠便瞧見唐時錦和十九王爺。
「這具屍體怎麼會在這兒?」唐逆認出地上的無頭屍,正是他下令砍的。
並且還化作惡鬼,來找他報仇。
他目光冷沉。
「不僅屍體在這兒,陰魂也在這。」唐時錦說。
她掐指算了算,說,「腦袋還在太子府,得拿回來與屍身一起鎮壓才行。」
「太子府?阿姐的意思是,這具屍體被太子撿去了?」
唐逆詫異道。
太子難道有收藏屍體的癖好?
還是說,太子府有什麼見不得人的陰謀?
「阿姐,我去吧」
這麼想著,唐逆便開口請纓,只是不等他說完,唐時錦就瞥了他一眼,「你的官職大得過太子?」
唐逆一噎。
他自是大不過太子去。
唐時錦掏出一張瞬移符,「把這屍體和陰魂帶回去,我去去就來。」
唐逆去了,若太子不讓他進府,他還敢強闖太子府搜一顆人頭不成。
還是她去,在不驚動太子的情況下,尋回無頭鬼的腦袋,省時省力。
唐逆有些為難,「王爺,無頭屍我可以找人抬回去,可陰魂」
他看不見啊!
只見蕭宴抬手一抓,便將那被鎮鬼符鎮壓的無頭鬼給抓在手裡,他轉身道,「走吧。」
唐逆:這就抓到了?
十九王爺也會抓鬼?
唐時錦悄無聲息的到了太子府,跟上回來給太子治眼睛一樣,太子府人仰馬翻,太醫們又跟三堂會審似的,圍在一屋給太子治胳膊。
無頭鬼的腦袋就擺在太子書房裡,並且頭顱上貼了符籙,施了障眼法,肉眼看上去,就是擺了一個個大盤子。
「心術不正,有這樣的儲君,國之悲哀。」
唐時錦站在一架儲物架前,目光冷涼。
這架子上,擺了不止一顆人頭。
一個太子,不學習如何治理天下,成為一代明君,將來為天下百姓謀福祉。
竟專門鑽研這些旁門左道的邪術。
在府里設下禁術,蓄陰氣,煉傀儡,煉凶屍,剷除異己!
這樣的人,怎配為君。
天理循環,太子種下惡果,業障滿身,等報應來臨的時候,必會付出慘痛的代價。
唐時錦拿了一顆頭顱,便離開了。
她的身影消失後,黑袍道尊便出現在頭顱架前,隱藏在黑暗中的眸子沉沉的看了會兒被唐時錦拿走頭顱,空出來的地方。
片刻後,他幽幽道,「十九王爺可真是撿到寶了。」
忽然,唐時錦的身影再度出現,黑袍道尊也在一瞬間消失。
「跑的還挺快。」唐時錦輕哼一聲,等她先處理了這個無頭鬼再說,不怕揪不住那些陰溝里的鼠輩。
回到大理寺,唐時錦便說,「找一口棺槨,把無頭屍放進去,再找個凶煞之物來鎮棺,無頭鬼的陰魂呢?我找找鎮魂釘給它釘在肉身里。」
棺槨和肉身同時鎮住,如此才確保萬無一失。
「棺槨好說,可鎮棺的凶煞之物,要去哪裡找?」
唐逆看她扒拉身上的布袋,像是裡面的東西太多,半天翻不出來她要的鎮魂釘。
他心想,阿姐看不起真不靠譜,鎮魂釘這樣的法器,居然像翻垃圾一樣
「我不靠譜,你早就成了無頭鬼的刀下亡魂了。」唐時錦翻出鎮魂釘,以及無頭鬼的頭顱,晃了晃。
唐逆臉色訕訕,蕭宴揮手放出陰魂,低聲道,「砍他腦袋的那把刀便可鎮棺。」
唐時錦挑眉,讚賞道,「果然還是王爺聰明,真不知道你這個大理寺少卿是怎麼當上的。」
劊子手的刀,沾染了太多的鮮血,且大多都是大奸大惡之人,絕對是凶煞之物。
用來鎮棺,最合適不過。
唐逆嘴角抽了抽,「我這就去取刀。」
無頭鬼似乎是感覺到了自己的腦袋在這兒,陰魂在鎮鬼符的壓制下,頭顱發出暴躁的吼叫聲。
唐時錦直接一道符甩下去,封在頭顱嘴上,讓它閉嘴。
很快,唐逆就取來了劊子手的刀。
一切備妥之後,唐時錦手指結印,以符籙將無頭鬼的陰魂封印進肉身里,再用砍頭的刀鎮棺,棺材上又多加固了一層法咒。
完畢後,唐時錦敲了敲棺蓋,說,「抬去埋了吧,切記,不可靠近水源。」
水屬陰,若是棺槨或墳地被水泡到,會助長惡鬼的陰氣與怨氣,符籙也會失效的。
唐逆招招手,張波便帶錦衣衛將棺槨抬走了。
「阿姐」
「你還欠我一百八十兩,準備什麼時候給錢?」
唐時錦伸手就要錢。
五帝錢二百兩,便宜弟弟只付了二十兩呢。
誰知,唐逆頓時一臉委屈,不甘心的看了眼十九王爺。
唐時錦似乎察覺到什麼,看了眼淡定自若的蕭宴。
不對。
她微微挑眉,「你拿了他們的護身銅錢?」
只見蕭宴十分淡定的拿出四枚銅錢,說,「阿錦的法器,不能給不相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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