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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玉華讓信安郡主幫著安置郡王妃母女, 她跟穆安之商量著一會兒怎麼把晉郡王府旁支搞定,把郡王妃跟大姑娘帶到北疆去的事。一窩蟻 www.yiwoyi.com
李玉華有些不滿, 說穆安之,「我聽信安郡主說, 郡王妃可是咱們親大姨, 看你這臉, 一點兒熱乎氣兒都沒有。」
穆安之將臉湊過去,「你摸摸,是熱還是涼?」
李玉華的小手摸上去, 掌心暖暖滑滑, 穆安之握住她的手, 李玉華眼中流露出關切, 「你是不是想起婆婆了?」
穆安之嘆口氣,「人都去那些年了, 也沒什麼好想的。」
「說來三哥你雖皇子, 命真不一定有我好。我那爹雖說活著死了一個樣,可我娘對我好。就像你說的,婆婆也去那些年了, 她若活著,說不得也得後悔當初沒好好待你。」李玉華見穆安之不以為然,李玉華道,「如今有我疼你呀。這人哪,福分是一定的,有些人年少時過的好, 有年人就得年長才開始轉運。你的福就從運著我開始。」
穆安之忍俊不禁,「我覺著也是。」他雖一直是皇子,可真正覺著輕鬆愜意,就是在成親之後。
玉華妹妹是真的待他好,全心全意的好,兩個都父母緣淺的人,把彼此當成唯一的親人關心依靠。有時,那種感覺都不像夫妻,而像血與肉,血肉相連。
所以,當李玉華說,「忘了婆婆的事,我看大姨人不錯,咱們相處著,也是個親戚。」
「好。聽你的。」穆安之也看不慣晉郡王的為人,他對郡王妃母女沒什麼情分,若玉華妹妹想伸把手,他不反對。
當天下午,襄國公果然奉晉郡王之命過來接郡王妃和大姑娘回府,李玉華沒讓他見郡王妃母女,也沒讓穆安之見,她親自見的。
襄國公幾番明示暗示,李玉華索性道,「這事我做得了主,您只管跟我說。」
襄國公心說,這位親王妃威儀極重,怕是不好說話。不過,眼下亦是無奈,便是硬著頭皮也要說了。
「郡王悔的不得,實在無顏來見郡王妃和大姑娘。我忝為長輩,竟不知郡王妃母女受了這樣的委屈,今天過來,一是替郡王跟郡王妃賠個不是,二是想接她母女回去。郡王說了,如今回府,內闈之事皆由郡王妃做主,便是趙氏那賤婢,也由郡王妃發落。還有大姑娘的親事,定為大姑娘仔細擇婿,絕不委屈大姑娘。」襄國公說的真摯,「我是郡王的親叔叔,娘娘,我看郡王長大,他雖有些糊塗,易受人矇騙,絕不是壞人。」
卻也不是什麼好人。
李玉華心裡給這位老國公接了一句,的確,倘真是壞的沒了人性的,怕早就把郡王妃治死了,大姑娘也不能有如今的剛性。
可晉郡王這種趨利避害的冷心冷腸,就因他沒壞到失了人性,就值得諒解麼?
李玉華坐在帳中支起的竹榻中,「我正也有事跟老國公商量。」
「娘娘請說。」
「我們要帶郡王妃和大姑娘去北疆,離開郡王府。」李玉華話音未落,襄國公已是臉色大變,氣的站起身來,震驚中帶著憤怒的望向李玉華,「這怎麼可以!」
李玉華面如尋常,指了指竹椅,「您坐,聽我說。」
「我坐不住!從未聽聞藩王妃跟旁人走的,縱平疆王是親外甥,這也不成!就是大姑娘,也不成!有不是,我們改!但不能把人帶走!」襄國公怒道。
李玉華眼睛微眯,成竹在胸,「現在晉王藩最要緊的事,不是接回王妃母女,而是應該怎樣想方設法的保住郡王位,不是嗎?」
襄國公更怒,「你這是威脅老夫?」
李玉華嘆口氣,這晉王藩真是沒什麼人才了,李玉華把話說的更直白些,「我從不威脅人,威脅容易引起反噬,我要想收拾誰,不會給他提個醒才下醒。我都是悄無聲息,直接下手,一擊斃命。」
襄國公早知李玉華厲害,只是瞪著李玉華,不知道李玉華這話是什麼意思。李玉華道,「如果你們想保住晉王的王位,就要放晉王妃母女跟我們離開。這樣一來,憑晉王妃有天大道理,你們都可去御前哭訴。我們憑有天大道理,直接帶走晉王妃母女,總是有些理虧的。這不必我再說了吧?」
「可是?可是?」與晉王妃母女相比,自然是王位更重要,哪怕在王位上的是晉郡王這種糊塗蛋,但,晉王藩在一日,他們底下這些宗室就是有一位郡王照顧的,不會淪為那種無主的旁系。
襄國公一時權衡不了,到底該如何了。
李玉華道,「要不,您回去商量一二,再給我答覆。我們明早啟程,希望能等來您的好消息。」
襄國公懵,「可您以什麼名義帶走郡王妃呢?打抱不平?你們北疆藩王,就是打抱不平也管不到我們晉中藩王的頭上吧?」
李玉華道,「晉王妃是我家殿下的親大姨,看親大姨在夫家受氣,我們接大姨回娘家不行啊!」
襄國公沒想到世間還有這般歪理,襄國公氣,「平疆王是國家親王,既便母族是柳家,他也代表不了柳氏!」
「誰也沒說我家殿下能代表柳氏,我家殿下堂堂皇子,難道去代表一個臣下。」李玉華吩咐一聲,「雲雀,把長輩們請進來吧。」
襄國公向外望去,就見帳門被推開,兩位女侍官各捧著一個牌位進來,一個是柳定國公靖之靈位,一個上面寫定國公主之靈位。
李玉華起身對著柳氏之靈位拜了拜,將兩塊牌位放到正中桌上,襄國公見到牌位時也驚的站起,連忙過去向定國公主之靈位行了一禮。
李玉華理直氣壯道,「我們代外祖父與母親接大姨表姐娘家小住。」老柳國公主當年所娶是先帝長姐定國公主,說來,柳家與皇室的關係也著實親密。
襄國公忍著吐血,簡直服了李玉華!這齣門還帶著柳國公與定國公主的靈位,老子就想不到這吐血的主意!老子服了!
襄國公吐血退去,穆安之聽聞後說,「帶著母親的靈位還罷,怎麼還帶外祖父外祖母的靈位?」
「柳家已經沒人了,外祖母是不用擔心的,外祖父雖說隨葬皇陵,並未附廟,有誰想著去祭拜呢。有罪的咱不好祭,這無罪的咱們就得想著。」李玉華小聲道,「我聽信安郡主說,最初掌西北兵權的是柳家,後來睿侯得老國公看重。睿侯對咱們不像有惡意的,帶著老國公的牌位,利大於弊。咱們大大方方的祭,旁人也只得說咱們仁善。何況三哥本就有柳家血脈,咱們不張揚此事,可也不用迴避。」李玉華總覺用得著,就把長輩們的牌位帶上了。
穆安之也便沒說什麼。
不過,穆安之也真心覺著,李玉華這種把老國公與定國公主的牌位請出來,代柳家留郡王妃母女的操作,簡直是突破人的想像力,他也是服的!
襄國公回去商量,郡王府一宿沒睡,誰都想不到親王妃有這樣無恥的神操作啊!她帶著老國公定國公主的牌位說話,要是今兒白天請出來,給晉郡王個大難堪,那可就夠瞧的了。
不過,襄國公不能權衡的事,晉郡王極有決斷,晉郡王道,「既是北疆王妃這樣講,我也無話可說。但不能讓王妃這樣去,大妞也是我的閨女。」招來管家,預備了許多行禮與使喚上的人給郡王妃母女送去,勿必不使郡王妃母女受委屈。當然,這樣更多是做給旁人看的。
只要這母女二人跟了北疆王一行走,他就能上書哭訴,皇帝再怎樣,也不好奪他爵位吧!
晉郡王精明的盤算著。
第二天一大早,晉郡王連帶著行禮禮物一起過來一趟,郡王妃沒見過,倒不妨礙他將這些東西託付給李玉華。晉郡王滿口都是,「趙氏我已經處置了,我糊塗,委屈了她母女二人,心裡愧的緊。滿心想補償,只怕她們傷心久了,還需慢慢撫慰。既是王妃不想見我,我有此果報,並不怪她。今弟妹定要接了她母女去,岳父靈前,我愧悔難當,更不敢攔。只是,她母女二人一應花用,不能讓弟妹破費。請弟妹勿必收下,不然,就是弟妹還怪我這個老哥哥。」
「瞧您說的,咱們是兩重的親戚,就比旁人要近一層。倘不是昨日趙氏無禮,我也絕不會發作,實在是讓人忍無可忍。只是,我也不能代郡王妃說原諒二字,這些東西,郡王先放下,我必代您交給王妃,您看可好。」
「有勞弟妹有勞弟妹。」晉郡王心裡恨李玉華恨的眼中滴血,面兒上還得一派和氣,請她領情。
李玉華收下禮單東西,晉郡王送他一行遠去,方一甩袖子,帶著屬官家人回府。
也不過半日,就見他送去的家人禮物都退了回來。管事婆子捧著禮單道,「北疆王妃說,讓我們回來。奴婢們不敢不聽,那王妃凶的很,說咱們若不回來,就把咱們丟山溝餵山匪,簡直嚇死個人。」
晉郡王氣個仰倒,告狀摺子上又給李玉華添一筆。
李玉華根本不帶怕的,晉郡王要告狀,她更要告。她的告狀摺子是信安郡主幫著寫的,送摺子回帝都的馬跑的又快又好,比晉郡王家的馬還要早一日到帝都哪!
信安郡主倒是私下勸李玉華,「娘娘這樣的尊貴,那等卑賤人,原也不值得娘娘親自動手。以後再有打罰之事,吩咐一聲,自有下人去做。娘娘親自打,反是給她們臉了。」
李玉華道,「無妨,我看明聖皇后也會親手打人。那日賤婢在我跟前晃來晃去無禮的很,實在招人火大。」
信安郡主笑,「娘娘事事學明聖皇后,當真遠志。」
「你不盼我遠志?」李玉華笑問。
「自是盼的。」信安郡主欣慰極了,也期盼極了。
世事這樣的玄妙,她父親當年恨極柳家,其實,年輕時,她與晉郡王妃柳明弈的關係也一點兒不好,可又怎能料到,多年之後,她竟會投靠有柳氏血脈的皇子,她母子的未來,將與這位殿下榮辱與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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