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玉坤此時顧不得崔不同,自己腳下使勁兒,「嚓嚓嚓」一陣聲響,腳下的冰塊全都碎掉,接著他腳尖點地,向前奮力一躍,跳出了法陣範圍。
回頭再看崔不同,已經全身冰雪,被厚厚的冰層凍住,形成了一具冰雕。
「恭喜岳副掌門陣中生還,把同門留在陣中乘涼!」玄新月高聲喊道。
這一聲喊,乾元門的人,除了呂爛軻之外,無不愧疚難當,恨不得找個地縫鑽下去,此時的岳玉坤更是臉色鐵青,滿是憤怒之色。
再看他的臉上,黑一道白一道的,身上的衣服有的地方被燒了,有的地方被長藤刮破了,最有意思的是他的腳下,竟然一隻腳穿著鞋,一隻腳沒穿鞋!
那狼狽樣就沒法說了。
呂爛軻搖了搖頭沉聲說道:「乾元門竟然有這樣的副掌門,嘖嘖…………」
後面的話,他沒有再往下說,但旁邊的人卻全都明白了。
司馬燕心中甚爽,高聲宣布:「乾元門岳玉坤與七星門丁松比試,七星門丁松獲勝!」
她的聲音里透著幸災樂禍,那感覺,就象是她們凌風谷贏了一般。
四周掌聲雷動,都是凌風谷的人在鼓掌。
中間也有兩三個魔幻宮的,但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有些喪氣。
本來這勝利應該是魔幻宮的,但現在卻成了七星門的,得失之間,只差那麼一點點兒。
有些人把目光投向王姓麻衣老者,也有人把目光投向站在一邊的苗一刀,兩人神情都有些沮喪,尤其是苗一刀,不住地搖著頭。
丁松沒管別人的事情,上前先拿了金蟾和馭龍樁,細心地收了起來,這是他的應得之物,可得好好放好了,說不準值多少錢呢!
就在這時,乾元門的人走了過來,請丁松放過崔不同。
丁松也不為己甚,直接回到陣中,解了困住崔不同的法陣。
沒有後續冷氣的加持,冰凍也就沒多少力量了。
冷氣一去,冰塊之中的崔不同忽然之間大叫一聲,那冰塊喳喳喳地全都裂開,崔不同從中走了出來。
他的身上也跟岳玉坤一樣,有燒痕,有撕裂的痕跡,還有凍傷的痕跡。
再看他的面色,已經全無血色,嘴唇蒼白,不住地發抖。
剛向前硬挺著走了兩步,一跤跌倒,再也爬不起來。
乾元門的人上來,把他扶了下去。
岳玉坤走到丁松的面前,拱了拱手說道:「丁兄弟雖然年歲不大,但陣法修為高妙之極,在下佩服。這一場,在下輸得心服口服,全無二話。」
真不愧是一派副掌門,拿得起放得下,輸了就去認輸,很大氣。
周圍的人對岳玉坤的法陣知識雖不佩服,但對他能當場認輸,並能當場說出來,還是很讚賞的。
丁松見對方說得相當客氣,當即回了一禮說道:「在下贏得僥倖,撿了一著,下次若有機會,咱們再來切磋。」
「不敢,不敢!」岳玉坤是真服了,連約下次比試的事都沒敢說,轉身離開了。
待岳玉坤已經走遠了,玄新月才向丁松問道:「你是怎麼讓他上當的?我看他的方法很精妙啊,沒有哪兒不對,怎麼就中招了?」
旁邊還站著不少的凌風谷和魔幻宮的人,甚至還有兩三個乾元門的人,都想弄明白,丁松到底用了什麼法術,讓岳玉坤這樣一個大派的副掌門在不知不覺中,就觸動了陣法。
丁松淡淡地一笑,對玄新月說道:「其實我進陣之後,就發現裡面有七道機關,我並沒去改動它們,而是用了七枚制錢,在地面上布了一個融靈陣,可算是法陣當中最小的一種法陣,再就沒有別的其他變化了。」
「融靈陣!哦……,原來是融靈陣!」旁邊傳來一片嘆息之聲。
丁松說得相當簡單,但是周圍的人卻是恍然大悟。
司馬燕最先反應過來,對丁松說道:「融靈陣屬於平衡陣法,能夠融合周圍的靈氣,並把靈氣的感應降到最低。這種法陣最怕靈氣波動,普通情況下,就是腳踩到機關之上,只要沒有靈氣波動,機會都不會發動。你擺了一枚銅錢,上面拴了根小線,就是讓岳玉坤出手,用他的靈氣打亂融靈陣的平衡。」
那王姓麻衣老者接口說道:「融靈陣連著七處機關,一發俱發,七套機關一起發動,岳玉坤縱然躲得了一處,也躲不了七處,自然被陣法所傷。」
丁松點點頭說道:「兩位高才,說的都是點子上,可謂是精華所在,我當然就沒什麼話說了。」
「高,實在是高!」
旁邊傳來一陣讚嘆之聲,這是他們由衷的讚嘆。
讚嘆聲中不僅有凌風谷和魔幻宮的人,還有不少乾元門的人。
司馬燕忽然嘆息道:「這融靈陣不是那麼容易擺,能把七處機關融合到一處,達到平衡,怕是我們這些長老沒一個人能做得到。」
王姓麻衣老者聽罷也連連點頭,說道:「融靈陣說起來簡單,但必須要對先前的七處機關的靈氣波動算清算對,知道各種機關的發動屬性,還要知道各種機關中的力量大小,有一處算得不對,就不是自己擺陣,而是自己發動了。」
他這麼一說,旁邊的人感覺自己對陣法又進了一層認識,不由得再次發出了一片讚嘆之聲。
早有乾元門的人把這裡的情況告訴了岳玉坤,岳玉坤一聽是這等情形,拍著腦袋,連連搖頭,嘆息道:「法陣計謀,無一不是高人一等,我岳某甘拜下風,甘拜下風!」
大約在陣中又歇息了半個小時,忽然之間,從前面傳來一陣聲音,過來一隊人馬。
丁松向前一看,見這些人全都穿著魔幻谷的服飾,約有十多號人,最前面的一個,個頭不高,面容十分清瘦,四五十歲的模樣,戴著一副金絲眼鏡。
「魔幻宮的楚副掌門親自來了,岳玉坤在此等候多時了。」岳玉坤早就換好了新衣服,幾乎看不出傷重的模樣,帶著手下人迎了上來。
玄新月在後面給丁松介紹道:「這是魔幻宮的楚洪,聽說很有實力,尤其是在法器製作方面,造詣驚人。」
「勞您久等了,我聽說七星門的掌門也在這裡?」楚洪先和岳玉坤打了個招呼,接著就問起了玄新月。
「是在這裡,就在這後面。」岳玉坤象以前什麼也沒發生過似的,把楚洪帶到了玄新月的近前。
「是新月啊,有日子沒見了,聽說春齡兄先走一步,我這心中甚是不安啊!」楚洪說著,臉上現出悲戚之意。
「有勞叔叔掛念,事情已經過去了,不用再提了。」玄新月論輩份要比普通人高一層,可以說和這位楚洪平起平坐,不知為什麼,兩人似乎真的很熟,玄新月稱呼這個楚洪叫叔叔倒很自然。
「你不想我想啊,春齡兄與我相交多年,如今英年早逝,把你自己扔下了,甚是孤單,小研,你過來一下,見過你天天想,夜夜念的新月姐姐。」
他招呼了一聲,從後面走來一個年輕女子,看樣子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和楚洪長得很是象,中等身材,身形略瘦,長髮披肩,戴著一副金絲眼鏡,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哪兒的女研究生。
「新月姐姐,我是楚研啊!」楚研拉著玄新月的手,蹦蹦跳跳的,象個小孩子。
「你怎麼來了?沒有級別沒有水平,這裡可不是誰都能來的,對了,你不是到這裡當人肉破陣器的吧?」玄新月一見楚研,繃著臉說起了笑話。
楚研象是沒聽到玄新月的諷刺,仍然陪著笑說道:「哪能呢,我這不是聽說新月姐姐也到這兒來,現找到我爹,讓他帶我來的。」
「哪你都敢來,現在馬上就要進第五層了,裡面也不知有多兇險,你自己小心在意,我現在沒時間陪你,你爹既然來了,我可要去準備進陣了。」玄新月說完這話,轉身走到丁松的身邊。
楚研卻不依不饒地跟過來,對玄新月說道:「這是誰啊,你一步也離不開的樣子,看樣子比對我還親,是不是我的姐夫?」
「去你的,他是我們新任的副掌門丁松。」
「丁松,沒聽說過,肯定不是你們七星門以前的門人,你還騙我,七星門的規矩我懂,要不是有那層關係,你們斷不會收外人當副掌門的。」楚研的話讓玄新月臉上緋紅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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