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直線降落的人影,懸崖之上的蘇毅只能是無奈的搖著頭。
然後就與她一樣,向前邁出一步,接著就是一頭扎進宛若大床的雲海。
凌厲的颶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就在放牛娃將要接觸雲海時,眼前的雲霧好像真的活了一般。
直接輕輕托著她那嬌小的身軀,任她隨意的遨遊與飄蕩。
此時,放牛娃感受著自己被一股股溫暖包圍,並且看似無法觸及的雲霧現在更是格外的堅實與,一時間她驚訝得有些不能自已。
「所以...大哥哥,你是神仙嗎?也只有神仙才能擁有這樣子的能力...」
「神仙嗎?我可不是。」同樣站在雲霧上的蘇毅,平靜的看著周圍一切景物,「世上或許真的有神仙,但我目前還不是。」
「跟我走吧,或許你就能找到你口中的神仙了。」
「那我跟你走了,有工錢拿嗎?多少文一天?」
多少文?聽到她這這個問題,蘇毅只是笑而不語,一時間天地間只留下他那爽朗的輕笑。
對於眼前神仙哥哥為什麼要笑,放牛娃不知道緣由,不過在見到他輕笑時自己也是慢慢跟著放聲大笑出來。
可笑著笑著她的眼淚卻止不住的往外流,對此她不管不顧,依舊是帶著一絲哭腔地放聲笑著。
像是把這十幾來的委屈全都笑出來。
畫面在兩人重新回到山崖頂上,戛然而止。
武魂殿內。
華麗的床鋪上蘇毅悠悠甦醒,距離他剛入睡才過去了兩個時辰。
他卻總感覺到自己好像度過了一段很長的時間。
蘇毅緩緩坐起身,在眉頭微皺地攬住一旁安靜入眠的魅兔後,便開始回憶著剛剛夢境中所發生的一切事情。
首先身為修士,早就能控制住自己意識了,而這樣子的話必然是不能再做夢的。
除非是某些特殊情況。
「...也就是說,那些都是你的真實過去?要是這事情讓上界的其他人知道了,他們又會怎麼想呢?」
蘇毅喃喃自語的回憶著夢中的世界,那真實到宛若虛幻一般的世界,直到現在他多少還是有些分不清那到底是不是一個夢。
他親自教導的一個普通人,竟然是一切麻煩事情的源頭。
這時,一道素衣麻布的嬌小人影,從某處陰影當中走了出來:「南柯一夢,你可以理解為是假的,也可以理解是真實發生過的。」
「不過以你的見識來判斷,應該是能看出眼前的因果被我倒置了吧?」
對於來人蘇毅沒有毫不意外,反倒是聽到她後面那句話時,表露出一抹深深的苦笑與無奈。
因果是什麼,是一件事情的起因,對應一件事情的結果。
不管它是好是壞,最終它都會從因中得到一個結果,然後才了去這一份因果。
可還有著第二種因果,一種算是真正的因果的因果吧。
它無關善惡、無關行為。
由前人種下的因,隨機到任何人頭上,而非特定關係的因果人之間。
就好比真的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嗎?
其實都沒有或者都有,只不過要看你得到的是哪一種因果。
而這個,才是如今世界上一直存在的大因果,冥冥當中一個人行為影響著其他人或未來。
唯有大能之人才能感知與預料到這些因果,然後選擇性的去篩選與避免。
可又有誰真的能完全避免因果呢?
等等,或許就只有眼前這看似人畜無害的小姑娘了。
由果得出因,真正的不在因果輪迴之內,並且還能隨意的改變了遙遠到無人得知的過去,隨心所欲的種下自己想要的因果。
擁有這樣子力量的她,可能就連傳說中的仙都無法做的吧。
望著老老實實站在自己床邊的小女孩,蘇毅一時間有些頭疼的揉了揉腦袋,「是過去也是未來,你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哪種境界?」
藉由從他那凝練出來的魔源,發動有關於因果的莫大法術。
蘇毅隱隱間察覺到自己與她有什麼東西,交織在了一起。
可能是命運也可能是因果,總之是某種他尚且還不太了解的東西。
不過不管事情如何,他感覺自己被賴上了,被某種列為禁忌的東西給看上了。
黑色發短髮小女孩淡淡的說道:「我也不知道,或許是邁出了那一步了吧,可能也沒有。」
「不過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很高興能在再次見到你,蘇毅哥哥。」
小女孩的臉上帶著一絲開心的紅潤,薄紅的嘴唇透露著一抹自然微笑,仿佛為了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
久到就連她自己都不記得是多少歲月、多少紀元。
可她在見到眼前人時,依舊是能準確無誤的叫出對方的名字。
聽著熟悉的叫喊聲,以及與自己記憶深處那完全重合的畫面。
蘇毅只是輕佻一下眉毛,輕嘆一口氣說道:「怎麼不打算叫老師了呢?」說著更是朝她伸了伸手,示意她過來。
如今他的行為與動作,與夢境中的場景別無二致,宛如夢境映照了現世,或者是現世映照了夢境。
小女孩緩緩走到床邊,就剛好夠蘇毅伸伸手,就能碰到的距離,「叫哥哥不好聽嗎?老師、老師的叫著,哥哥可是會被叫老的呢。」
蘇毅聞言只是輕笑一聲,「你呀還是和以前一樣。」說著就把大手輕輕放在了後者的腦袋上,緩緩的輕撫著。
仿佛這樣子的場景,已經出現了無數次一樣,是那麼的自然與平靜。
面對他這話與輕柔的動作,小女孩默默地眯起眼眼,表現得以那時候記憶中的自己,別無二致。
臉上還是表現出期待已久的神色,平靜的享受著來自心中之人的安撫與撫慰。
「那你這一次是以什麼身份回來呢?我又該怎麼稱呼你。」
「就,就叫我。」小女孩略微思索一會後,笑著點了點頭:「靈仙韻,沒錯我就叫靈仙韻!」
聽到這個名字蘇毅當即愣了一下,然後疑惑的看了看她。
在真的得到確認後,他卻是輕笑地搖了搖頭,很顯然這個名字對兩人或者是說對她來說,有著某種含義。
畢竟這個名字可早就有了主人,而且還是一位與她不相上下,同樣出色的天之驕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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