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澤鄉,是順昌縣中的最大鄉鎮之一,官府統計有一千多戶,人口數量挺大,一共有八個村,不過,八個村中,能夠稱得上大族的,只有三個宗族。
一個是文大夫所在的文家村裡的文氏一族,一個是顧家村的顧氏一族,然後便是保正張雄所在的張家村裡的張氏一族,其他五個村,也有很多姓氏的宗族,不過基本都是混合雜居,也有人口不少的,都規模和地位都比不上這三個宗族。
今日,文大夫的拜師宴,
賓客眾多,但主要都是集中在三個大族,另外便是文大夫的一些親朋和鄉里的士紳、地主。
文大夫領著顧青山,主要是認識的一些地位高的人物,比如保正張雄、文家族長等等,其他那些賓客,都是統一去敬酒走個過場。
總體來說,氣氛是很融洽的,唯有到顧氏一族那邊敬酒時,氣氛有些尷尬,特別是那些認識顧青山的顧氏族人,從一開始就是十分錯愕,到後面,顧青山跟文大夫一起來敬酒時,不少人都臉色很尷尬。
顧氏一族領頭的是族老顧三爺,他不認識顧青山,只是感覺有些眼熟,在旁邊人講了顧青山的父親是誰之後,顧三爺才想起來,他倒是沒什麼異色,表現得很正常。
顧青山也沒有多在意顧氏一族的人,
正常情況來說,按照當地規矩,顧氏一族有年輕人拜文大夫為師,顧氏一族是該熱熱鬧鬧的來,畢竟,文大夫在文氏一族地位很高,他本身也是平澤鄉德高望重的大夫,這種事情,可堪比兩族通親的大事兒。
但是,顧青山不在顧氏族譜上,
雖然他姓顧,但並不算顧氏族人。
所以,今日這場宴席上,顧氏一族和其他賓客沒有什麼區別。
這一場宴席持續很久,
從中午已經持續到傍晚才結束,賓客們紛紛離場。
等到賓客都走了,
文大夫帶著顧青山來到一間屋子裡,交給顧青山一堆書籍,讓顧青山有些詫異的是,他本以為文大夫給他都是一些學習醫術的基礎書籍,讓他沒想到的,裡面居然有一本名為養生拳的武功秘籍。
文大夫看出了顧青山的疑惑,開口說道:「你之前被人毆打,雖然如今治療效果挺好,但是,你之前已經被傷及五臟六腑,之前僥倖活了下來,但是,按部就班下去,你會留下病根,往後不但一輩子都不能幹重活,還會常年咳病,日日服藥。
之前你我二人萍水相逢,我只求將你治好保你性命,所以未曾說出實情,但如今,你既然救我一命又入我門中,我自然不能再看著你這一生都活在病痛之中。
你之傷勢,傷及肺腑之基,正常用藥無法恢復,只能另闢蹊徑,但只有兩個方法,一是服用天材地寶,且需要常年服用,消耗巨大,便是一般地主、士紳之家都不能夠承受。
而第二種辦法,原則來說,也不比第一種方法容易,便是修行具有固本培元效果的武道功法,然而,這世間武道秘籍本就被世家大族、名門大派壟斷,鮮少有流傳世間的,即便是最基礎的武學都很少見,而恰好又具有補精益氣、固本培元的就更難見了。」
顧青山知道,文大夫沒有誇大武道秘籍的珍貴,因為整個顧家村,顧氏立足兩百多年,都只有一個顧天成成功習得武道,且據說也只是粗通門徑,便已然創造出那麼大的家業。
文大夫又繼續說道:「不過,你這孩子是個有福緣的,因為你重情義,促使我倆有了師徒緣分,而我為師恰好手裡就有這本武道秘籍,本來吧,法不可輕傳,但是,你未入門前先救為師之命,有此前提,也不算輕傳了。
此秘籍名為養生拳,乃是為師當年在縣城給大戶人家做鎮宅醫師的時候機緣巧合所得,不過,為師福薄,得到這秘籍時已經錯過了修行年紀,這麼多年來,也沒能夠練出門道。
但是,即便未能習得其中精髓,我只是照本宣科練拳,也受益匪淺,此門拳法本就不是什麼高深武功,創造者的初衷就是為了助人養身,所以取名為養生拳。」
顧青山急忙問道:「師父,我現在的年齡修煉,來得及嗎?」
文大夫說道:「最適合啟蒙修煉武道者,是在五歲左右,你現在有點晚了,但是,還來得及,為師當年都是三十多歲了才得到這秘籍,花了二十年時間,不也僥倖入了門達到了磨皮境,成為了武師嗎?」
「磨皮境?入門?」
顧青山心頭一驚,他想起之前獲取的關於顧天成的情報里提及,顧天成想要那隻寶魚的原因就是為了武道入門。
而現在,文大夫竟然說他的武道已經入了門,豈不是說文大夫比顧天成還厲害?
但是,顧青山疑惑的是,
從未聽人說過文大夫會武功的。
顧青山疑惑道:「磨皮境,這是武道的境界嗎?」
「對,」文大夫說道:「武道,其實說透徹點,就是通過各種手段,不斷開發人體密藏的一個過程,而武功秘籍,就是打開密藏的鑰匙。
最開始是打根基、熬煉,等到了合適的時機,就會入門,而更直觀的表述,武師與普通人最大的區別,就在於他們的肉體不一樣了,所以,會出現力氣變大、速度反應等等都變強的情況。
而武道入門後,一共分為五個境界,磨皮,凝肉,柳筋,壯骨,氣血歸一,這幾個境界,聽名字就知道,是一個由外到內不斷開發的過程。
不過,聽起來簡單,實際上很難,天賦、法門、錢財、名師、氣運等等都是不可或缺的,就比如你們顧家村的顧天成,練一輩子了,連入門都還差臨門一腳,而他的氣運有不夠,這次本來有機會成功,結果他的寶魚又落到了我手裡,合該他命里與武道無緣。」
顧青山沉吟了一會兒,問道:「師父,那你是不是比顧天成還能打?」
「不是這麼算的,」文大夫輕笑說道:「顧天成先天體格壯碩,沒修煉武道時,就比一般人強,而現在,他也才五十歲左右,相對於我來說,他年輕得多,再加上,我的身體早已經被病痛拖垮了,空有境界罷了,一般青壯都打不過,怎麼會打得過顧天成,不過,你放心,指導你還是沒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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