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船一陣左右搖晃讓船夫滿臉驚恐,但顯然壯漢手中明晃晃的尖刀更嚇人。讀字閣 m.duzige.com
不過這個壯漢明顯都有不俗的功夫,伸腳一跺船幫竟讓搖晃的小船一下平穩了下來。
「有勞老丈捎我們一程。」那個年輕人雖然一臉狼狽模樣,但明顯有涵養的多,從袖子裡掏出了一錠銀子塞到船夫手裡。
船夫看在銀子和尖刀的面子上,立時不敢再拖延,趕緊解開纜繩用撐杆支離了碼頭,然後用力搖起搖櫓讓小船駛向河中心。
壯漢見船夫搖的太慢,便上前一把拎開船夫,自己奮力搖了起來。
船夫生怕這人不會搖船,想要勸阻,卻很快發現這位爺搖的比他還順溜,只好一臉悻悻的繼續搭棚子。
「哥,有生人!」這時另一個年輕男子壓低聲音拉了拉身邊人。
其實這四人早就注意到那個站在船首的白衣長須文士,但因為事出緊急他們也懶得多費口舌,就當是同船渡的陌生人了。
「對方既然沒發話,我們也莫事端。」
「嗯。」
小船上一陣安靜,只有陣陣浪濤聲。
輕舟很快飄至河中心,卻在這時有艘大船飛快衝來。
「小心,有船!」船夫頓時慌了,急忙一邊揮手一邊喊道。
然而那艘大船卻視而不見,竟直直的撞了過來。
「抓穩了!」搖櫓的壯漢立時臉色一凝,用力撐住長擼,讓小船直接來了個橫向漂移。
「啊——」船夫一個站立不穩,直接被甩下了船掉進了河裡。
兩個年輕人早已蹲下死死抓住船幫,而另一個壯漢卻似腳下生根,橫刀死死盯著衝過來的大船。
幸運的小船好調頭,與大船險之又險的擦身而過。
但是大船上忽然拋下來數條鐵鉤,一下子勾住了小船。
小船立時與大船發生了猛烈碰撞,發出令人頭皮發麻的嘎吱聲,似乎隨時都要散架了。
旋即就見大船船舷上冒出了十幾個手持短刀的人影。
「呵呵,大公子,二小姐,幹嘛走的如此匆忙?讓本寨主都沒盡地主之誼啊!」
年輕人厲聲道:「趙天明!枉我爹生前對你照拂有加,還與你拜了把子,你就是這麼報答他的恩情的嗎?今日我趙天鵬就替我爹與你恩斷義絕!」
趙天明呵呵冷笑道:「老塢主確實對趙某有天大的恩情,但是怎奈我這天龍寨上上下下幾百口人還全指著貴人賞飯吃。你爹食古不化是他咎由自取,我趙天明為了全寨一眾老小只能識時務。大公子你也別反抗了,還是乖乖隨我回去吧,想必你更清楚貴人有通天的手段,只要你在這大乾的地界上能逃的了那裡去?」
「休想!」趙天鵬一摸腰間抽出了一條嗡嗡鳴響的秋水軟劍,身側的少年也是拔出了一把匕首。
兩個壯漢更是如臨大敵,橫刀擋在兩個年輕人身前。
「大公子,二小姐,我們來擋住他們,你們見機水遁!」
「王叔,唐叔……」
「別廢話,只要人活著就有希望!」
但很快四人就絕望了!
因為大船上呼啦啦的架起了一排強弓對準了他們。
趙天明居高臨下道:「大公子,我趙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貴人已經發話了,只要你肯乖乖回去老實聽話,你爹的位置還是你的。別再使小孩子脾氣,鬧的大家都不體面。」
趙天鵬一抖長劍,沒有與他爭辯什麼江湖道義,而是反問道:「趙天明你可知錦繡坊這次獅子大開口要分潤走多少銀子嗎?我告訴你,七成!!!」
大船上立時一片譁然!
趙天明臉皮一抽。
趙天鵬喝問道:「試問你整個天龍寨上下幾百口人,只拿剩下的三成能養活多少人?你趙天明是識時務不愁貴人賞飯吃,但是想讓你的手下統統去喝西北風嗎?」
趙天明臉色一黑,立即下令道:「放箭!快放箭!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寨主,是真的嗎?」
「寨主,那可是七成利潤啊!都拿走了我們吃什麼啊?」
「寨主,我家幾口娃還指著這些錢上私塾啊!」
「錦繡坊的那幫賤人真是太過分了!」
「就是!!!」
「閉嘴!」趙天明大吼一聲,厲聲道:「你們想造反嗎?」
大船上立時靜若寒蟬。
畢竟只要活得下去誰會去干殺頭的買賣,更別說造反了。但是這日子好不容易有了點起色,忽然又被打回了原形,誰肯甘心?
「放箭!」趙天明再次下令道,但磨蹭了半晌才有人不情不願的拉開了弓弦朝小船上一通亂射。
但稀稀拉拉的箭雨都被王盤和唐岩輕鬆擋下。
趙天鵬將小妹護在了身後,偷偷將一塊玉佩塞進了她的手裡。
趙天明見手下不頂用,氣的他一把奪過了一張強弓親自挽弓對準了趙天鵬。
「公子小心!」
千鈞一髮之際,忽地大船底下翻起一股暗流,讓船上的眾人立時摔了個人仰馬翻。
趙天明一箭射出擦著趙天鵬頭皮飛過,嚇得他魂飛魄散。
幸運的是這陣暗流也讓小船掙脫了束縛,被激流推動著快速離去。
「追!快給我追!」趙天明氣的直跳腳大罵道:「人要是被放跑了,我們天龍寨上下幾百口人一個都別想活!」
但是大船難調頭,尤其是這陣水底暗流詭異的很,仿佛一個漩渦牢牢地吸住了大船,讓大船只能原地打轉,急的船上眾人也是團團轉。
而小船則是隨波逐流很快漂到了對岸。
王盤與唐岩護著二人第一時間跳到了岸上,這時四人才注意到站在船首的那個白衣文士依舊泰然自若的輕搖摺扇欣賞著岸上風景。
王唐二人對視一眼,當即拱手抱拳道:「多謝高人出手相救,還請賜下名號,日後定當重謝。」
兩個年輕人見狀,也趕緊抱拳行禮。
張德彪搖著扇子問道:「趙天鷹死了?」
趙天鵬臉色微變,咬牙答道:「家父半月前出海尋仙,不幸落水,生死不知……」
「死不見屍,那應該是沒死。」張德彪失笑一聲道:「他倒是灑脫,卻坑苦了你們這對兒女。」
「不知前輩與家父?」
「一面之緣。」張德彪轉頭望向上游,只見又有一艘輕舟快速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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