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順利轉危為安,陳王府的危及也隨之解除。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次的事件,給孫貴妃不小的刺激,弄得病了一場,皇后幸災樂禍,惺惺作態來看她,「妹妹,你也太不了解自己的兒子了。也是,到底不是親生的,尋常百姓家尚且有娶了媳婦忘了娘的說法,更何況只是養母。你啊,就把心放寬點,既然這張氏如此得二郎心意,你就主動去給她請個封賞。本宮身為中宮皇后,會幫你這個忙的。」
孫貴妃強忍憤怒,面上波瀾不驚,「多謝皇后娘娘,可二郎尚未娶妻,不宜正式納妾,何況張氏出身卑微,也沒有給皇室開枝散葉。皇后娘娘母儀天下,就算再怎麼體恤我們母子,也不能亂了祖宗的規矩。」
皇后笑笑,「也是,本宮只是為妹妹著想,好不容易有了個養子,要這麼輕易被人挑撥了母子關係,本宮也是不忍的。那妹妹就好生養著吧,本宮明日再來探望。」
孫貴妃面上不動聲色,心中滿滿都是皇后有多遠滾多遠的不耐煩,「恭送皇后!」
皇后離開孫貴妃的仙居殿,一路越想越解氣,「哼,前段時間大郎的事,讓本宮受了這賤人不少氣。這下好了,陳王也不認她了,看她還怎麼耀武揚威。」
身邊的人略有憂心,「可是,張氏如今活過來了,他們母子的關係未必會繼續受影響。」
「那便繼續給她添柴加火,」皇后嘴角一笑,「只是可惜這張氏,當初蔡國公主點名向本宮要她的時候,本宮也沒想那麼多。早知道她是這麼好的苗子,真不該浪費。」
皇后剛走,孫貴妃就掙紮起身,「去告訴周氏,以後不要再去招惹那個張氏。」
貴妃身邊的馮姑姑一臉困惑,「娘娘,這——」
「哼,」孫貴妃冷笑一聲,「皇后以為在本宮這兒說這些,就能繼續刺激本宮對張氏趕盡殺絕!她也太小看本宮了。」
周氏接到馮姑姑的傳話,心中十分不甘,尤其自己被若初當場揭穿真相後,人人都嘲弄她只是個見不得光的奴婢,就算成了陳王府姬妾,享夫人禮遇,骨子裡也是卑賤之人,也上不得台面。
她是不甘卑微,一心往上爬的人。
貴妃給了她這個機會,把她送給陳王,雖然只是半個主子,卻是汴京最得寵皇子的姬妾,只要陳王順利即位,以後她就可以跟孫貴妃一樣,成為高高在上的真正的主子。
她自覺已經與眾不同,早已經跟那些命如草芥的賤奴不同了。
她只要記得貴妃的交代,「記住,幫本宮好好照顧二郎,別讓他被不相干的東西影響。皇后送的那個張氏,要是不作妖,留著也無所謂。可她如果不知好歹,讓二郎誤了大事,絕對不能留!」
她當然知道,自己如果辦事不利,很快就會被打回原形,甚至連命都可能保不住。她急於證明和鞏固自己的身份,就絕對容不下若初。
所以,就算若初人在柴房,與世無爭,陳王每次因她的失神和無意識的思念,都成了干擾殿下的原罪,這些鎖事一一稟報給貴妃,貴妃便下達了絕殺令。
她成功下手了,在貴妃的暗助下,使一石二鳥之計把王氏和張氏一塊套進去,原以為有貴妃撐腰萬事大吉。
可是,她這點小心思,很快被貴妃看穿,「你除張氏本宮沒意見,可王氏怎麼也死了。她是陳王府賓客獻給二郎的人,是鞏固主君和臣下信任的關鍵,你如何連她都容不下!」
周氏只能對貴妃狡辯,「娘娘,此事原本只是想利用一下王氏。也沒想到她自己會拿匕首劃傷自己,她的死,純粹是個意外,跟奴婢無關啊。」
「哼,就算是這樣,你也別太無法無天。」孫貴妃懶得跟她計較,她便以為貴妃默許了一切,心中著實得意。
等到若初服毒,整個陳王府亂成一片時,她又藉機稟告貴妃,「娘娘,這張氏公然羞辱奴婢,不把奴婢放在眼裡也就罷了。還害得殿下再府中發了瘋一般地砍殺大夫,實在聳人聽聞,要是被皇后得知傳到陛下耳邊,又是一場無妄之災,還請娘娘早日定奪!」
孫貴妃聽聞也還焦心一片,「竟然會出這等事!不行,本宮絕對不能讓這個張氏再留在二郎身邊。馮姑姑,去告訴二郎,說本宮病了,有要事相商,要他馬上進宮!」
當然,這個時候的孫貴妃做夢也想不到,自己親手養大的兒子會沖自己發火發狂,在得知張氏被貴妃的人強行帶走封棺活埋時,面目會如此電閃雷鳴,暴怒扭曲。
孫貴妃第一次有了可能失去這個兒子的危機感,想起自己夭折的親生子,更是痛心疾首,悔不當初,心力交瘁之下就病倒了。
孫貴妃想妥協了,可周氏不能也不想:一來她最珍視的主子身份,自打親自動手害人後,就被王府眾人像過街老鼠一般隨意唾棄,心中十分不甘;二來,孫貴妃如果接受張氏,她這個最初陷害的人就失去了利用價值,在陳王那邊的好感已經敗光,如果不能拉著貴妃一起對抗若初,那她就真的連個奴婢也不如了。
所以,周氏第二天便進宮去找孫貴妃申辯,「貴妃娘娘,張氏是皇后送進來的。這次的事,她把殿下迷得都差點不認娘了,你就這麼放過她,那她以後還不翻了天。」
孫貴妃淚眼迷茫,「比起她,本宮更想要兒子。」
「娘娘,」
周氏還想說什麼,卻被孫貴妃打斷,「好了,你給本宮說的話幾分真,幾分假本宮不想戳穿你。事已至此,本宮不想再讓皇后看笑話了,你就安分點吧。去吧,本宮要休息了。」
周氏忿忿不平,馮姑姑就勸她,「貴妃娘娘也是可憐的人,親生的孩子在她懷裡夭折,哪個做母親的能受得了。如今殿下這個樣子,貴妃娘娘是不能再受這樣的打擊了。」
「可我咽不下這口氣,如果就這樣讓張氏騎在頭上,她以後絕對容不下我的。」
「有貴妃娘娘在,她敢拿你怎麼樣!」馮姑姑見周氏如此頑固,心中不喜,可到底是看著長大的,便也軟下心腸,「好了,貴妃娘娘也只是心疼殿下,跟張氏無關。你是自小跟著娘娘的人,應該明白,娘娘不會虧待你的。就算要除張氏,也不急這一時,你現在就好好呆在王府,照顧殿下吧。殿下為張氏也受了罪,用心去照顧,他會念你的好的。」
周氏內心一片戰慄:陳王對貴妃如此,見了她更恨不得剝皮抽筋,她哪裡敢主動接近。
既然貴妃不肯幫忙,她只能自己應對。
貴妃對陳王妥協,若初也慢慢好起來,陳王自知那段時間嚇壞了眾人,也微微懊悔。尤其聽聞貴妃為此病倒,還在病中為他上下打點,防止有心人借題發揮在太宗面前彈劾,就無地自容。
他在仙居殿自己罰跪了三個時辰,貴妃勉強拖著病體扶他起來,「好了二郎,母子之間,沒有隔夜仇。母妃不為難你了,只要你儘快振作起來。」
陳王感激再拜,「謝母妃成全!兒子不孝,只願母親儘早康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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