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突然大開,一個小小的人影瞬間移動到沈逸身前,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劍鋒,劍便無法再向前一寸。
沈逸提著的心落了回來,剛才真是好險,那麼近且一點準備都沒有。
玉丹雀一見到來者是瑤兒,立刻鬆了手,怒意未消。
瑤兒說:「你們剛才說的我都聽見了,雖然你說的很有道理,但我可以保證沈逸絕對沒做什麼傷害你姐姐的事。第一,沈逸打不過你姐;第二,沈逸不會用毒;第三,你姐那麼做未必是恨沈逸。」
所謂關心則亂,現在聽瑤兒這麼一說,玉丹雀倒是冷靜下來了。
確實如瑤兒所說,她姐玉雪鳳可是七轉武士,憑沈逸當初在玉龍王國的一轉武士實力,怎麼可能打得過她?
至於用毒,她覺得很有必要仔細調查,不能就這麼相信瑤兒的話。
「瑤兒姑娘說的是,我回去後必定查個水落石出。」
她說完,告辭離去。
沈逸拍著瑤兒肩膀,笑了笑:「謝了啊!」
「嘁,惹禍精,到處招惹女人。」
「……我還真不知道怎麼招惹玉雪鳳了。」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招惹了。建議你把上官雪菲的事押後,先解決玉雪鳳的事,等她恢復正常了你再說你和上官雪菲的事。」
「啊……你……你怎麼知道我和雪菲……」
瑤兒奸笑兩聲,但是沒回答,從紫月古戒中取出一個捲軸:「你拿去修煉。」
沈逸一看,頓時大喜,連忙搶過來:「地階低級武技,摘葉手。」
所謂的摘葉手,施展起來未必要用到葉子,只要是體積小的外物都可以。
比如樹葉、小石子、小樹枝、紙片、布片……
首先,通過一定順序將鬥氣導入物體中,使物體變得鋒利,就像是刀子,然後以極快速度射出。
簡單來說,摘葉手就是一種使用暗器的武技。
比較令人鬱悶的是,這還是一種需要精細操控鬥氣的武技。
還好,好歹是殺傷力比較強的武技,雖然是對單體的。
瑤兒說:「好好練,我可不想整天救你,很累。」
「呃……我未必打不過玉丹雀。」
「你前段時間一直受傷,還沒全好,她的修為又比你高一點,修煉的功法和武技可能是我送給她們的,都是地階的,而且你當時又在發愣。你告訴我,你要怎麼躲過那一劍?」
「……」
「不識好人心的笨蛋,這些天別去和上官雪菲卿卿我我了,好好修煉!」
「……話說,你到底是怎麼知道我和她的事?」
「我能讀懂魔獸的語言。」
「……操!」沈逸一眼就看向了瑤兒左手上纏著的冰蛇小寒。
小寒疑惑地看著他,不明白主人為什麼這麼看著它,似乎非常鬱悶的樣子。
而後,瑤兒變回嬰兒模樣,鑽進襁褓里,呼呼大睡。
小寒爬進主人懷裡,也要睡覺了。
沈逸沒睡,而是繼續修煉。
他開始修煉「摘葉手」捲軸上所寫的鬥氣運轉路線,等熟悉了再來實物練習。
夜深了,在上官雪菲的房裡,她輾轉反側,總是想起與沈逸的那個吻,這些天也只有那一次那麼親密,心裡滿滿的、甜甜的。但也會立刻想起將要嫁給別人,雖然那人是女人,但也會是她和沈逸之間的巨大障礙。
她坐了起來,抹了把額頭上的細汗,發著呆。
過了一會兒,她轉過頭,看著趴在桌上睡著的楚芸。
楚芸說要保護她,所以睡在她房裡,但不肯和她一起睡在床上。
如果是在紅河帝國國內,楚芸不會推辭,但現在是在玉龍王國,必須有規有矩,否則會讓人看不起。
上官雪菲下床,拿了件衣服劈在她身上,在旁邊坐下,倒了杯茶,慢慢地喝了起來。
楚芸迷迷糊糊感覺到身邊有人,努力坐直身體,揉了揉眼睛,又打了個哈欠:「嗯?雪菲?」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
「沒什麼。」楚芸笑笑,也給自己倒了杯茶,「你怎麼不睡了?」
「睡不著。」
「因為沈逸?」
「……嗯!」上官雪菲的臉微微一紅,浮現甜蜜的微笑。
楚芸心裡莫名一痛,已經非常久沒看到她這麼笑了,說:「你真的愛上他了?」
上官雪菲沒說話,也沒點頭,只是臉色更紅,算是默認了。
「什麼時候開始?」
「……小時候就有點喜歡他,後來他救了我好幾次。」
「英雄救美呀,老套路了。」楚芸頓時興趣缺缺。
上官雪菲沒解釋,似乎也沒什麼好解釋的,總之她就是想著他,愛上他了。
楚芸摸了摸肚子,苦笑一聲:「好像餓了。一起去吃點東西?」
上官雪菲點點頭,雖然不餓,但是睡不著,出去走走也好。
於是,她們兩個穿戴整齊,出了房間,帶上幾個護衛,向廚房那邊走去了。
已經是深夜,府中人不多,偶爾會遇見巡邏的士兵。
她們看到,玉丹雀的房間還亮著,門外重兵把守,估計是在與其他將領商議軍事。
沒多久,她們也看到沈逸的房間也亮著,而且有鬥氣波動。
「他在修煉。」楚芸說,「要叫他出來說說話嗎?」
「不用。」上官雪菲不想打擾他。
這時,前面走來一個愁眉苦臉的年輕男子,一見到她們,頓時一愣,眼中精光閃現,臉上漸漸浮現笑意:「在下孫一翎,京兆尹孫青都的兒子,不知兩位美女是?」
上官雪菲和楚芸同時皺眉,同時不看他,同時向旁邊走,想繞過去。
然而,已經被貶到邊境,且在這個府里當雜役的孫一翎卻敢擋在她們面前,看著上官雪菲:「你是新來的侍女吧?如果有什麼需要,可以隨時來找我。我在這裡可是很能說得上話的。」
錚的一聲響,楚芸拔出了劍,架在了孫一翎的脖子上。
孫一翎嚇了一跳:「你……你想幹什麼?小心我治你的罪!」
由於楚芸今晚沒穿鎧甲,所以他不認為她是玉丹雀的女兵,所以並不是很怕。
上官雪菲輕輕搖頭,楚芸收回了劍。
孫一翎剛鬆口氣,又想說點什麼,卻見上官雪菲敲了敲門。
「沈逸,能出來處理點小事嗎?」她對著房內喊道。
孫一翎一愣,隨即一驚:「沈逸?」這個可恨又可怕的名字經常出現在他夢裡,每次都會把他嚇醒,這次直接嚇得扭頭就跑。
突然,他前面的一扇窗戶大開,沈逸竄了出來,伸手攔住他,臉色十分冰冷:「你是誰的部下?」
「呃……你不認識我了?」
「……嘿,原來是你,差點沒認出來。怎麼,被貶到這種地方還囂張?」
「我哪裡囂張了?我就是跟新來的侍女打個招呼……」
「侍女?」沈逸看了看上官雪菲他們。
上官雪菲氣質冰冷,衣著看起來樸素,而楚芸也穿著尋常衣服。
把她們認成侍女,勉強可以接受。
但是,孫一翎的眼睛是瞎的嗎?難道沒看見她們身後的那些士兵?
好吧,也許他以為那些士兵是帶「這兩個侍女」去某個地方,可當著士兵的面調戲侍女,也未免他厲害了點吧?
或許,玉丹雀麾下的士兵們經常口頭上調戲女人,所以孫一翎也只是口頭上花花?
他笑了笑:「她們不是侍女。」
孫一翎這時候也猜到了,卻說:「我以為是,所以好心幫她們。」
「嗯,是個好孩子。所以,我想給你點獎勵。」
「別,不用,真的不用。」
「別客氣!」沈逸冷笑著,一把抓住孫一翎的肩膀,一扭。
孫一翎頓時發出殺豬一樣的慘叫聲,肩上的骨頭硬生生被扭斷了。
沈逸隨手將他扔到一邊。
他忍著劇痛,回頭怨恨地瞪了沈逸一眼,一咬牙,爬起轉身就跑,生怕再遭毒手。
「摘葉手!」沈逸隨手摘下走廊外盆栽的一片小樹葉,手腕翻轉,將鬥氣注入樹葉之中,按照一定順序覆蓋樹葉,屏氣凝神,射出。
樹葉發出輕微破空之聲,如同閃電一般激射而出,沒入孫一翎右腿。
孫一翎慘叫著摔倒,捂著右腿痛呼嚎叫。
沈逸冷冷地說道:「只切斷一些肌肉,骨頭完好,算是一個警示,滾吧!」
「你……你等著!我不會放過你的。」孫一翎痛得全身出汗,放下狠話,連爬帶跳地跑了。
「這樣真的好嗎?」上官雪菲問沈逸。
沈逸:「沒事,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而已。你們這是要去哪裡?」
「楚芸肚子有點餓了,去找點東西吃。」
「讓人送過去就是了,沒必要出來。」
「嗯,那我們在你房裡等,你去幫我們弄點吃的。」
「……」
上官雪菲微笑著推開房門,很自然地走了進去。
楚芸一笑,也跟了進去。
那些士兵則留在門外守衛。
沈逸眨了眨眼,搖頭苦笑,還是去廚房了。
沒多久,他就提著食盒回來了,卻發現房間裡又多了一個人——玉丹雀。
玉丹雀臉色不大好,抬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輕哼一聲:「在本公主府上肆無忌憚地打人,沈將軍可真是囂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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