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漠走後,沈逸專心致志地繼續煉製玄骨。
完成對牛骨架的鍛造時,已經接近傍晚了,這時間過的實在是太快了。
此次煉製玄骨的時間也已經遠遠超出前晚,可還沒完成。
他很快又被另兩件事影響了進度,那就是君漠在比武中受了重傷、女王在下山回來的路上遭遇和紅河帝國的刺客。
此刻,紅河帝國使團居住的驛館已經被重重包圍。
威靈公主玉丹雀緊急調動附近城市地方軍趕來王都蛟龍城,卻不是調往邊境,讓人捉摸不透。
蛟龍城已經戒嚴,城門只進不出,晚上的街道禁止出現行人。
金靈公主玉青鳥派出所有金甲護衛,將那些家中出現重生者的大臣全部軟禁。
王宮的禁衛軍全部都動了起來,到處都能聽見整齊嚴謹的腳步聲。
更詭異的是,沈逸在當天晚上,又看見了活蹦亂跳的君漠。
君漠是被秦璋親自送來的,而且身穿蓋頭大黑斗篷,進了正殿才脫下斗篷,就連看守這裡的顧群和喬逸雲都不知道他就是君漠,而且他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沈逸驚愕地看著他,他笑道:「很驚訝?」
「你不是受了重傷?」
「那是假的。」秦璋說,「在上山路上,君漠手下的幽痕就發現了藏在樹林裡的刺客,但當時紅河帝國的使團與女王在一起,他們如果動手就沒辦法嫁禍給紅河帝國,所以上山路上沒出手。然後,君漠故意在比武中慘敗,提前與紅河帝國下山,就給了刺客行刺的機會。」
沈逸愕然道:「為什麼不把刺客抓起來?」
君漠說:「因為女王需要一個藉口封鎖蛟龍城,並且調地方軍進來。」
秦璋補充道:「調動地方軍是為了迫使敵人儘快行動。」
沈逸問道:「你們就不擔心地方軍是敵人的嗎?」
君漠嗤笑道:「你還真笨!根本就不是地方軍,是前幾天顧群和喬逸雲帶回來的軍隊,玉丹雀的親信部隊。」
沈逸若有所思道:「看來一切都在女王的掌握之中啊!」
「那倒不是!」秦璋看了地上的牛骨架一眼,說道:「老國王的事還沒搞清楚,很可能就是敵人的突破口。沈逸,君漠,拜託你們了。」
「沒問題,我已經有點眉目了。」君漠自信滿滿地說,「大概兩天後,我就能封印老國王骨頭上的血符文,幫助他脫離控制。」
秦璋對這些事完全不懂,雖然疑惑重重,但現在只能選擇相信君漠和沈逸了。
他說:「有需求儘管提!」
君漠立刻豎起兩個手指:「再要兩個死刑犯!」
「好!馬上送來。」
隨後,秦璋告辭離去,命令守在外面的人不得入門,除非君漠或沈逸叫他們進去。
同時,他加派五十個禁衛軍精兵前來守衛。
君漠沒跟沈逸廢話,去了另外的房間裡繼續研究。
瑤兒嘆了口氣,感嘆世間俗事太多,難有可以專心修煉的地方。
她讓沈逸別管其他事,先把玄骨煉製出來再說。
或許,玄骨將成為沈逸的一大戰力。
沈逸深吸幾口氣,讓自己平靜下來,這才開始後續工作。
沒多久,秦璋親自帶了兩個死刑犯進來,沒打擾沈逸,直接去見了君漠。兩人在那房間裡不知道談些什麼,半個小時後,秦璋才出來,只是比來時更加急切,幾乎是小跑著離開。
如此又過了一天一夜,沈逸終於完成了玄骨牛的煉製。
果然,牛骨架也完全變為黑色,摸上去感覺有點粗糙,但硬度可比石頭。
瑤兒前前後後看過之後,微微點頭笑道:「相當不錯,人階低級中的精品。」
「啊,還只是人階低級?」沈逸一聽還是這麼低級的,整個人都散架了,癱坐在地上,一臉灰敗。
「急什麼?這已經很不錯了,衝擊力估計能和八轉武者相提並論。」
「也不怎麼樣啊,還不如我。」
「材料都是下下之選,能有這麼強的衝擊力已經很不錯了。好了,練習一下控制它吧!」
「嗯!」沈逸坐起,閉上眼睛,用自己的靈魂力量互換玄骨牛。
玄骨牛猛地抬起頭,空洞的雙眼微微泛起紅光,其實是裡面的血符文在發光。
它不聲不響,其實也發不出聲音,就那樣看著沈逸。
沈逸命令它往左走兩步,它遲疑了三秒才向左移動兩步。
瑤兒微微皺起眉頭,說:「它的靈魂是狗靈魂,勉強能明白一些簡單的命令,但終究不是人類的靈魂,不可能立刻明白你的命令。下次你用人的靈魂試試……」
「啊?人的靈魂……」他對這種事還是有點排斥的。
「用你的敵人的靈魂,比如那個叫秦空的。」
「我和他還沒到你死我活的地步。」
瑤兒輕哼道:「想殺你的人,你都可以殺死他們,並且任意處置他們的屍體。」
沈逸想了想,微微點頭,這樣的話還是很容易接受的。
而後,他將玄骨牛收進空間戒指。
空間戒指不可以存放生命體,但玄骨牛雖有靈魂,但已經是死物,不會受影響。
現在關於玄骨牛最大的問題是,血符文不夠堅固,可能過一兩個月,裡面的靈魂就會破封而出。
到時,這個充滿怨念的靈魂肯定會攻擊他。
得想辦法解決血符文問題。
如果是正常的符文刻畫,血符文不會這麼脆弱,因為其他符文會增強血符文的力量。可是他的這種刻畫符文方法,使其他大符文和小符文的聯繫變得更加緊密,卻也隔斷了大部分普通符文與血符文的關聯,使血符文得到的強化極小,力量比較弱,很容易被破壞。
瑤兒讓他不用著急,說可以教他每一個符文的意義,讓他自己慢慢琢磨,或許能想出解決辦法。
沈逸一聽,覺得非常有理,立刻虛心求教,希望她能親口教授。
然而,瑤兒果然又是從紫月古戒中拿出一個捲軸給他,讓他自學成才……
他心中哀嘆:「唉,我又不是君漠,自學哪有那麼容易成才啊?」
「我們出去曬曬太陽。」瑤兒說。
「也好。這幾天都跟屍骨打交道,曬曬太陽去去死氣。」
沈逸說著,收起所有有用的東西,那些沒用的就讓禁衛軍士兵收拾吧!
時隔多日,他走出正殿,立刻被早上溫暖的陽光刺了一下眼睛,閉上眼適應了一會兒才敢睜開,伸個懶腰,對不遠處一臉疑惑的喬逸雲說:「喬將軍,能幫我弄點酒菜嗎?」
「嗯?哦,可以。」喬逸雲立刻命一個士兵去準備,走過來問道:「沈小兄弟,你的事完成了?」
「完成了一部分,現在就想放鬆放鬆。」
「哦。」喬逸雲一知半解,說實在話,他連沈逸具體要幹什麼都不知道。
他和顧群雖然受命保護沈逸,但一點內情都不知道。
他很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事,但身為軍人,他明白自己只能執行命令,不能多問。
沈逸看到院子裡有個石桌,就請喬逸雲一起過去坐坐。
喬逸雲很客氣地讓他先坐,然後坐在他對面,微笑道:「這些日子你把自己關在裡面,肯定悶壞了吧?外面的新鮮空氣不錯吧?」
「專心做一件事的時候不會覺得很悶,就是裡面的空氣卻是很不好。」
「哈哈!」喬逸雲心說那是肯定的,有屍骨的地方空氣能好到哪裡去?
「這些天也辛苦你們了。」
「哪裡說的上辛苦,只是站站崗而已。」
正說著,秦璋又來了,看到沈逸竟然跑到外面不幹活,本來就冰冷的神色瞬間變得像萬年寒冰,周圍氣溫瞬間下降十幾二十度,一下子就來到了冬天。
沈逸打了個寒戰,皮笑肉不笑道:「秦副統領,早啊!」
「你很清閒嘛!」秦璋冷然道,「事情都辦完了?」
「一部分,完成了一部分。」
「哼!」
「……」
氣氛相當尷尬,喬逸雲連忙起身喊了聲:「秦副統領早!」然後就小跑逃走了。
只剩下沈逸和秦璋你看我,我看你,沒有含情脈脈,也沒有電光閃爍,只有冰冷的寒氣在蔓延。
沈逸很快就受不了了,站起就走,不想再看到這傢伙。
「回去!」秦璋喝道。
「我出來透透氣而已,很快就回去。」
「現在!馬上!」
沈逸霍然轉身,面露怒容:「我現在需要休息,而且不會離開這個院子。」
秦璋沉默許久,冷哼一聲,不再理他,大步走進正殿,再去君漠所在的那個房間。
君漠房裡只有一個人站著,但有三個人躺著,還有一副骷髏。
這三人都是死刑犯,其中兩個已經斷氣,雖然脖子有傷口,但神色驚恐萬狀,恐怕被嚇死的可能性更大。最後那個沒死的更是臉色慘白,也是出氣多進氣少了。
骷髏上刻畫著無數符文,而君漠正在做最後處理,那就是進行血符文的刻畫。
秦璋關上門,安靜等待。
比起沈逸,君漠的手法更加穩健細膩,沒有絲毫偏差地完成了血符文。
最後,他手起刀落,隔斷最後那個死刑犯的咽喉,拿出一個刻滿符文的瓶子捉住死刑犯的靈魂,注入血符文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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