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耳:「那是苗帆你的血。你被砸了後腦勺時很可能還沒死,你極有可能摸了後腦勺上的傷口,摸了滿手血,然後又試圖去打開儲藏室的門。」
「等等,警方沒有提到門把手上有血的事。」田濱迅速道。
秦耳:「哦,因為那血跡被處理過,我看到的不是真正的血,而是當時留下的怨氣。」
「被處理過?那豈不是肯定有兇手!」田濱騰地站起。
蘇錦繡也咬緊了牙,眼中滿是恨。她和阿帆原本好好的,都是那個兇手毀了他們!
秦耳看苗帆:「在那種情況下,你為什麼不往外面跑去求助,反而要去打開儲藏室的門?你是想進去嗎?想要躲藏還是躲避?」
「另外,你的手機應該也在你身邊吧,如果你挨了一下沒死,為什麼沒有打電話求助?」
田濱也下意識看向苗帆。
蘇錦繡也不哭了,她也想知道苗帆是怎麼死的。她和苗帆當時感情很好,誰能想到後來會發生那些事情。
比起尷尬和無數糾結,她更想抓住殺害阿帆的兇手。
苗帆皺眉:「我想不起來了。」
秦耳瞭然地點頭:「想不起來也正常,你當時後腦勺挨了那麼重的一下,不立即死亡也會嚴重腦震盪。」
「所以我當時為什麼要往儲藏室跑?」苗帆自問又反問。
秦耳:「你都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呢?」
「你不是玄學工作者嗎?你就不會時光反溯的法術?」
秦耳呵呵,「你以為修仙呢?還時光反溯?你知道讓時間倒流要耗費多少能量?哪怕是一毫秒,牽涉到的也是整個宇宙。就是真神仙,能做到也不敢做!」
「那你會推算嗎?我聽說舊曆時候的道士和尚都能掐會算。」
「推算也好、掐算也好,那都是道士的本領,和和尚無關。」
「哦,那關係不大,就問老闆你會不會。」
不想破財的秦耳:「」
男鬼以為新老闆不擅長這個,又想了幾個辦法:「占卜呢?怨氣追蹤可不可以?或者看因果?」
秦耳:「我不玩占卜那一套。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仇人是誰,要怎麼憑藉怨氣追蹤?我也沒有因果簿,看不到你的因果。」
男鬼沒有失望,振作精神:「聽說有的道士還能走陰,進入陰間找閻王爺和判官看生死簿。老闆你能嗎?」
秦耳冷笑:「我倒是想去找閻王爺聊聊,但這裡連地府都沒有,你讓我到哪裡找?」
「原來沒有地府?」男鬼和田濱夫妻都驚訝了。
反正這個世界沒有。不想做詳細解釋的秦耳用沉默做回答。
「那就沒辦法了?」男鬼不相信他這麼厲害的老闆「破案手段」竟然這麼少。
「誰說沒辦法?」秦耳禿嚕:「沒有時光反溯的法術,但有回看環境錄播的術法。」
苗帆蹦躂起來:「那我們還等什麼?」
秦耳撓了撓耳朵:「這個術法施展起來,與同等級術法相比同樣非常耗能量。如果用外物協助,則很貴。而且你以為什麼環境都能記錄下曾經發生的事情嗎?還要定位時間,還是兩年多前,就算施展了這個術法,也不保證就一定能看到當時的場景記憶。總之,不划算,性價比不高。」
苗帆打商量:「能從我今後的工資里扣嗎?」
秦耳理直氣壯:「不能,我窮。」
苗帆:上錯船了。
「咳!」田濱插話,舉手:「要花多少,這筆錢我出。」
這位看似少年的社工絕對是玄學大師!
他就沒聽過有誰能讓鬼現形給人看到,還能讓鬼魂這麼通暢的和活人交流。
這不比那些搞個陰暗的屋子,點著蠟燭說些模稜兩可的話,身體抽搐貌似鬼上身,或者讓人抽牌之類的大師們高明得多?
至於說這個苗帆會不會是個假象,比如3d投影之類。不是田濱小瞧現在的科技發展,新曆才九十九年,網絡和手機電腦復甦也不過是近些年的事。
想要搞出這麼逼真、讓他看不出絲毫破綻的投影,那除非九十九年前那場世界大變沒有發生,整個藍星按照正常發展又讓科技推進了九十九年。
當然,也有可能有人暗中施展精神類異能,影響了他們的感知。
但田濱想要相信這是真的。就算知道阿帆死了,但知道他變成鬼,還能給自己報仇,那也是好的。
蘇錦繡也忙道:「這筆錢我們一起出,只要能知道當年的真相,花多少我們都願意。」
蘇錦繡和苗帆目光相對。
蘇錦繡瑟縮了一下,又挺起胸膛,鼓足勇氣:「阿帆,你哥沒有對不起你,是我、是我不好。當時知道你不在了,我活不下去,試圖自殺,是你哥把我救了回來,也是你哥一直守著我,如果沒有你哥,也沒有現在的我。」
「不是,是我先主動」田濱握住妻子的手,想說話,被蘇錦繡攔住。
蘇錦繡看著曾男友,又說:「你父母也很好,他們自己就很傷心,還安慰我,讓你哥天天看著我。你知道我沒有父母家人,你哥和你爸媽讓我重新感到家人的溫暖,他們說,哪怕為了你,我也應該好好活下去。至少還能多一個人記住你。」
苗帆:「我沒有怨你們。你們也沒有對不起我。我都死了,總不能還要人為我守一輩子吧?那得多自私才能說得出來?」
苗帆還擠出了笑容:「其實你們倆結婚也挺好的,我哥是好的,你也是好的,肥水不流外人田嘛。哈哈」
田濱:不愧是親母子,說話都一樣一樣。
秦耳附和:「的確。他們倆很般配,以後會美滿幸福一生。」
苗帆腦袋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怒對秦耳:你認真的?不知道你員工我有多傷心嗎?我就是客氣客氣。
秦耳:「真的,他們倆有夫妻相,你沒有。你就是個短命鬼相。」
苗帆差點氣死。不對,他已經死了。
田濱和蘇錦繡聽了秦耳的話倒是很高興,雖然這有些對不起苗帆。
但兩年多來,他們也算是互相扶持著走過來,這比普通男女朋友的關係深切多了。最主要的是,他們已經有了孩子,為了孩子,他們也會好好活下去。
「如果大師你看到曾經殺害阿帆的人,是不是能從面相看出來?」田濱小心翼翼地請教。
秦耳眨眼:「面相只是泛泛,並不能那麼精確。但我能看出對方是不是害過人。」
田濱露出些微喜色:「那就好。大師您要是方便的話,能不能和我去一趟公司?就假裝我的客戶,說想要找公司裝修,然後我會帶您把公司那些員工都看一遍,尤其是那幾個曾經和阿帆一起幹活的。」
苗帆不解:「哥,你怎麼跑到我公司了?」
田濱抿了抿嘴唇:「因為我和爸媽都懷疑你的死和你那幾個同事有關,更不想讓他們活得舒坦,我就是要天天在他們面前晃,如果他們真的害了你,就得天天提心弔膽,睡覺都睡不安生!」
苗帆:是我哥能做出來的事。
田濱又道:「我和爸媽故意到你公司去鬧,讓他們賠錢。你們老闆捨不得一次性賠出太多錢,就在我的暗示下,給我開了個高工資,讓我進入你們公司工作,並保證只要我不做對公司不利的事,那在公司存續期間就會一直僱傭我。」
苗帆感到有點愧對他哥了,這個條件是不錯,但:「哥你原來的工作更好吧?」
「一份工作算什麼。」田濱不在意地道:「你的死是全家人的痛。爸媽和錦繡都支持我去調查有可能的兇手。如果能查出來,大家才能真正解脫,也能告慰你的在天之靈。」
苗帆發現他對繼兄和曾女友的那點怨恨全都消散了。不是每個家人都能如此堅持,並為此付出良多。他哥和他爸還不是親的。
秦耳忽然插話:「蘇女士能說說一周前你去了哪裡、遇到了誰嗎?」
蘇錦繡沒想到話題突然轉到她身上,但她立刻就想到少年大師為什麼要問她這個問題。
「一周前,還真有個事。」
田濱顯然也想到妻子要說的是什麼事了,當即臉色一變,眼中滿是怒火:「我原來還只是懷疑,這兩年半,那三個人一直躲著我,但也沒想著要謀害我,我還想著是不是我猜錯了。沒想到,他們終究還是忍不住,對我們下手了!」
苗帆一聽就炸了,跳起來:「錦繡被陰魂寄生是他們害的?那三個烏龜王八蛋,我要去殺了他們!」
秦耳無視這對兄弟的暴怒,不緊不慢地詢問蘇錦繡:「能具體說說嗎?」
蘇錦繡點頭,儘量不遺漏地回憶:「一周前,濱哥公司搞團建,允許帶家庭成員,我就也過去了。那是個遊樂園,我不太喜歡跟別人打交道,一直跟在濱哥身邊。途中,大家鬧騰著要去鬼屋練膽,我不想去,就留了下來,濱哥也陪我留了下來。」
田濱補充:「我們就坐在距離鬼屋不遠的休息區躲太陽,但沒多久,大約翰的妻子就跑來找我們,很焦急地說她家孩子調皮,跑到鬼屋附近的小樹林裡,她怎麼都找不到,希望我們能幫忙一起找。大約翰就是阿帆那三個同事之一。」
男鬼拍大腿:「哎呀,這一聽就有問題,絕不能去!」
田濱懟他弟:「事關小孩子,你說不去就不去了?而且也不是大約翰本人找我,當時我們哪能想到那麼多。」
蘇錦繡也說:「當時不止濱哥,還有其他人也跟著大約翰妻子去小樹林找她家孩子。濱哥不放心我,就讓我留在休息區。大概過了幾分鐘,我突然聽到有人叫蘇阿姨。」
蘇錦繡微微皺眉,當時不覺得古怪,現在想來卻哪裡都怪異。
「我就順著聲音去看,就看到鬼屋邊的小樹林邊沿,大約翰的孩子正衝著我招手。我想著他媽媽正在找他,就趕緊過去想要叫住他。」
「那小孩看到我過去,竟然轉身就朝小樹林裡跑,我也沒多想,就追進了林子。」
男鬼看蘇錦繡停止敘述,著急:「然後呢?」
蘇錦繡嘆息:「我知道你們想問我有沒有碰到什麼奇怪和危險的事,但我真的什麼都沒碰到。進入林中追了沒多遠,我就看到濱哥還有那孩子的母親。濱哥還順勢抓住了那孩子,把他塞到他媽媽跟前。後來大家就一起出來了。」
男鬼轉頭看秦耳:「老闆,你怎麼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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