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位道兄,遠道而來襄助小弟,貧道就此以素酒相待。」文天祥舉杯相邀道。眾仙連稱不敢。好半響諸葛流雲問道:「觀道兄氣色,今日好象遇到什麼為難的事情了?」文天祥自嘲道:「今日倒是與玄門門下見過了一陣,雖然表面上是彼此相同,實際上倒是我軍敗了。」
話音剛落,座下的申無畏笑道:「道兄不必如此,我等此來襄助於道兄,必然是有手段在身。」當下又將幾人介紹與文天祥,分別是方丈齊雲洞紀飛、飛雲洞章心、騰雲洞張邈、紫雲洞胡光,瀛洲黃風洞鄧鍾、紅風洞陳雲、朱紫崖周文、落雲府厲春八位道人。文天祥大喜道:
「得諸位道兄襄助,真乃是文某之幸,當日在方丈瀛洲之時,道兄曾言說擺了十陣,不知有哪些大陣。」諸葛流雲笑道:「論這陣法,當以我太清玉清門下為最,其他的才是上清之道。我等擺十陣,為一氣、二元、三才、四象、五行、六彌、七星、八卦、九宮、十方十陣。我掌一氣陣。其中一氣乃是當年我在洪荒之時,所搜集的混沌元氣,雖然就是那樣的一小撮,但是有這一小撮,卻被我練成了一劍,凡是被劍光閃過,就不會化成一縷混沌元氣。加強大陣中的威力。如此剛好符合太極無極之道,互為永恆。」
申無畏也笑道:「我掌二元,本為太極之道。天有萬物皆含陰與陽陰陽者,天地之道也,萬物之父母。變化之綱紀,生殺之本始,神明之府也。我等修行之人。體內所求的也不過是陰陽平衡,陰陽若是不平衡。則有天地大劫。入此陣者,根基不穩者,則被陰陽二氣入了心神,陰陽不平衡,則天劫降臨。玄門中人入此陣,則必然化為齏粉。
連元神都留不下。聽說玄門掌教南宮野手中的金闋劍中隱含陰陽二氣,殺人於無形之中,我人闡兩教多有道友遭其毒手。今日貧道也要讓玄門門下嘗嘗陰陽二氣地滋味。」諸葛流雲冷笑道:「那玄門聖人自詡為有情之道,手段也端的毒辣。這殺人於無形之中的手段可不是我們正道可以依賴地。到底是左道手段。」文天祥也點點頭。又問道:「這三才又是如何?」紀飛笑道:「所謂三才乃是天地人三才,我飛雲洞之所以稱為齊雲洞,乃是我洞中多有飛雲,其中有三朵雲是眾雲之寶,一雲在地上,人若踩在其上。
全身化為膿血而死。第二朵雲成紫色,平日若隱若現,聚則成雲。
散則成煙,人若是聞了其中一絲,全身化成膿血而亡。第三朵雲乃是雷雲,平日無常雲相同。但是若是禁制一動,則是九霄神雷從空而降,倒是可以劈的連渣都不剩。三雲成三才而定,依三才而動,天地人三路罩住大陣,就是他玄門門下本領再高,也難逃我三才大陣。」眾仙一聽,心中一陣冷寒,想這雲朵乃是眾仙代步所用,卻不曾知道這騰雲之中尚有殺機,真是防不勝防。
坐在下首地飛雲洞章心笑道:「道兄的三才是殺人於無形,不過貧道的四象也是不同。」忽然又皺著眉頭說道:「說來也是奇怪,當年我擺四象陣之時,四象雖然都能現出身形來,但是卻是有其形而無其神,但是如今卻是不同,四象陣忽然威力大增。如此倒是道兄的運氣好了。
有此陣,玄門想破都難。」諸葛流雲又笑道:「我等雖是神仙,但是未能證得混元,不能跳出五行之外,入此陣皆被五行所控,不能自已,生命皆掌控在張道兄手裡了。」文天祥也嘆息道:「我等雖然都是聖人門下,但是到底是未證混元,都入五行之列。說來倒是張道兄擺了個厲害的陣法。」話音剛落,就聽坐下有一人笑道:「太師此言差矣,張道兄此陣雖然厲害,但是若是論我等之陣,也是各有奇妙罷了。」眾仙望去原來是紫雲洞胡光道長。」我六彌大陣乃是借西方須彌之意。此陣雖小,但是其中卻有無限大,進則烏雲壓頂,退則無路可走,其中各有殺陣、凶陣無數。實乃眾陣之合也!」鄧鍾笑道:「胡道兄此陣雖然厲害,但是我之陣也不差,想當年洪荒之時,有巫妖道,巫門重體,妖門重術,惟有我道門乃重法術同休。所謂人力有限,天道卻是無限。我道門借周天之力,來斗一人。諸位道兄以為誰能獲勝?我七星乃是借上天北斗七星北斗第一天樞星,則陽明星之魂神也;第二天璇星,則陰精星之魂神也;第三天機星,則真人星之魄精也;第四天權星,則玄冥星之魄精也;第五玉衡星,則丹元星之魄靈也;第六闖陽星,則北極星之魄靈也;第七搖光星,則天關星之魂大明也。七星元力無盡,掌人魂魄,入此陣者魂魄皆動,哪裡還能與我等相都,那玄門雖然厲害,但是到底也是修行日短,根基不深,魂魄不穩,不但不能證地大道,恐怕都要喪在此陣之中。」眾仙聞言皆點了點頭,暗思道:「我道門都是法術兼修,雖然都是天仙之境,但是到底是法力有限。也不能與天斗。」到底是太清、玉清門下,所求者都是順天而行,所謂順天者逸,逆天者勞。所以這北斗七星都是常借之事。
「道兄此陣果然是厲害,但是我太清門下都以太極八卦為根基,我與周道兄的八卦九宮,就是如此。雖然是兩陣,其實乃是一陣也!此陣中有寶劍無數,進此陣有死無生。玄門門下入此兩陣中,生命都握在我和周道兄之手。」紅雲洞陳雲笑道:「此陣中有罡風、有天雷、有寒冰、有火焰,有飛劍、有斧鉞、有山崩、有地裂。九宮之中宮宮相連,其中陷阱無數,我有黑沙無數,巨毒無比,人若入其中,則黑沙一把,中者則渾身化為膿血。元神則直上封神台。」
「所謂十者歸一,我十方之陣就是如此之意。」厲春雙眼中忽然閃過一陣厲色。」天地本十方,此陣又喚十方俱滅。也就是說十門中有死無生,表面雖然是生門,其實卻是死門,如此生乃死,死也是死。我等修道不成混元,都歸塵土而矣!」文天祥聞言心中一動,笑道:「我雖在人間,但是當年學道之時,曾聽老師言,玉帝有一子,甚是喜愛,名喚十方俱滅。沒想到道兄倒是擺了一個大陣,名也喚十方俱滅,倒很是有緣。」眾仙聞言皆哈哈大笑,只有厲春臉上露出一絲奇異的笑容。
文天祥又笑道:「有此十陣,可保我等無虞也!」眾仙紛紛點頭。
九仙山桃源洞內。廣成子忽然神色一變,從蒲團上站了起來,走出洞府,朝西崑侖望了過去。不到片刻,就見長虹經天,一道赤光落了下來,一個道人穿火紅道袍現出身來。廣成子稽首道:「原來是陸壓道友來了。貧道稽首了。」陸壓也還了個稽首道:「道兄倒是好自在啊!」廣成子苦笑道:「不過是靜坐誦黃庭而已。」說著做了請手勢。
陸壓也不客氣,跟著廣成子就進了洞府,雙方各自在蒲團上坐了下來。
廣成子命童子奉上菩提子等奇珍異果,問道:「道兄不在西崑侖靜修,為何來此。要知道如今大劫來臨,眾聖人為緩解因果,共同立下封神榜,我等都未證混元,自身難保。只有靜坐洞府方能躲過大劫。」陸壓指著廣成子大笑道:「都說道兄乃是玉虛門下第一位擊鐘的金仙,道行高深,如今看來也不過如此而已。」廣成子聞言一皺道:「道兄,你年長與我!你如此說我我也不與你分辨。大劫來臨,還是保住自身要緊,枉動無名,恐都是榜上名單,億萬年修行就如此斷送,著實化不來。」陸壓搖頭道:「我笑你痴,笑你顛。你雖是得道金仙,到底是玉虛門下,順天者安。雖然如此卻不知道天道所在。你如此,可曾記得當年封神之時,武夷山的蕭升、曹寶乎?」廣成子聞言神色大變,想此二人當年都是得道的散仙,不入紅塵、不沾因果,卻遭受了無妄之災,都成了封神榜上的人物。一旁的陸壓見狀知道事情已經成了一半,又說道:「那混沌聖人之所以能成聖,倒不是天意所定,實在他能與天掙那一線生機。如今我等也是如此,都是掙那一線生機而已。這一線生機可不是平白所得,玄門門下都入了凡塵,何為?難道玄門門下沒有在封神榜上者,當然不是,都是在掙那一線生機而已。道友道行高升,此一線生機不去爭取,難道送與玄門門下不成。就算道友功德在身,不墜紅塵,不惹三災五難,不知可曾為門下弟子想過否?」廣成子好半響才嘆息道:「道兄說的極是,待貧道收拾片刻就下山,好助我徒弟一臂之力。看看玄門與我玉虛門下,誰才是大道所在。」陸壓拍手笑道:
「如此甚好,道友可先行下山,貧道再邀請三五個道友,即刻前往山海城,會一會玄門門下。也讓其見識一下我等厲害。」說完就朝廣成子打了個稽首,匆匆出了九仙山,也不知道去了哪裡。玄門天道 正文 第一百九十三回 十方俱滅,陸壓巧嘴說廣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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