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
親眼見到慕流凌晉入煉真八重有那麼一瞬,秦雲的身子不自禁地狂顫了一下!
怎麼可能啊!
想自己身為真命天子,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承受了那樣的痛苦,才突破至煉真八重而這賤婢,卻只是跟著敗家子沾了點光,什麼苦也沒吃,什麼罪也沒受,就直接和自己平級了?
秦雲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本還想著自己境界提升迅速之後,慕流凌會心生恐懼,可是現在看來
怎麼會這樣
「小徒兒,穩定心神!」白老的聲音適時響起,總算沒讓秦雲再生心魔,只是他本就已動搖厲害的自信,愈發大廈將傾
現下自然也沒多少人關注秦雲,該下場的下場,該比武的比武,不多時,敞屋便到處熱鬧,眾人宴席鋪開,如流水宴一般綿長,人人十分享受,呼朋喚友,大快朵頤。
似乎的確是受了楚天簫的影響,今晚賜宴的檔次明顯高了一層,眾多天才吃得津津有味,不少人也對楚天簫好感大增,心裡默默記下這個人情。
眼見這賜宴環節愈發熱烈,便在這時一道人影匆匆走入,湊到七皇子身邊說了什麼,便見他面色大變,轉身走了出去,未幾,有侍從來報,請楚天簫到某間靜室一聚
聞言,楚天簫眸子微微斂起,手指輕輕一敲桌邊,對不知何時圍到身旁的名門貴女們告了聲罪,便起身隨人過去。
「楚兄,大事不妙!」
楚天簫剛與陸仙淵會面,就見他眉頭高聳,出聲說道。
見狀,楚天簫頓了頓,說道:「是文比的事?」
陸仙淵點點頭:「賜宴再過一刻鐘就該收席,屆時便是文比。本來我只防著秦雲一人,可如今想來,卻是中了圈套!」
楚天簫眼神微微一斂:「殿下的意思是秦雲,只是楚河拋出來的一枚棄子?」
「不錯,」陸仙淵點頭道,「我得到的消息並無差錯,秦雲的確得了諸多好處,手裡也握著一卷知名老翰林寫的策論楚河用了如此重的手筆,倒真是瞞過了我」
「如今想來,秦雲手裡的那篇策論定然並非真正的考題,楚河派來奪天絕文比宴主之人,另有其人!」
楚天簫悠悠說道:「這是雙管齊下,絕不給我一絲機會麼?呵呵」
「楚兄,楚河此人決不能低估,他默默無聞許久,一招發力而成就今日之勢,你雖然已經晉入了明元下境,且有異象,可那楚河比你更早,而且據說也有數座雪山,據我估計,很可能也是三座,甚至更多!你萬不可以輕敵。」
聞言,楚天簫淡淡一笑,也不反駁,在他心中自是不會小覷任何一個真命天子只是今次楚河將秦雲當成手中棋子,甚至棄子,卻是想茬了。
莫要忘了老爺爺的存在!以其豐厚見識,此次文比策論,未必就會輸給楚河派來之人!
事實上,從楚天簫得知楚河對待秦雲態度之時,他便已經可以確認一點真命天子之間,並無所謂的感應。或者至少,不相距夠近,絕對感應不到,所以他們兩人都不知道對方是所謂的真命天子。
秦雲先前所說要去京都挑戰楚河,也不過是天才之間的爭鬥以及被利用後的屈辱報復罷了。
得知了這一點,楚天簫真心長舒了一口氣,他現在就怕這伙真命天子能互相感知,然後組團,形成一支真命大軍浩浩蕩蕩殺過來不過還好,應該不用面對這種極端情況
「殿下不用擔心。」心念迴轉,楚天簫淡淡說道。
「哎楚兄,你不知道,此次楚河從京都派來之人,竟有二十多人,雖然他無可能把那等機密泄露太多,最聰明的做法是只給其中一人,但魚龍混雜,在開宴之前實在無法甄別」
楚天簫沉吟片刻:「京都那邊為何」
「這是京都秋夜宴的特權了,那邊的敗者有兩次機會,還可以下到一等大城池再搏一次,每年這伙流寇都很麻煩,而這次顯然」
「故意認輸,轉移戰場?」
「不錯,我也是剛剛接到消息,他們已離此地不遠,定會參加接下來的文比!這些人中,有的是飽讀詩書的才學之士,有的是大周學士的子侄後輩,還有的則是名門望族!而他們平日裡滿口仁義道德,最看不慣的,便是你這種紈絝」
「等等,怎麼能用紈絝來形容我?我可是敗家子啊!」楚天簫反駁一聲,就見陸仙淵按住額頭:「楚兄,都這當口了你還說什麼笑話!他們來者不善,又或多或少受楚河所託,今次分明是要在文比上羞辱你,打擊你的聲望,你不明白?」
「呵呵,來就來唄,我奉陪就是了。」楚天簫淡淡說道,陸仙淵搖搖頭:「那好,楚兄,你告訴我待會兒的策論你要寫什麼?你總得讓我心裡有點底吧!
「今年天絕秋夜宴的武鬥文比雙宴主,到底有沒有可能是你?」
楚天簫不答反問:「雙宴主到底都有什麼好處?」
「好處多了去了,主要是名還有之後的試前歷練嗯,宴後再與你細說吧總之,若你能拿下雙宴主,於你於我都大有裨益,甚至對京都那邊,也有好處」
楚天簫聽出了陸仙淵的潛台詞,想了想,便淡笑道:「那就行了,武鬥宴主已入我手,接下來只要拿下文比宴主就行了是吧?」
「嗯等會兒!楚兄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此番楚河來勢洶洶,你到底有何良策?」
楚天簫微微一笑,說道:「殿下,數日前我曾對你說,武鬥我會不發一招奪下宴主,我可曾失信?」
陸仙淵聞言一窒。
「既然如此為何殿下不相信我的文比一樣可以拿下宴主之位?」
陸仙淵苦笑一聲:「可你那時說得也太」
「關於武鬥,說得就不荒唐了?可我依舊做到了。」楚天簫淡笑道。
陸仙淵聞言沉默片刻,頓了頓,說道:「好吧既然你胸有定策,別的話我就不多說了,本次文比有兩點你必須小心在意。」
楚天簫抱拳道:「殿下請說。」
「第一,此番來人雖有二十多人,但能力壓我們這邊天才的,充其量只有七人,這七人中,又有三個非常麻煩,你聽好了,這三人分別是翰林韓民之子韓邱,名門之後歐陽笛,還有一位,則是莫相侄子,莫鈞!」
「據我推斷,楚河怕是將策論題目告訴了這三者中的一個,但必有兩個是假,只留一個是真哼,真押中的自然心中感激,沒押中也是常事,只需注意說法,他倒是不會得罪人!」
「你尤需注意的是,這些人都讀了十多年聖賢書,對你定然不會有什麼好感,若是出言頂撞,其他人也就罷了,莫相的那位侄子卻最好忍一忍。」
說著,陸仙淵的面色就變得有些怪異
楚天簫細細聽著,直到此時,方才緩聲問道:「莫相可是那位有神算之名,官拜兩相之一的莫極莫相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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