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僖眼前一亮,「你是,她已經想通了?」
譚氏道,「做了母親的女人,哪裡還會那麼任性。愛字閣 m.aizige.com姐姐的性子雖然倔,可既然嫁入王府,她也一直在守王府的規矩。女人其實是水做的,結了冰就堅硬如玉,您越敲打她,只會讓她粉身碎骨。可您如果融化了她,一切就都不一樣了。」
元僖若有所思,竟有醍醐灌頂的感覺。
譚氏看在眼裡,恭敬再拜,「殿下就多給姐姐點時間,妾也會幫著勸的。」
元僖感激,「那就有勞夫人了。」
後來的幾日,譚吟月斷斷續續又來了沁梅園好幾次,呆的時間一次比一次長。在外人看來,她與若初的交流越來越順暢,應是趣味相投。
幾次三番,戲做得差不多了,就該按計劃行事了。
譚吟月正式向趙元僖稟報,「殿下,姐姐其實是掛念殿下的。這麼多年夫妻,什麼大風大浪都過來了。這次的事,姐姐也是被人挑撥才會誤會殿下狠心不要她們母子的。她也知道自己有錯,可面子薄,不肯低頭罷了。如今懷著身孕更容易胡思亂想,以為殿下真的生她的氣,以為殿下不在乎她了才不去看她。姐姐心裡是想帶著孩子跟殿下共聚倫的,殿下只要給她一個台階下,你們必定會和好如初的。」
元僖聽了譚吟月的話,內心是好受了,可想起若初寧為玉碎的性子,心裡依舊有些沒底,再加上有人一直地給他灌輸若初「桀驁不馴,忤逆夫君,不守三從四德」的枕邊風,他便又舉棋不定。
譚吟月就讓李忠給他送來一杯清茶,並刻意提到,「這是去歲,張夫人收集梅花上的雪,埋在梨樹根下,剛剛取出來的。殿下嘗著,可好?」
他知道李忠的用意,自己心中也想,便順著台階往沁梅園方向而來。
他心中有些猶豫與糾結,走得也沒那麼大張旗鼓,在靠近沁梅園的一出花叢,竟看到一人正跟沁梅園一奴僕鬼鬼祟祟地交頭接耳,不禁心中生疑。
靠近仔細一聽,才知道之前關於若初怨恨自己的一切讒言都來自於此,他當即火冒三丈,「混賬!」直接就讓李忠把那人送去王妃那兒發落。
弄清了讒言的來龍去脈,他還是擔心自己貿然去見若初會碰釘子,沒面子是,傷了孩子是大:這個孩子盼了這麼多年,實在傷不起了。
想了想,他又偷偷把沁梅園其他奴僕叫出來問話。
那些關在沁梅園的奴僕巴不得主子早日解凍,見元僖關切,忙不迭地回答,「夫人平常除了養胎,就跟靜雨和紅姑娘一起為主子做新衣鞋帽。之前,夫人總是吃不好,睡不好,鬱鬱寡歡的。但這幾,譚夫人來陪夫人話,已經好多了。」
元僖聽完,心中大石落地,便也迫不及待地想見見若初。
一個午後,正當若初抱著做給孩子的衣物和鞋襪歪在躺椅上憩時,元僖來回踱步之後,終於撐著膽子走進沁梅園的大門。
他來時,若初其實並沒有睡著,只是身心疲乏,閉目養神。可就算沒睜眼,他熟悉的氣息撲面而來,她一切都能感知到。
按照計劃,若初此時應該繼續裝睡,可恍若隔世的感覺依舊情難自禁。
她微微睜開眼,元僖觸手而來的指尖在驚異中微微停滯。
而若初卻迷茫地握住它,貼在自己冰涼的臉旁,任自然而下的淚水侵透這略有冰涼的手指,欣然微笑,「這次多呆一會兒,好嗎?」
他微微慌張,「你知道,我……」
若初扣住他的十指,會心點頭,「我知道,每次都忘不了。」若初拉他在自己身旁坐下,偎依在他懷中,貪婪而又幸運,「這樣真好。只有我們兩個。」
幸福來得太突然,元僖激動地摟著她,珍愛輕聲,「還有我們的孩子,他就快出生了。」
「孩子?」若初茫然地望著他,忽然驚醒一般拂過自己高高隆起的孕肚,「孩子!」
元僖莫名其妙地看著搞不清狀況的,「若初,怎麼了?」
可若初卻驟然撥開他的手,觸手拂過那張熟悉而又充滿溫度的臉,幸福的淚珠隨即化作大夢初醒帶來的恐慌,震驚和驚喜的泉流,「真的是你嗎?」
她狠咬自己一口,血紅的牙印和刺骨的痛楚給簾頭棒喝一擊,下一秒,她幾乎癱軟在躺椅上,呆呆地望著他,「你真的來了!」
「若初,」他心弦觸動,猛然將她擁入懷抱,「是我,是我來了啊!」
「你來了?」雖然是做戲,可情到深處,若初自己也被感動的出不來,她委屈而又嬌羞地拍打他的肩膀,「你怎麼才來啊!你怎麼可這樣,怎麼能三四個月都不來看我!」
他激動得熱淚盈眶,「對不起,是我的錯。我怕你還在生氣,不想見我。你原諒我了嗎?」
若初抱緊他的身軀,生怕一不心就從手中消失,「我真的不想原諒你,可你是我孩兒的父親,是陪伴我九年的夫君啊。」
她抱著他痛哭流涕,難以自制,忽然又受了驚嚇似的推開他,摸摸自己凌亂的頭髮和憔悴無光的臉,這才驚覺自己正以蓬頭垢面的姿態迎接闊別重逢的丈夫,慌忙掙扎著邊找銅鏡,邊喚靜雨,「不,你先出去,靜雨快幫我梳妝!」
元僖眸中當即噙滿感動的淚水,上前抱住驚慌失措的愛妻,「不用的,若初,不用的。」
「不,」若初慌亂躲避他的目光,以手拂面,「你別看我,你出去,出去啊!」
他的淚水終於在若初強勢的攻擊下奪路而出,好像歷盡千難萬阻,找回了失而復得的珍寶一般,將她緊擁入懷,「不用了,你怎麼樣都好看。你永遠都只做最真實的自己,我愛得就是這樣的你!」
若初微微觸動:他愛最真實的自己?他認為現在的她是最真實的嗎?真是諷刺,若初確認是以真實的狀態面對他,可是,心思總沒那麼單純了。
兩人相擁而泣,之前的種種都不想提起,似乎要默契地將之永遠掩埋。
他俯身傾聽那個還沒出世的生命,快樂的像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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