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文顯內心已然慌亂。這金剛符的效力只能維持半刻鐘,剛才被宋歆這麼一打岔,也就耗的差不多了。
他恨不得這個蠢貨劉公子能趕緊砍了,結果這個劉公子看見宋歆氣呼呼的走了,又見周文直臉色不好,也有點後悔剛才的話。自己只是不服氣宋歆坐在首席,就用出身相譏諷,卻不想剛才的言語不但是罵了宋歆,還得罪了主人周文直。
但劉糜又礙於面子,不願意道歉。
劉糜偷偷看了一眼周文直,他正舉著酒杯,面無表情地飲酒,顯然是有點不悅。
他又瞪了一眼宋歆,低聲道:「哼,比就比,我劉糜怕你不成!」
說完他轉身看向文顯道:「文真人,剛才的賭約可還作數?」
文顯一聽這話,頓時頭皮發麻。心裡已經恨不得一巴掌把劉糜給拍死,暗罵道:「你這個蠢貨,老夫將來定然弄死你。」
但還是挺著脖子,裝做雲淡風輕的口吻說道:「自然作數。」
「那在下可就砍了啊。」 說完劉糜舉起了劍。
「唉,二位稍等,文直覺的,此約還不夠盡興。不如我們拿出點彩頭如何?」突然,周文直大聲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周文直說著就走下來,在文顯旁邊站定,繼續說道:「今晚有兩場賭約,這第一場乃是劉兄和文真人的,第二場,是宋兄和劉兄的比試。我們可以下注,賭個輸贏,如何?」
眾人本來就喝的有點微醺,一聽有彩頭就更興奮,立即大聲喝彩。他們知道劉糜的劍術不錯,更多的是想看宋歆這個讓他們沒面子的庶人出醜。
賓客紛紛開始下注,宋歆知道這是周文直的緩兵之計,必然會有所動作,暗中保護這個文顯。
周文直看見眾人押注完畢,一邊一個摟著文顯和劉公子說:「那麼二位,就請讓我等開開眼吧。」 說完在文顯後背輕輕一拍,就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
「那在下就不客氣了,看劍。」 劉公子這時候沒遲疑,照著文顯的頭頂一劍斬下。
「叮」一聲金鐵交加之聲傳來,劉公子的劍砍在文顯的頭上,直接斷成兩截彈飛。斷掉的半截劍插在了一個坐在門邊的賓客的桌子上,嚇的他大叫一聲跳起來。
而文顯也不好受,剛才這一劍,他感覺到一股力量衝進自己體內。五臟六腑翻江倒海般的難受,差點忍不住吐出來,金剛符也因為這一道靈氣被打的飛散。
「果然,剛才周文直又在文顯身上動了手腳。」宋歆心裡明白,但是臉上故意表現出驚訝的神色。他早就預料到了,不過那道靈氣,夠文顯喝一壺的了。
「怎麼樣,劉公子,老道的本事如何?」文顯強行按捺住嘔吐之意,故作鎮定,笑吟吟的對著劉糜。
「真人道法高深,劉某佩服,請恕劉某不敬之罪。」劉糜被這一幕震住,萬分恭敬地對文顯作揖。其他賓客也都起身,表示敬服。
「各位還想要老道展示什麼法術嗎?」文顯微笑著掃視四周。看見眾賓客都搖頭,接著他走到了宋歆面前,「宋公子,多謝剛才為貧道說話。」他微笑看了看宋歆,拱了拱手。
宋歆裝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說:「真人客氣了,在下剛才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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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知,竟然低估了仙人的法力。還請仙人恕罪。」
「無妨無妨。」文顯退回自己的座位坐定後,說道:「今日貧道來此,一是為了結識各位才俊,二是為了收幾個徒弟,貧道辛苦修煉了幾百載,一直沒有找到能讓自己稱心的徒弟,不是太懶惰,就是天分不夠。今日周公子給貧道這個機會,貧道萬分感激。」
宋歆聽到文顯說自己活了幾百歲,差點噗嗤一聲笑出來,但還是覺的忍不住,只好端起酒杯用大袖子擋住臉喝了一杯。
「他吹牛都吹出詩意了呢。」他暗暗譏諷道。宋玉也哈哈大笑起來。
「敢問仙人收徒有何條件?」鄭越問道。
「本人收徒,一看人品是否端正,二看是否勤奮,三看是否有天賦。凡是滿足三項者貧道都願意收為徒弟。」
周文直順口說道:「真人,今日來到這裡的,無一不是人品端正之士,我看這第一項就不用看了吧?」
「嗯,老道也認為周公子所交往之人,必然是人品端正的,那麼這第一個條件就算大家都通過了吧。」接著文顯的眼睛又從宋歆身上掃過。
宋歆頓覺尷尬的雞皮疙瘩蹦了出來,「這些人還沒同意做你徒弟,你就自作主張說收人家了?」
就在這時,荀彧的兩個兒子、曹家、夏侯家和郭嘉、張遼的兒子都起身說:「在下恐怕吃不了修煉的苦,就不參與競爭了,我們就在一旁觀看即可。」
「嗯,既然這幾位公子不願修道,那貧道也不能勉強。」
表現得比較積極的,東側賓客里就有於圭以及何晏,再有就是許多世家的子弟和那些地位較低的人,特別是剛才砍了文顯的劉糜和之前的鄭越,尤為積極。
「敢問仙長如何確定第二,和第三個條件呢?」
「第二個條件,老道送一道真氣進入各位的體內,測試各位的體魄,如果各位能忍受這痛苦半刻鐘就算通過了考驗。」
「第三條呢?」宋歆也顯的很積極的問。
「老道會用真氣探查各位體內有沒有靈根,如果有就是資質上佳之人,如果沒有靈根,恐怕老道也無能為力了。」
「那真人快來試一試吧。」幾個公子都等不及了。
文顯笑著走下來,在每人的肩上拍了一下,當然也拍了宋歆的肩膀,他立即察覺到文顯送了一股屍氣進入自己體內,這屍氣十分威猛,恐怕是想為剛才自己攪局的事報復。
「這屍氣和那一晚遇到的行屍的屍氣一樣。看來這個文顯是的確修煉了行屍的功法了。不過你這老東西失算了,這屍氣對我根本不算什麼。」宋歆暗忖道。他早就吸收過行屍的元靈,強化過的身體根本就不懼怕屍氣。
宋玉小聲提醒道:「要不要裝出點痛苦的樣子,省的他們起疑心?」宋歆一看周圍的人都疼的滿頭大汗,也趕緊滾倒在地上,裝著痛苦的樣子。
「哎呀,真人,這太難受啦,給我解開吧!!」 宋歆看到很多人都在地上打滾,自己也學著樣子大喊大叫。
文顯面無表情走到了宋歆面前,幸災樂禍的看了他片刻,在宋歆肩上一拍,就把屍氣收回了。宋歆頓時感覺不是那麼難受,看著解去屍氣的人都做了起來喘氣,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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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學樣子喘氣。
宋玉冷笑著說:「這個文顯還真是狠毒啊,他故意沒給你清除乾淨,還留了一絲屍氣,換做普通人,過不了幾年就會變成行屍。」
「哼哼,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害不了我。」宋歆心中冷笑一聲,用靈氣把那股屍氣一攪,將之滅掉。
宋歆自然是沒有通過這考驗的,因為他沒能「忍受」住這股真氣。而有四五個子弟卻忍下來了,他們大汗淋漓的坐在地上喘著粗氣,臉上卻都是興奮之色。
宋歆在心裡輕嘆,「唉,這些人恐怕都活不過五年了。屍氣並不是消失在體內,而是潛伏下來,吸收人的精氣壯大,總有一天會噬主的。看這些人多是許都城內的大富戶和官宦子弟,恐怕他是故意用微弱的屍氣讓這些人能夠忍受,而那些家族背景不夠強的,他就多弄一些屍氣進去,讓他們知難而退,真是好算計。」
「我本是布衣出身,他自然是看不上。這些沒選上的,你們是運氣好,不然將來都成行屍。」
這時候,文顯捋著鬍子高興地說:「這幾位公子真是毅力體魄驚人,能承受住本真人的真氣,那麼這第三關就是測試靈根了。請幾位近前來在大廳中央坐定,本真人要一個一個測試靈根。」
文顯走到何晏面前,用手搭上了他的脈,一股屍氣慢慢進入了何晏的腦子,轉了一圈後,又回到了文顯的身體。何晏眼睛霎時間黯淡了一瞬,然後他再看文顯的目光里,滿滿都是崇拜。文顯這樣如法炮製試了三個人,都點點頭。到第四個人,他又說道:「公子有靈根,可以修煉。」 宋歆一看,這人是于禁的兒子於圭。
於圭興奮地都要跳起來,仿佛自己馬上就可以與天同壽了一般。老道又收了兩個人,說他們有靈根,宋歆一看,他們這幾個人都是這些候選人里家世最顯赫的。
宋歆對宋玉調侃道:「有沒有靈根,還是要看你有沒有地位。這個文顯原本是衝著曹家,荀家和夏侯家的公子去的,結果沒想到他們自己退出了篩選,只能退而求其次,選了這些可憐蟲。」
宋玉暗暗嗤笑道:「哼哼,有錢就有靈根,沒錢的就只有屍氣。」
「選上的才是厄運開始,沾上了屍氣,氣運會逐漸衰敗,還會連累家人。」 宋玉又同情說道。宋歆一怔,暗忖道:「原來還有這個說法,于禁後來兵敗被俘,怕是因為這個寶貝兒子影響了氣運吧...」
周文直看到事情進展順利,起身高聲說道:「幾位,今夜你們可回去告知家人,明日就開始跟隨文真人修行。文真人不會讓你們出家,你們只要白天定時去聽講以及修煉即可,就算是要去辟雍的,文真人也會定期去傳授心法,不會耽誤你們修煉。」
「是,師父,多謝周公子。」 幾個人恭敬地對文顯行了一禮。
「好徒兒,今日貧道了卻了一樁心愿,實在是高興,還望你們今後認真修行,早日如同為師一樣長生不老。」
「是,謹遵師父教誨。」
周文直不失時機的說:「各位賓客,我看我們就祝賀這幾位成為仙人門徒如何?」說完他舉起酒杯向幾人道賀。
接著他話鋒一轉,看向了宋歆道:「那麼今晚的另一場賭約,現在就開始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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