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山啊,」卓凡拍了拍顧青山的肩膀,說道:「才剛當捕快就立下了大功勞,往後前途不可限量,有實力,有膽識,敢打敢拼,往後咱們就是自家兄弟,在衙門辦差,有什麼為難的不懂的,都儘管來找我!」
顧青山拱手道:「往後還得請您多多提攜!」
「別這麼客氣,」卓凡笑呵呵的說道:「今日天色也不早了,你說你母親還在等你,我就不多耽擱你了,不過你放心,你的功勞我會上報的。」
「多謝頭兒,」顧青山說道:「您今晚肯定也會很忙,我就不打擾您了!」
客套了一番之後,
顧青山就轉身離開了。
卓凡目送著顧青山遠去,臉上滿是笑意,
剛收的小弟,轉手就送來這麼大功勞,關鍵是還特別會來事兒,賺大了!
卓凡覺得賺了,
顧青山也不覺得自己虧,
他斬殺嚴正本就是臨時起意,後續本來會有不少麻煩,但是,卓凡這一波操作,直接讓衙門把事情扛過去了,而且,他還分到了一部分功勞,這就是資歷也是政績,將來考核的時候,直接升職不可能,但地位很穩了。
最關鍵的是,
靈石這個問題,他需要跟卓凡一個人解釋,表示那是為了麻痹嚴正臨時編的謊話就行。
其他人不需要解釋,
衙門背書,
靈石,就只是一個臥底捕快臨時編造的謊言。
當然,
顧青山也明白,這個事情肯定會有很多人懷疑,但無所謂,
他有斬殺嚴正的戰績在,已經能夠威懾很大部分人,至於不被震懾住的那批人也會顧忌官府,畢竟,對一個風頭大盛的捕快動手,麻煩可不會小,更何況還只是一個真實性難以確定的消息。
……
回到三元街後,顧青山直奔扶風醫館。
杜仙石已經回來了。
顧青山鬆了一口氣,雖然他估算杜仙石不會有什麼事兒,但心裡還是有些擔憂。
杜仙石說道:「白雲酒樓是李明芳的產業,他作為義字堂背後的老闆之一,雖然不摻和幫派事宜,但地位很高,由他在,義字堂不會為難我。
還有關鍵問題是嚴正被伱當場斬殺,你還公開了你是捕快的身份,李明芳只要不傻,也不會在那時候讓我出事兒,否則他有理說不清,會惹一身騷。」
顧青山微微頷首,很是抱歉道:「師伯,讓您受驚了!」
杜仙石擺了擺手,道:「我活了幾十年,沒少跟幫派打交道,這種場面見得多,倒也不至於被驚嚇,只是,今天我的確沒想到青山你會那麼做,太冒險了!」
顧青山說道:「沒辦法,師伯,嚴正根本沒打算給我活路,他是自認為我有修煉速成之法,但實際上,我根本沒有,我能夠成為武師,靠的是我師父他老人家一輩子積蓄,我又運氣好,獲得過一些寶藥,這才僥倖突破成為武師。
但嚴正的態度您也看到了,如果他知道我沒有武道速成之法,他肯定會弄死我,我也是沒辦法了才鋌而走險殊死一搏的!」
杜仙石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你的確也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不過,你是武師這一點,的確讓我很驚喜,早知道你是武師,我早就給你找門路了,武師,不愁前程!」
顧青山憨厚一笑,說道:「我也是僥倖,才突破沒多久。」
杜仙石笑了笑,說道:「行,你如今當了捕快,非常不錯,這也是端上了官家飯,往後做事,戒驕戒躁,腳踏實地的,定然能有一番作為。」
說罷,杜仙石指了指內院,說道:「你母親在裡面等你,你去叫上你母親,我們一起回清平巷,天色已晚,我這醫館也該打烊了!」
顧母並不知道顧青山在白雲酒樓大開殺戒的事情,
顧青山也沒打算說,免得嚇到顧母,
至於之後,顧母肯定會聽說,但時間過去了,距離遙遠了,就不會有太大擔憂。
很快,
三人就回到了清平巷。
路過杜仙石家門口時,顧青山便跟杜仙石告別,
剛準備離開時,
杜家的大門開了,開門的正是吳慧和杜悅這對母子。
雖然有些昏暗,但在燈籠的光澤下,吳慧一眼就認出了顧青山,臉色很是僵硬,很是冷淡道:「大嬸子,顧兄弟也在啊!」
顧青山知道吳慧不待見他們母子倆,也沒有多說什麼,只是簡單的回應了一下,便帶著顧母離開。
杜仙石剛走進院子裡,吳慧就急忙把門給關上,生怕顧青山母子倆又返回來一樣,還對杜仙石說道:「爹,您也別怪兒媳多嘴,有些話我不說不行,我知道您老人家講情義,可再大的情分,您對顧青山已經夠可以了,但是,您總不能為了顧青山給咱們自己家找禍事吧?
你難道還不知道嗎?顧青山仗著他能打,今天可是把巷口李家得罪死了,大庭廣眾之下把李家母子打了,還打得很重,那李家李勝是混幫會的,而且還不是一般人,這個虧他能咽得下?肯定是要報復回來的,您現在還跟顧青山攪和在一起,那就是得罪李勝,那些混幫會的是什麼作風您不清楚嗎?到時候要是把咱們算進去怎麼辦?這不是平白無故招惹是非嗎?另外,悅悅如今在跟蔡家談論婚事兒,蔡家乃是書香門第,你天天帶著顧青山這個年輕人進進出出的,惹些閒話也不好!」
杜仙石瞥了兒媳吳慧一眼,冷哼了一聲,說道:「你不就是嫌別人窮嗎?」
吳慧臉色一僵,道:「爹,別的不說,就說顧青山打李勝……」
杜仙石沉聲道:「你沒看到顧青山剛剛穿的衣服嗎?」
「嗯?」吳慧愣了一下,道:「什麼意思?」
「他穿的是公服!」杜仙石沒好氣道:「就只顧著瞧不起人了,都不願意多看別人一眼,顧青山今日已經通過考核成為捕快了!」
吳慧驚住了,道:「不可能吧?」
她腦海里回憶了一下,似乎顧青山真的是穿著公服,心裡有些不確定道:「爹,應該是皂隸吧,捕快哪有那麼容易?」
她是很難相信的,
畢竟,她平日裡擺譜所倚仗的也就是她丈夫是縣學教習,有著官府發放的編制,是吃公家飯的,所以,她也就自認高人一等。
但真要論起來,可比不了捕快的地位高。
現在突然告訴她,她一直瞧不起的顧青山竟然也吃起了官家飯,還是地位更高的捕快,讓她難以接受。
「哼,」杜仙石冷哼道:「那是你覺得不容易,人家顧青山年紀輕輕就是武師,都不用考核,只要身世清白,直接就能當捕快,以他的年紀,要不了幾年,甚至都有可能成為縣衙最年輕的捕頭!」
「武……武師!」
吳慧呆住了,與吳慧一起的杜悅也滿是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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