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這壇酒是我的嫁妝,我不賣!」一個清麗的小村姑死死抱著酒罈不撒手。七色字小說網http://m.qisezi.com
店老闆哭笑不得道:「翠花,酒可以再釀,但錯過那位大俠可就遇不到這等好事了!那可是足足一錠銀子啊!都夠給你備一車嫁妝了!」
「我就不!這壇酒是我從小看著長大的!打死我也不賣!」
「……」
「翠花姐你說反了,酒罈不會長大,是你長大了。」
「去去去,我還沒跟你計較把我的酒偷出來的事呢!」
「明明是二伯讓我去拿這壇酒的。」
「翠花別使性子,那可是整整一錠銀子。」幾個親戚也開始七嘴八舌的勸起這個小丫頭。
但小孩子越勸越逆反,死活不肯撒手,讓店老闆急得直跺腳,直到一個健壯的村婦趕來。
「娃她娘你趕緊勸勸這丫頭吧。」
「娘,我……哎呦呦疼疼疼!」
村婦也很直接,上去就揪住小丫頭的耳朵給拎走了。
店老闆趁機抱起酒罈去了前堂,把小丫頭急得哭的稀里嘩啦。
「客官讓您久等了,這就是我家中最好的十年陳釀了!」
張德彪笑問道:「店家真捨得這壇女兒紅?」
老闆連連擺手笑道:「什么女兒紅啊,不過是壇多存了幾年的老酒罷了,咱們這裡別的不多,酒多的是。」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張德彪揭開硬化的封泥,立時一股濃郁的酒香撲面而來。
「好酒!」張德彪光是聞著酒香就先讚嘆道,然後用竹酒舀提出一勺倒入碗中。
只見酒液暗紅盈動如寶石般透亮,輕輕晃動間散發出一縷縷酒香引得店內外不少人直咽口水。
張德彪端起酒碗輕抿了一口,閉著眼睛久久不語。
店老闆一臉忐忑,不知這酒合不合這位大俠的胃口。
許久後張德彪終於睜開眼睛,摸出一錠亮程程的銀子擱在桌上感慨道:
「春風細雨潤紅塵,青禾綠橘釀朱果。
美酒如血琥珀光,甘醇似泉涌靈台。
十載春秋品瓊漿,只嘆杯前無知己。」
酒店內外眾人俱是一臉懵逼,只有一人讀過幾年私塾,驚嘆道:「好詩!好詩哇!此詩起碼值千金!」
店老闆雖然大字不識,但腦子反應極快,一咬牙將銀子推回到張德彪面前。
「店家這是何意?」張德彪趁著酒興笑問道。
店老闆恭恭敬敬道:「先生大才,小人有眼無珠,不敢奢求酒錢,只求先生留副墨寶抵酒錢即可。」
張德彪笑容燦爛道:「我的墨寶不值几子,不過店家有此雅興,那在下就卻之不恭了。」
說罷隨手從袖子裡取出筆墨走到一面木牆前,揮筆寫下這首即興詩,詩名《龍睛酒》落款:玄雲。
「好字!!!」還是那位識字客商驚嘆連連,而其他人即使不識字也覺得牆上這首詩寫的那叫一個龍飛鳳舞飄逸不凡,在陽光的照射下竟似在發光一般。
張德彪收起筆墨,見店外雨消便拎起酒罈向店家告辭離開。
店老闆一路將他送出村道才折回,迎面遇上神色匆匆的婆娘
「娃她娘咋了?」
「那死丫頭又跑上山去了。」
「沒事,等天黑了自會回來。」
「我不是為這事,你看這是啥?」
「銀子?哪來的?」
「就擱酒桌上,幸虧二狗眼尖看到了,要不然讓人給摸走了!」
「你趕緊給我,我給人家送回去!」
「你傻了!這可是一錠銀子啊!」
「你這婆娘真是頭髮長見識少,快給我!」
店老闆一把奪過銀子去追人,但追到了大道上也沒見到人影,只好無奈折返回來,卻少不了被自家婆娘一通奚落。
幾里地外,張德彪晃了晃酒葫蘆,心滿意足的繼續趕路。
忽然一顆石子朝他飛來,啪的一聲被他接住,扭頭望去只見一個小丫頭正氣鼓鼓的盯著他。
「你這個大壞蛋,把酒還給我!」
「你叫翠花?」
「不是,我叫秀雲,翠花是俺同村的!」
「呵呵,撒謊可不好。」
「哼,你要是不將酒還給我,我就一直跟著你!」
「這酒對你很重要嗎?」
「那是我的嫁妝,我三歲那年爺爺親手給我釀的,說是等我長大了出嫁那天才能喝,你現在把它喝了我就嫁不出去了!」
張德彪尷尬的摸了摸鼻子,尋摸四下無人便對小丫頭說道:「你且跟我來。」
小丫頭機靈道:「我不!你是大壞蛋,我才不會聽你的!」
「那你還想要不要你的嫁妝了?」
「要!」
「那你跟我來。」張德彪自顧自的走到道旁一棵大樹底下,掏出空酒罈。
小丫頭一臉警惕的跟過來,一見到空酒罈立時哇哇大哭起來:「啊我的嫁妝被你喝光了。」
「噓,別哭!」張德彪摘下酒葫蘆晃蕩道:「我只喝了一小口,剩下的全裝在這裡面了。」
「真的?你這葫蘆明明怎么小,怎麼可能裝的下這麼大一壇酒?」
「你不信我倒給你看。」張德彪拔出塞子,噸噸的往罈子里倒酒。
這十年女兒紅本就是好酒,再經寶葫蘆一轉手立時變成了仙釀,一股濃郁的仙氣直衝雲霄。
張德彪趕緊揮手將這股仙氣給壓了回去,然後施法封在壇中。接著蓋上荷葉又取了一捧香灰和水當著封泥封住壇口。
最後張德彪在樹底下刨了個坑埋下此酒,小聲叮囑道:「你看你的嫁妝我給你埋這兒了,你可別告訴任何人,包括你的爹娘,要不然他們又會將你的嫁妝給賣了。」
小丫頭雙眸放光直點頭,然後有些畏懼的問道:「你是傳說中的仙人嗎?」
張德彪笑道:「是啊,你也想當仙人嗎?」
小丫頭搖搖頭,問道:「我爺爺幾年前病死了,仙人你能幫我復活我爺爺嗎?只要你能復活我爺爺,這酒送給你也行。」
張德彪盯著小丫頭看了一會兒,溫和問道:「所以你才會如此抗拒你爹把這酒賣了嗎?」
小丫頭默不作聲,滿臉希冀盯著他。
「你等等。」張德彪抬手神神叨叨的一陣掐算,然後無奈道:「我剛剛問過閻王爺了,你爺爺王長安是五年前壽終正寢了,早都已經轉世投胎當了別人的兒子了,我要是把他復活了,那別人就要死兒子了。」
「啊,這樣啊?」小丫頭一臉天真,滿臉糾結道:「那還是不要了,我不想讓別人也傷心。」
張德彪笑道:「所以你也要乖乖的,這樣你爺爺也會放心的。」
「嗯,謝謝仙人,仙人再見。還有我不叫秀雲也不叫翠花,我叫王翠娥,翠花是我的小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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