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初急得直跺腳,卻不知怎麼勸他,想了半天,「懷哥哥,可你我畢竟曾有婚約。筆神閣 bishenge.com殿下他不知道,只當你是我兄長。如果有一天他知曉了此事,心中難免會有介懷。我不想給你造成這樣不必要的麻煩。」
「那已經過去了,我就只是你的義兄。」趙懷背過身片刻,已然波瀾掩蓋,「初兒,當初那樁婚事,只是我與你父母的口頭之約。既無媒妁之言,也無婚書聘禮,除了幾位長輩,沒有旁人知曉。如今你父母都已不在了,時過境遷,我們都不要再提起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是規勸無望,若初也只能黯然接受,「懷哥哥,既然你心意已決,我就不再多說什麼了。」言畢,令左右送趙懷去若塵那兒安置。
趙懷離開王府,四面八方流竄出的毒蛇如魑魅魍魎,在腦海中揮之不去,他不禁為若初的處境打個寒戰。尤其想起多年前,趙元僖對若初的作踐,更覺前路艱險,如履薄冰。
他握著青虹劍,寒涼的劍氣引頓出父親的悲壯一生,也不禁淚目橫波。青虹劍終於名正言順到了自己手中,若父親泉下有知,也該是欣慰的吧。
可是,他終究得要強迫自己去侍奉奪妻仇人,去侍奉滅國讎人的兒子。
他不知道自己做出的決定是對是錯,只知道為今之計也沒別的選擇。心之所向,就放下顧慮和怨恨,只要大家都能過得很好。
他坐在街頭,喝著麵湯濁酒,眉目稍染憂愁,卻更加英氣逼人。
安和縣主的轎子經過他的小攤,齊嫣順著轎簾望了一眼那個武功驚人,長相敦厚的老實人,卻見此時的他孤零零地坐在夕陽的餘暉下,除了寂寥,更有無盡愁思與故事,仿佛波瀾壯闊的浪花,一朵朵拍打著萬年不變的沙灘。
齊嫣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受此感染,只是被這遺世獨立的氣質牽動了心頭的神經線,一皺一抽,宛如滄海巫山畫卷,難為水,不是雲。
回到家中,魏國夫人的疑問教誨齊嫣是半句都聽不進去,只倉促回到房中,令丫鬟,「去,幫我打聽一下他!出身年紀,功名職位,還有,是否婚配?」
丫鬟愕然,卻不敢多問,悄悄退出招辦。
若初心情複雜地回到沁梅園,內心憂慮千頭萬緒,正為此焦慮不安,元僖忽然邁著醉醺醺步子從後抱住她。
她神經繃斷,來自練武人的條件反射差點沒把元僖的胳膊給擰斷,她慌了一下,一面幫他揉傷,一面著急心疼解釋,「二郎這是做什麼啊,嚇死我了。」
元僖爬起來不但不計較疼痛,反而喜笑顏開,有點飄忽,「我開心啊,若初多虧有你,趙懷才肯留下來幫我。這下好了,有了於漢辰和趙懷,再加上我師父蘇道延,這麼多江湖勢力都歸我麾下,朝廷上趙普、宋沆等人也為我保駕護航,大事指日可待。等我得了儲君之位,我立即封你為太子妃,未來我要與你一起共有這大宋天下,等我們有了孩兒,還要傳給他!哈哈哈……」
元僖喜滋滋憧憬的毫無掩飾的未來,若初卻聽得心驚肉跳,「二郎,你,喝酒了嗎?」
元僖興沖沖摟著她,「若初別怕,今日高興,我要與你一醉方休!」
若初奪過他的酒瓶,「別喝了!」
「我高興,你就陪我喝兩杯。」見若初如此不配合,元僖也稍稍鎮定口吻,「若初,我大師兄與趙懷相約,十日後在馬場比武。到時候,我們就能親眼目睹青虹劍和紫霄劍的一場對決,這是多難得的事的。你陪我喝兩杯,我便帶你一起去看。」
若初無奈接過酒杯,「他們還是要比嗎?」
元僖大笑,「這是江湖規矩,你來自江湖,怎麼會不懂?」
若初白了他一眼,「你別讓他們打出仇來就好。我兄長倒也罷了,只是你那個大師兄跟你師父蘇道延一樣,太看重輸贏。如果到時候贏不了,肯定還會沒完沒了。這樣下去,你管得住嗎?」
元僖若有所思點點頭,與若初鄭重碰杯,「你放心,到時候必定讓他們點到為止。就算有人不服氣,也必須等五年之後再上門挑戰,絕對不許沒完沒了地糾纏不休。」
「那還差不多。」若初灌下一杯酒,想起若塵又說,「對了,若塵不想娶安和縣主,我看縣主對他也沒那個意思,要不,這件事就算了吧。」
元僖長嘆一聲,「嫣兒也老大不小了,姨母都快愁死了。說到底,當初也是我誤了她。罷了,強扭我瓜不甜,既然若塵和嫣兒都不願意,我們也總不能硬把他們綁在一起。只是嫣兒始終是要嫁人的,我看……」
若初心下擔憂,急忙打斷,「二郎……」
「好了,」元僖握住她的手,神色已經恢復如常,「不用多說了,今日毒蛇之事,我都明白,已經處置了。」
「處置?」若初眉頭一跳,「是誰?」
元僖毫不在乎地和衣臥倒,「沒必要為這些人的事污了自己的眼睛,你放心,我不會再讓這樣的事發生了。」
月華殿中,李嬌鸞焦慮地追問素秋,「怎麼樣了?」
素秋一臉淡定與安然,「小姐不用擔心,李管家只是杖斃了那個多嘴告訴縣主鱔魚的奴婢,其他一切都沒追究。」
李嬌鸞雙手一攤,失望地瞪大眼睛,「就這些?」
「是啊,小姐放心,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過去?」李嬌鸞眉目一湊,怒從心生,「本妃讓你去查這件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就只查到了這些!」
素秋嚇得以地拂面,「娘娘,李管家根本不讓我們月華殿的人插手,奴婢無從查起啊。」
李嬌鸞心頭一涼,閉上委屈的眼睛,「是啊,殿下是懷疑我了,認為是我在陷害張氏。可我沒有啊,我真的沒有啊!」
素秋微微跪步上前,淚目橫生,「奴婢知道,小姐沒有。可是殿下心疼張氏受驚,認定是您。這件事,必定是張氏為爭寵使苦肉計陷害小姐,小姐萬不可就這樣忍氣吞聲啊。」
李嬌鸞一驚,「不,張氏不是這樣的人。這件事,或許,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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