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初無傷大雅地笑笑,「我也想聽聽,讓我也看看縣主喉嚨里賣的是什麼藥。文師閣 www.wenshige.com」
然後,兩人就聽到齊嫣使出渾身解數對梅初雪又搖又晃,「梅姐姐,我求求你了。我堂堂陛下親封的安和縣主,絕對不可能與人做妾的。我爹娘本來就嫌棄趙懷出身低微,不願我下嫁,我是求了他們好久,才答應的。我真的很喜歡很喜歡趙懷,我也求求你,就答應並嫡吧。我保證,我進門後絕對不以縣主的身份壓過你,我尊你為姐姐,好不好啊?」
趙懷面色不適,若初暗暗搖頭痴心的人,可惜就是在讓人喜歡不起來。
梅初雪才不吃齊嫣這一套,「你省省吧,前幾天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現在又來這一套。你不是說自己貴為縣主,最討厭那些阿諛奉承、華而不實的人嗎,怎麼,你現在這個樣子,別告訴我你是真心實意。拿著幾個果子湯藥就想糊弄我,我怕你毒死我!」
「哎,」齊嫣的聲音明顯有些掛不住面子,縣主的架子很快冒出來,「你別欺人太甚。我好言相勸也是為了趙懷,不是為了你。」
「呦,刁蠻千金的狐狸尾巴這麼快就漏出來了。」梅初雪笑中帶著玩味與鄙意,「我說你想巴結我,也裝得久一點。這一盞茶的功夫都不到,我享受在你安和縣主面前耀武揚威的時間也太短了,真是不過癮。」
齊嫣當即氣得火冒三丈,「你,我好心來看你求你,你竟然當我是耍猴的!豈有此理!」
「哎,」梅初雪戲謔一笑,「你當初不是就這麼對那些對你讒言獻媚的人的嗎?身份稍稍調轉一下,你就受不了了。你都沒有尊重過別人,憑什麼讓人尊重你啊?枉你安和縣主,飽讀聖賢之書,連最起碼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都不懂。行了,別在我這兒臭著一張臉,我看著心煩。縣主要沒別的事,我要先養著了。不送!」
「你,」縣主頓了一下,「我娘說得對,你就是敬酒不吃吃罰酒!給臉不要臉!哼!」
「等等!」
「你現在求我也沒用!」
「把你帶來的東西拿走,否則給我拿去餵狗!」
「你,我憑什麼……」縣主的憤怒還沒有完全表達,卻忽然想起什麼似的笑了,「是,我現在就拿去餵狗。我就是餵狗也不給你吃,哼!」言畢甩門而去。
若初在另一頭向趙懷微微嘆氣,「懷哥哥,這安和縣主為了你也是拼了。我看,你得早做打算。」
趙懷黯然傷神,「這該怎麼辦呢!」
「你既然已經跟尹姑娘說清楚了,縣主這邊也,」若初也為此頭疼,齊嫣如果是個能說得通的,早說通了,「我試著幫你說說吧。」
說實話,若初是不想搭理那個刁蠻縣主的,可她總覺得自己欠著趙懷一份情,應該幫他覓得一份良緣,也就主動接下了這塊難啃的骨頭。
若初走到門口,遠遠就看到齊嫣站在走廊上一面憤怒地胡亂丟棄盤中的果品,一面謾罵連連,斷斷續續也聽不清罵些什麼。
丟著丟著,她的情緒開始低落,手邊下垂,盤子跌落,而後忽然抱著柱子嚎啕大哭,「混蛋,欺負我,憑什麼啊。趙懷,你個混蛋,為什麼不喜歡我啊!我為了你都卑微到這個地步了,都變成我討厭的人了,給人家看笑話,怎麼可以這樣!」
若初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上前遞給一方絲帕,「縣主。」
齊嫣滿臉淚珠,看到若初就來脾氣,「不要你管!走開啊!」
若初話不多說轉身就走,她又不樂意,「哎,」扯過若初剛剛準備收起的絲帕,一面擦拭眼淚委屈叨叨,「不要你管你就真不管了,全都欺負我,都欺負我!」
「縣主,」
齊嫣擦著抱怨著,在若初面前是愈來愈委屈,愈來愈來勢洶湧,竟拿若初當抹布一般抱著大哭不止,「張姐姐,我真的好傷心,好難過啊。為了他,我跟爹娘鬧了這麼久,知道梅初雪受傷,還一連幾天跑來看她,伺候她,每次都熱臉貼冷屁股,為什麼啊,他們為什麼都這樣討厭我啊。這個趙懷,這個混蛋,每次見到我就躲,我又不是瘟神。」
「縣主,你知道梅初雪使怎麼受傷的嗎?」
齊嫣微微一動,放開若初惶恐地低下頭,「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但你們相信我,我不會傷她的。她要有什麼事,趙懷這輩子都不會原諒我的,我怎麼能讓他恨我呢?」
「那就好,」若初握起她的手,目光如炬,「縣主,回去吧。很多事情,不能強求。」
齊嫣可憐巴巴地望著她,默然而去,她當然聽得懂若初的提醒不管梅初雪受傷是誰幹的,最後這筆賬都可能算在她的頭上。她如果真的不想趙懷恨她,就必須管好自己的家人。
若初進宮去為孫貴妃侍疾。
幾個月不見,原本秀麗絕美的貴妃,已經憔悴衰弱,若初一眼便知是肝病所致,即便宮中御醫小心伺候,恐怕她也拖不過半年。
想來也是可憐,不到四十歲面積,在現代正是風華正茂的時候,在她們這個時代就已經半截身體埋入黃土。
若初心生憐憫,她之前對自己所做的一切,便也不想計較,只用心侍奉她湯藥。
孫貴妃病痛纏身,脾氣倒也緩了,「你之前很少入宮看我,今日怎麼這般殷勤?」
若初笑笑,「不怕娘娘生氣,我其實也是很記仇的人,擔心見了娘娘彼此都不自在,倒不如少見。如今,娘娘生病,我身為大夫理應前來侍奉。」
貴妃欣然一笑,「你倒實誠,有什麼說什麼,雖然不那麼好聽,卻也不怎麼難聽,比那些拐彎抹角的話省心多了。」
若初把湯藥遞給馮姑姑,「娘娘安心養病吧,有什麼事就吩咐兒妾吧。」
貴妃沖馮姑姑擺擺手,「不妨事,我今日精神好,就想跟你說說話。王妃入府之前,我一直擔心你的脾氣會容不下她,如今這情形,倒是我多慮了。不是你容不下她,倒是該替你擔憂了。汴京人人都知你兇悍善妒,可這後院的招數誰又能獨善其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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