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兒,往年大哥給我的也不少,這個就給她吧!」蘇晚尷尬的笑著,她也意識到家裡人沒等自己吃飯,眼睛盯在一桌的飯菜上。
蘇正國說:「你大哥大嫂晚上要加班,我就讓他們早些吃了。」
蘇晚點頭道:「嗯,不用等我,我學校有時候會有事情,以後都不用等我。」
蘇晚上了樓,撲在床上。聽著底下的歡聲笑語,心裡愈發難過。
程雅推門進來,擔憂的望著她。蘇晚從小就很敏感,她坐到床邊,說道:「晚晚,怎麼不下去吃飯?」
蘇晚紅著眼睛說:「媽,我不想下去吃。為什麼蘇小洛什麼都不做,就能得到大家的喜歡,能跟他們打成一團?是不是我太惹人討厭了?是不是我很……」多餘?
她做了那麼多事情,可是卻沒有人記得她的好。
「傻姑娘,怎麼會呢?」程雅抱住蘇晚。
程雅思念自己的囡囡,蘇晚很大程度上能緩解她的焦慮,她希望有人能夠像自己這樣對待蘇晚一樣善待囡囡。
當初囡囡走丟以後,她的身體每況如下。那些年,尋找囡囡的消息也登了報,一有消息就會東奔西走,每次都失望而歸。但是蘇家並沒有放棄,每年都會貼。直到五年後,有人送來了囡囡小時候穿的衣服,以及囡囡佩戴的長命鎖。
他們找到那對夫妻,看到了蘇晚。
八歲的蘇晚站在那裡,眼睛大大的。他們太高興了,將酬勞給了那對夫妻,把蘇晚留下來。
所有人都很高興,帶著晚晚噓寒問暖的。
可是當程雅和宋靜書給她洗澡時,才發現屁股上的那塊胎記沒了。
她們這才意識到,可能是搞錯了。
當天晚上,他們再次找到那戶人家,結果早就沒了人。那房子是兩人暫時租的,就租了兩天。
他們這才明白,怕是碰上騙子了。可這長命鎖,衣服又怎麼解釋呢?
蘇晚只是哭,她抱著程雅的腿喊著:「媽媽,別不要晚晚,晚晚會聽話,晚晚會幫你做家務。」
程雅心都碎了,盼了五年,那根弦一直緊繃著,在那一刻徹底斷掉了。
她的囡囡會不會也這樣哭著喊著,希望別人不要拋棄她?
她還那樣小,吃的好不好,穿的暖不暖,睡的好不好?
別的人家對她好不好?
一想到這些,她拉住蘇晚的手說:「乖,媽媽帶你回家。」
收回思緒,程雅摸摸蘇晚的腦袋,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蘇晚安靜的縮在程雅的懷裡,她知道媽媽又在想那個囡囡了。有時媽媽看著她,眼神卻很空洞,仿佛在透過她看另外一個女兒。
蘇晚知道,只要她乖乖的扮演好一個女兒的角色,她就永遠是程雅的女兒。
媽媽的另一個女兒永遠也回不來了。
「乖,下樓吃飯吧!」程雅捧住她的臉。「餓壞肚子了可不好。」
「恩恩。」蘇晚乖巧的點頭,跟著程雅下了樓。
她目光掃過蘇小洛,就算全家人都喜歡她又怎樣?媽媽反正不喜歡她!
蘇晚把剩下的菜端到桌上,給程雅夾了一筷子菜,「媽,你吃。」
程雅笑笑,也給她夾了一筷子:「你也吃。」
蘇小洛瞬間覺得手裡的雞腿不香了。
狼獸說:「你不吃的話,能不能給我吃?」
狼獸早就饞很久了,蘇小洛佩戴了古玉,它能清晰的感應到她的心情變化,不敢亂惹她。
蘇小洛將雞腿往地上一扔,下一刻被古玉吸收了。
王倩問道:「那照你們說,這個磊兒也是一個可憐的孩子。親媽被害,親爸還出事了,從小被張萍虐待著長大。」
蘇小洛淡淡的說:「有時候皆是命。」
蘇晚說:「雲海大哥一向喜歡磊兒,那磊兒就跟著雲海大哥一定不會受苦的。」
王倩嘆了口氣說:「話不是那麼說的,磊兒如今是孤兒,按照規定是要送福利院的。收養孩子,你雲海大哥也不符合收養條件。」
蘇晚說:「那雲海大哥找個人結婚不就好了。」
「這結婚能隨隨便便找一個嗎?」王倩皺眉,「結婚是大事,找對象一定要擦亮眼睛。更何況,給人當後媽很多事兒的。」
蘇晚挽住程雅的胳膊,幸福的說:「那雲海大哥找一個像媽媽這樣善良的人就好啦!」
蘇小洛放下碗筷,說道:「我吃飽了!爺爺大哥大嫂你們慢慢吃。」
說完她轉身上了樓。
蘇晚明知故問道:「她怎麼了?」
程雅笑著說:「別理她,快吃。」
蘇正國瞪著程雅,悠悠的嘆了一口氣,有她後悔的時候。
——
蘇小洛上了樓,把房門一關,盤腿坐在床上,開始冥想。
難怪師傅說她的修行之路才剛剛開始。
還早的很呢!
次日一早,蘇家收到一個邀請,孫家的婚事。
孫彪彪和陳滿滿要結婚了。
蘇晚不由問道:「是不是就是那個說我長的丑的孫彪彪?我倒要看看他媳婦有多漂亮!」
蘇小洛回了一嘴:「那肯定長的比你漂亮。」
結婚不能大辦,也就是通知各方親友熱鬧一下。
傅少霆在外按了按喇叭,蘇晚立刻跑了過去。很快又折返回來,沒好氣的說:「找你的。」
蘇小洛心情本身就不好,說道:「找我不知道下車嗎?我才不上趕著,丟臉。」
蘇晚怎麼會聽不出她在嘲諷自己,她哼了一聲:「多走幾步,你會死啊!」
傅少霆在車上等了許久沒見到人,轉頭看到蘇小洛趴在窗戶那裡沖他勾手指。
「怎麼了?」唐小天在後座問道?
「這丫頭耍大牌呢!」傅少霆薄唇抿了抿,打開車門下車。大步流星的走到窗戶前,問道:「怎麼?現在架子越來越大了?」
「架子大嗎?」蘇小洛沖蘇晚眨了眨眼睛。
蘇晚翻了個白眼,拿起掃把去掃地,眼睛卻不時往這邊瞟來。
「有些。」傅少霆不置可否,「好歹給你補習了一段時間的英語,我怎麼也算你半個師傅。」
「打住!」蘇小洛才不承認,「你想當我師傅,就要工資給我,給我買吃的喝的,包括的衣食住行都要安排好。」
「當你師傅門檻真高。」傅少霆嘴角微揚。
「那是。」蘇小洛問,「說吧,找我什麼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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