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歆暗中看著這再熟悉不過的劇情,就像是將一部電視劇翻來覆去看了數百遍,早就膩了。只見三屍所化的另一個自己提前醒來,接著衛起得到消息趕來,並暗中通知山賊希望製造一場意外,殺死宋歆,謀奪家產。
三屍化身的宋歆幾下就擊敗了魏通,這個時候,衛起悄悄走到了他身後,悄無聲息地抽出來一把刀。
可這一次,原本重複了數百遍的劇情卻有了變化,就在衛起走到「宋歆」身後,準備一刀刺死他的瞬間,「宋歆」突然一轉身,向後橫劈一刀。
「咦!?」宋歆的本體看到這一幕,頓時來了精神。
衛起猝不及防,脖子中刀,驚恐又錯愕。可這個時候,卻已經來不及了,汩汩鮮血從他指縫裡噴涌而出,幾息功夫,就雙眸一翻倒地。
「哥!」飛蓬一見到衛起中刀,卻也不顧周圍人的眼神,突然嚎啕大哭撲在他身上。可她馬上又反應過來,急忙用手按壓衛起脖子上的傷口,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
「宋歆」殺了衛起以後,抬腳將魏通踢翻,接著一刀刺入他胸口。
頃刻間,兩人斃命。
「你為何要殺我大哥!」飛蓬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但她似乎又懼怕宋歆,強壓著憤怒的聲音。
「為何殺他?」只見「宋歆」冷笑了一聲,他抬頭看向了一邊,「宋玉,告訴這個賤人!我為何殺他。」
飛蓬大驚,慌忙轉頭看向走過來的宋玉。
「你!」她指著宋玉,卻囁嚅著,再說不出半個字。
「公子,夫人和衛...」宋玉說到這裡,覺得措辭不妥,想了想又說:「和這個畜生有染,讓我暗中加害你。」
「宋歆」聽後一笑道:「很好,宋玉,你很忠誠,不枉我平日真誠待你。你也沒有辜負我對你的信任。」
宋玉撲通一聲跪下,「公子對宋玉之恩,小人豈能忘記。」
此時,躲在林中的宋歆本體也吃驚不已,原來他的三屍每次都能提前醒來,都是因為宋玉的關係,他並沒有在宋歆的藥里下毒。
「宋玉之前被殺,應該是意外情況啊。」林中,宋歆手托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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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巴,喃喃自語道。他看了無數遍的劇情,居然還有這麼多隱藏的變數。他不禁讚嘆這個離獸之境的神奇,居然能夠利用他記憶中的人物,完全推演出了另一套人性和關係。
「賤人,你還有何話說?」三屍所化的宋歆看著飛蓬,冷冷問道。
「我無話可說,我哥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宋歆」看著地上面如死灰的飛蓬,到這個時候了還想著衛起,不禁心頭火起,臉色迅速變紅。
「他要變了!」宋歆本體看到三屍幻化的自己即將變化,手已經按在了伏羲劍上面。
可三屍所化的宋歆這次卻沒有變化,臉上的皮膚也沒有燃燒起來。他走到飛蓬面前,卻柔聲說道:「飛蓬,跟我回去吧,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
此言一出,不僅是宋玉、飛蓬等人,就連躲在林中的宋歆本體也吃了一驚。
「跟你...回去?」飛蓬雙眸有了些許光亮,她是不想死的。
「宋歆」淡淡一笑:「嗯,你是我的夫人,我也很喜歡你。」
飛蓬此時眼中已經含了淚水,本來她已經準備和衛起一起死了,畢竟和自己兄長有私情,這是犯了大忌諱的。
「你...你肯原諒我?」
「宋歆」伸出手說道:「來,站起來。」
飛蓬將信將疑地搭上他的手,慢慢站了起來。「宋歆」將飛蓬拉在身邊,對眾人大聲說道:「衛公子為了保護家眷,和賊帥魏通力戰雙雙身死。誰敢走漏風聲,我必先殺了他全家上下。聽見了嗎!」
宋氏和衛氏的護衛家丁都懼怕不已,紛紛跪下,「我等聽見了,絕不敢泄露。」
接著,「宋歆」又看向魏通帶來的那些山賊,「你們跟隨魏通為惡多年,我本想要殺了你們,可念你們也是沒了生計,才去做賊,若你們肯就縛,隨我去官府自首,我可為你們求情免去一死。」
山賊們面面相覷,又看了看已經涼透的魏通屍體,這才紛紛低頭。「謝公子饒命之恩。」
「宋歆」輕輕對宋玉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對身旁的幾十名護衛打了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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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護衛上前將山賊一個個綁起來,再用繩子十幾個人穿成一串。
林中的宋歆本體看到這一幕,更是驚訝,這次三屍確有些與眾不同。
「公子,都綁好了。」宋玉走到「宋歆」面前,躬身說道。
「你附耳過來。」
宋玉將耳朵貼近宋歆,這時候,就聽他說道:「將他們帶進林子,都殺了。」
宋玉頓時一驚,長著嘴巴看向宋歆。
「還愣什麼,快去!」宋歆不耐煩地擺擺手。宋玉這才回過神來,他雖然不願,確也沒有辦法。畢竟殺俘虜是不吉利的事情。
「夫君,為何...」飛蓬也疑惑不解。
「噓。」只見「宋歆」冷冷一笑,「萬一他們走漏風聲,將你的事傳揚出去,我還怎麼在宋氏立足呢。」
飛蓬眼看著宋玉將山賊一串一串帶進樹林,看著面前的「宋歆」,身子不由發抖。
不一會,林中傳來了一陣陣慘叫,在此地的宋氏和衛氏族人都聽見了,卻都不敢吱聲,只是裝著沒聽見,低頭做著自己的事。他們知道,如果自己回去亂嚼舌頭,也必然是這個下場。
飛蓬更是沒想到,平日裡孱弱又唯唯諾諾的丈夫,居然是這樣一個心思狠辣之輩。
可林中的宋歆本體卻不是這麼想的,自己的三屍這樣殺人,或許另有緣故。
林中的血腥氣越來越濃,最後居然形成了一片腥臭的紅色血霧。血霧所到之處,原本蔥鬱的樹木瞬間枯萎凋零,只有樹葉像是吸收了血,變得殷紅一片。血霧掃過之後的林木,就剩下了紅色和灰色兩種顏色。
宋玉和護衛們走出林地的時候,身上也滿是紅色血霧,他們的皮膚、頭髮都變得灰白一片。如同在頭上、臉上撒了一層麵粉。
可是奇怪的是,他們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自己的變化。走回營地的時候,周圍的家丁奴婢們也對他們的變化視而不見。
血霧依舊翻滾、擴散著。宋歆看到血霧朝自己藏身處而來,本想要用靈氣抵禦,小玉和幽菁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躲開,這是噬生毒霧,離獸來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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