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策城內的修煉者遠比一般城池的修煉者要多得多,哪怕是普通百姓,也都有一定的修煉底子。
所以,敢在玄策城的街道上擺雜耍攤子,自然也不會是什麼糊弄人的江湖騙子,而是真的有本事的人。
此刻在街口立下攤位表演的是三男一女,都是年輕人。
其中兩個男人是身形魁梧的壯漢,表演的是刀槍不入、鐵橋硬馬的功夫,女子則是身形靈巧,踏雪飛燕的輕功。
最後一個男人卻是面色蒼白、身形削瘦,看上去那是一臉的病容。
此刻正是那兩名壯漢表演銀槍刺喉,就是兩人用自己的喉嚨去頂著兩桿鋼槍的槍尖,相互用力,最終靠著喉嚨,硬生生將這兩桿鋼槍給頂彎了。
這種技巧,在大凌王朝也見過,不過那種江湖賣藝的手段,都是有技巧的,其實不能算是真功夫。
而這兩名壯漢所施展的,那可是真正的功夫了!
首先這兩桿鋼槍的槍尖十分鋒利,能夠輕鬆刺穿巴掌寬的木板!
其次鋼槍的槍桿也沒有做過手腳,並沒有特意弄彎,所以這兩名壯漢是完全靠著自己咽喉的力道,將兩桿長槍硬生生給弄彎了。
這樣的實力,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所以也是引得周圍一片歡呼喝彩。
相比起這兩名壯漢的強悍勇猛,那女子的表演就更加吸引人了。
女子的長相不算是漂亮,但身材那是十分窈窕,玲瓏有致,加上又是穿著一身輕紗彩裙,本來就足夠吸引眼球。
加上女子那曼妙的身姿,更是讓在場不少的男人都忍不住咽口水。
「爹爹不許看!要不然,娘親和姨娘會生氣的!」
察覺到自己爹爹的眼睛也是飄到那曼妙的嬌軀上,小姑娘立馬就用一雙胳膊捂住了自己爹爹的眼睛,口中還清脆地喊了起來。
這小姑娘的喊聲也是讓周圍的目光唰唰地落在了自己爹爹的身上。
男子的臉上也是不由得露出了尷尬的笑容,也顧不得女兒手上的糖葫蘆的糖汁蹭了自己一臉,連忙是反手拉起了女兒的胳膊,把她從腦袋上扯了下來,放在懷裡,虎著臉說道「別瞎說!我可沒亂看!」
雖然自己爹爹虎著一張臉,但小姑娘卻是一點也不害怕的樣子,反倒是歪著腦袋,笑眯眯地說道「爹爹說謊!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爹爹的眼睛可是一直盯著她看呢!連眨都不眨一下!」
「哈哈哈哈!」
小姑娘這較真的樣子,也是惹得周圍一片笑聲,同樣也是讓自己爹爹更加窘迫,一張俊俏的臉蛋也變得通紅。
偏偏男子還沒有對自己女兒生氣,只是左右看了看,抓了抓自己後腦勺,然後又是反手把女兒扛到了腦袋上,縱身一躍,就飛了出去。
「御空飛行?」
剛剛還是一片譁然大笑,轉眼又是響起了一陣驚呼。
這對父女倆竟然能夠御空飛行,這就說明這個男子的修為至少也是破虛境!
雖說破虛境在這裡並不像是在大凌王朝那麼稀有,但也不是到處都是,至少到達破虛境,就有資格加入道門了。
所以突然看到破虛境的高手出現,還是把眾人給嚇了一大跳,原本熱鬧的街道,也是一下子安靜下來,很快就有不少人悄麼聲息地離開了。
眼看著好不容易聚集的人氣一下子散掉了大半,擺攤的那三男一女卻沒有露出惱怒的表情,相互看了一眼,然後目光齊齊地落在了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正是剛剛那對父女離開的方向。
「呼——!」
王陽扛著笑笑從天而降,落在了一個小巷子裡。
扭過頭朝著左右看了看,確定沒有人,這才是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隨即又是一臉古怪和無奈地抬起頭。
正好笑笑也是低下頭,笑盈盈地看著王陽,那雙大眼睛笑成了兩個小月牙,還時不時伸出舌頭舔一口糖葫蘆。
「你個小混蛋!你剛剛是故意的吧?」
王陽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卻是拿自己這個寶貝女兒沒辦法。
剛剛那一幕,王陽現在回想起來,都有種社死的感覺,偏偏做這件事的是自己的女兒,對笑笑,王陽那是捨不得打捨不得罵,除了無奈,還能有什麼辦法?
一口吞掉了糖葫蘆最上面的甜棗,笑笑歪著腦袋,笑嘻嘻地說道「爹爹可不要怪我哦!這都是娘親和姨娘他們特意交代我的!走在外面,一定要看住爹爹!」
笑笑這話一說出口,王陽也是一點脾氣都不敢有了,只能是無奈地長嘆了口氣。
笑笑口中的娘親自然是洪靈鳳,而她所說的姨娘,則是蘇婉兒。
按道理,蘇婉兒是王陽的表妹,所以笑笑應該稱呼蘇婉兒為表姑才是。
可蘇婉兒會舍下父母,跟著王陽千里迢迢來到中庭,當中的緣由,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所以從到了宣庭開始,洪靈鳳就率先做主,讓笑笑改口稱呼蘇婉兒為姨娘,這其中的意思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王陽自然也是沒意見,他與蘇婉兒的關係,現在連那層窗戶紙都沒了,只等著一個空閒的時間,就把蘇婉兒給迎娶進門了。
「咳咳!笑笑,等回去之後,你可千萬別亂說哦!」
一想到洪靈鳳和蘇婉兒,王陽莫名有些心虛起來,連忙是笑呵呵地對笑笑交代了一句。
只是笑笑卻好像聽不明白的樣子,晃了晃腦袋,腦袋上的馬尾辮也是跟著晃來晃去,兩隻大眼睛盯著王陽,眼睛裡隱藏不住的狡猾。
「爹爹,為什麼啊?」
「你個冤家!」
王陽怎麼會不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在打什麼主意,看到她那狡猾狡猾的樣子,王陽那是什麼都明白了,苦笑著看著笑笑,一咬牙,直接伸出一個巴掌。
「五根糖葫蘆!」
「爹爹!笑笑這麼乖,又怎麼會胡說呢?爹爹你就放心好了!」
當即笑笑的眼睛又是笑成了兩個小月牙,連連點頭,顯然是十分滿意。
這還是我那貼心的小棉襖嗎?
這簡直就是一件破洞的黑心破棉襖啊!
雖說五根糖葫蘆是小事,但被自家女兒敲詐勒索,王陽現在的心情可以說是五味雜陳。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趕緊去酒樓吧!」
王陽也不再多說什麼,又是動作熟練地一把把笑笑扛在肩膀上,然後直接走出了小巷子,朝著客來酒樓走去。
這次王陽來玄策城,倒沒有太重要的事情,玄策城剛剛經歷了圍城,現在好不容易戰爭結束了,王陽也是來看看,在玄策城內的部下們怎麼樣了。
畢竟當初跟著王陽去宣庭的還只是少數,更多的人都是被王陽留在了這裡。
很快,王陽就來到了客來酒樓,只是遠遠一看,王陽就不由得眉頭一皺,因為他看到,在客來酒樓的門口,身為掌柜的李來福正一臉焦急地站在那裡。
是出了什麼事嗎?
對李來福,王陽還是有所了解的,如果不是碰到了什麼緊要的事情,李來福是不會這麼失態的。
所以王陽只是稍稍猶豫了片刻,便立馬大步上前,走到了李來福身後,開口問道「出什麼事了嗎?」
王陽這突然開口,也是把李來福給嚇了一跳,回過頭一看,正好看到王陽,頓時兩隻眼睛就是亮了起來,臉上的凝重也少了不少。
「啊!公子!你,你果然回來了!那,那就太好了!」
「嗯?」
聽李來福的話,王陽也是不由得挑了挑眉毛,聽李來福這話的意思,似乎李來福事先就已經知道自己來玄策了。
這就奇怪了!
王陽來玄策這件事,事先可是沒有通知過玄策這邊的任何人,在宣庭那邊,也只有洪靈鳳他們寥寥數人知道。
李來福是怎麼知道這件事的?
王陽心裡覺得奇怪,打量了一下李來福,然後問道「是出了什麼事嗎?」
李來福也是連忙點頭說道「公子,剛剛,有一名貴客來到酒樓,而且,點名要找你……」
「貴客?」
聽得李來福的話,王陽也是越發疑惑了,然後順著李來福舉起的手指頭,目光望向了酒樓的樓上。
輕輕點了點頭,王陽隨手就把笑笑從身上抱了下來,然後交給了李來福,緊接著便是轉身直接走進了酒樓。
不用李來福說,王陽就知道對方在什麼地方了,因為從他走進酒樓的那一瞬間,他就清楚地感覺到一股氣息從酒樓的頂樓位置傳了過來。
這是對方故意為之的!
王陽也是立馬明白了其中意思,對方這是故意表露出這股氣息,讓王陽上樓。
王陽眉頭微皺,這股氣息,王陽好像在哪見識過,但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對方的修為,絕對不在自己之下!
這可就有些不得了了!
要知道,王陽現在的修為可不低,六重天圓滿,在整個道門那也都算得上是一流水準!
這樣一個陌生的高手,突然出現在這裡,而且指名道姓要來找王陽,對方是敵是友,還不知道!
深吸了口氣,王陽也是按下心中的疑惑,邁開步子就往頂樓走去。
王陽現在那也不是一般人,這樣的情況雖然有些意外,但還嚇不到他。
究竟是哪裡的牛鬼蛇神,等到了頂樓一看就知道了!
酒樓這幾層樓,對王陽來說自然不算什麼,片刻之後,王陽就已經踏上了酒樓的頂樓。
上了頂樓,王陽首先看到的是一抹白色的人影,正孤單地坐在頂樓那張唯一的酒桌旁。
酒桌上倒也堆放著不少美酒佳肴,但這人影卻是坐得筆直,絲毫沒有動筷子或者是動酒杯的意思。
王陽一看,就知道這桌酒食不是眼前這人點的,應該是李來福自作主張上的這麼一桌酒食。
而看到這白色的人影,王陽一開始還是一臉疑惑,不過很快便是露出了驚訝的表情,因為他已經認出了對方的身份。
張秋白!
曾經也是在這酒樓,和王陽有過一面之緣,那個被譽為道門第一天才的年輕高手!
記得當初第一次見到張秋白,王陽曾經覺得他的修為也就那樣,並不算太了不起,甚至當時東方岳說起張秋白的身份,王陽還暗自質疑。
不過當時東方岳就說過,張秋白的修為絕不是表面上表現的那麼簡單。
而現在,王陽的修為到達了六重天圓滿的程度,再次見到張秋白,卻發現張秋白表現出來的修為,依舊是比自己略強那麼一點點。
這個發現,才是讓王陽大吃一驚!
現在王陽可以肯定了,張秋白的真正實力,絕對不是眼前所表現出來的!
而能夠將自己身上的氣息控制得這麼好,張秋白的修為絕對遠遠超出了自己的想像!
記得以前還聽明城說過,大師兄蕭和曾經可是遠超過張秋白、王將的天才。
後來見到王將,的確是要比大師兄蕭和差那麼一些,所以還真的相信了明城的話。
現在看來,張秋白那是真正名副其實的道門第一天才!他現在的修為,絕對是要強過大師兄的!
甚至,王陽到現在為止,所見識過唯一能夠和張秋白相提並論的,應該就只有大將軍王鋒了!
王陽不由得握緊了拳頭,發現張秋白的實力,王陽也是不免有些緊張起來。
深吸了口氣,王陽好不容易壓制住心中的悸動,很快臉上也是浮現出了笑容,快步上前,對張秋白抱拳一禮,說道「見過張師兄!不知師兄遠道而來!未能遠迎,請張師兄見諒!」
雖然這客來酒樓明面上的東家是李來福,但王陽才是這客來酒樓真正的主人,這種事情根本就瞞不過很多人。
所以王陽也沒有在張秋白面前裝傻充愣,直接是以主人的身份來向張秋白行禮。
而稱呼張秋白為師兄,是因為兩人都是出身仙宗,比起一般的道門關係,還是要更為親近一些。
但一看張秋白的模樣就知道,這種親近,對張秋白並沒有什麼區別。
聽得王陽的話,張秋白慢慢轉過頭,那張絲毫不比王陽遜色的俊朗面孔上,依舊是冷冰冰的,沒有半點表情變化。
當初王陽第一次見到張秋白,張秋白也是這個模樣,就好像他是不會有任何表情一樣。
張秋白看了一眼王陽,輕輕點了點頭,說道「王師弟客氣了!我此次前來,是有事情來尋求師弟幫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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