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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胥死了……
嚴暮眉頭慢慢皺緊,他在這裡等著他來,而他已經死了。
將他從嚴家帶出來,教他功夫,給與他關愛,是他義父,同樣也將他利用的徹底的這個人,他死了。
很難說清此時的感受,總歸不是開心的。
秦飛時從外面進來,進氣氛不對,問出了什麼事。柳雲湘將上官胥的事告訴他,他先愣了一愣,雖嗤笑一聲。
「年紀大了,總歸有這麼一日。」
靖安侯站起身,掃了一圈營帳里的人,最後看向嚴暮道:「五日後黎山,我們大榮和南晉,還有北金和西越,四方和談。殿下和諸位這幾日好好休息,到時還有一場硬仗呢。」
嚴暮眯眼,「靖安侯奉命前來,不知皇上給你下的是什麼命?」
靖安侯捋了捋鬍子,笑道:「自然是協助太子,一切聽令於您。」
「這樣。」嚴暮點點頭,「那本王再問一句,蘇晦蘇大將軍呢?」
「他在戰場上指揮失誤,致使嶺安城陷落敵軍,又怯戰懼戰,退居瘴氣林內。皇上已下旨免去他大將軍的職權,前日一早羈押北上回盛京受審。」靖安侯道。
「卞南軍原就是他指揮的,卞南將士也只信他,此時將他們的統帥送去盛京受審,豈不等於擾亂軍心?」嚴暮沉聲道。
靖安侯搖搖頭,「臣不贊同殿下這話,那蘇晦仗著天高皇帝遠,多次不遵照皇命行事,此番又犯下這等大罪,若不嚴加懲治,何以彰顯朝廷之威?又如何給嶺南十三城一個交代?」
「他可以戴罪立功!」
「皇上命臣執掌卞南軍營,臣也是奉命行事,還請殿下寬諒。」
這話的意思是他是卞南軍營的統帥,他說了算,嚴暮用以身份壓他,那他上面還有皇上。
嚴暮冷哼一聲,大步朝外面走去。
回到自己的營帳,嚴暮讓守衛將溫竹卿叫了來。
溫竹卿穿戴鎧甲,正在校場帶兵訓練,見到嚴暮,他忙跪下:「殿下,求您再給蘇大將軍一個機會,他將大軍帶出瘴氣林,已經做好了迎戰的準備。而且他還聯絡了其他十二城的守軍,此時將他押送回京,豈不是斷了與十二城的聯繫。」
嚴暮眯眼,是他交代蘇晦跟十二城守軍聯絡的,想來蘇晦也告訴靖安侯了,可他還是將他押送走了。這靖安侯也是武將,該知道打仗時最忌諱臨時換主將,他偏就要這樣做。
「溫將軍,本王命你帶人去追蘇將軍,務必將他帶回軍營!」
溫竹卿忙應道:「末將這就去!」
那溫竹卿急著出了帳子,秦飛時卻不大認同,「你這樣做等於違抗皇命。」
「靖安侯有一句話倒是說對了。」
「什麼?」
嚴暮嘴角扯了扯,「天高皇帝遠。」
沒有皇命,那他就是最大的,所以人都得聽他的!
傍晚的時候,子衿帶著蘇如清回來了。
莫衡答應放蘇家人出城,柳雲湘他們急著回軍營,她便讓子衿陪著蘇如清去找她的家人。只是只她二人回來,卻不見其他人。
柳雲湘忙迎上去,看蘇如清臉色不好,她忙問子衿怎麼回事。
「我們去了囚禁蘇家的那宅子,可宅門是大開的,裡面空無一人。我們又去問那位莫將軍,他說可能是前幾日百姓出城的時候,蘇家人也一起出城了。我們急著趕回來,等來到軍營一問,卻並無他們的消息。」
「我爹也……」蘇如清皺起眉頭。
「太子已經命溫將軍帶人去追你爹了,你放心,你爹很快會回來。至於你的家人,我先派人去別處找,許他們沒有第一時間來軍營呢。」
蘇如清點頭,「勞煩太子妃了。」
柳雲湘讓子衿帶著蘇如清先下去休息,她回去跟嚴暮說了這件事。
「只怕蘇家人還在城中。」嚴暮道。
柳雲湘點頭,她也擔心這個。
蘇晦是在第三日回到軍營的,靖安侯得知後,倒也沒說什麼。
「和談在即,一應雜事,咱們都且放一放。」
當晚,嚴暮設宴,邀請聚在嶺南其他十二城的督軍以及前來協助的中原軍和定西軍,然所有人都到場了,唯獨缺陸長安。
「忘記跟殿下說了,皇上下旨命肅平王回西州,撤走那麼多守衛西疆的兵力,皇上擔心有變,讓他速速回去。」靖安侯道。
「若和談不成,兩國打起來了,皇上就沒想過這種可能?」嚴暮沉著臉問。
「皇上說以殿下的本事,和談一定能成。」靖安侯道。
這話一出,十二城的督軍紛紛放下了酒杯。
和談能成的前提是,朝廷同意割讓十二城給南晉。
嚴暮冷嗤,「皇上對本王太過信任了,且看南晉肯不肯還嶺安城,肯不肯滾出我們大榮地界吧。」
「殿下……」
「我們大榮寸土不讓!」
一句話堵住了靖安侯的嘴,靖安侯微怔後笑了笑,「殿下也上過戰場吧?」
「上過。」
「在絕對的強者面前,所謂的自信不過是逞強罷了。」
「靖安侯也上過戰場吧?」
「當然。」
「還沒真刀實槍打一場前就自以為不如,這叫怯戰。」
「大榮打不起。」
「若上下齊心,如何打不起?」
「殿下!」
「靖安侯,皇上命你來是輔助本王的,你若不能聽本王令行事,那就閉緊嘴巴,別擾亂軍心。」
靖安侯仰頭喝了杯中的酒,以身體不適為由,起身離開了。
等他走後,蘇晦將十二城督軍叫到嚴暮跟前,商議之前他們定好的計劃。
「這一仗必定會打,我們必須要占住先機,您在黎山和談,我們在後方行軍,將兵力集中在嶺安城外。您一聲令下,我們就立即攻城,速戰速決,先將嶺安奪回來。」蘇晦一邊在作戰圖上指出行軍路線一邊跟嚴暮說。
「只是這南晉有一種戰車,殺傷力極強,我們那時就吃虧了。」
嚴暮看著作戰圖,指出一處,道:「你們從這裡攻城,我會派鎮北軍協助你們,他們手裡有一樣秘密武器,讓他們沖在前面,你們左右協助就是。」
蘇晦與十二城督軍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說這秘密武器能多厲害,還能轟開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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