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通罵了一句,見田晴兒和陳康低頭不語。本想要再教訓他們,這時候,車裡走出來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身邊還帶著一個十的小姑娘。
她容貌靚雅,氣質大方。身邊的小姑娘也生的清秀水靈,完全繼承了父母長相的優點。她們一走下車子,立即吸引了眾人目光。
女子輕輕說道:「夫君,三位姑娘都受了傷,還是快為她們找個郎中吧。」
魏通聽了點點頭,對田晴兒等人沉聲說道:「哼,以後自會找你們理論。」說罷走到女人身邊,輕柔說道:「宜彤,我們走。」
魏通讓張虎等人將宋家三人扶上車,去為她們找醫館療傷。
田晴兒見他們走了,這才臉色恢復,輕輕摸了摸依舊還在發燙的臉頰,恨恨罵道:「哼,你走著瞧!我遲早要報你今日之辱。走!」
陳康也罵道,「哼,等我見了姨祖母和表叔,一定讓她幫我們出這口惡氣!」
田晴兒白了他一眼:「你還覺得不夠丟人?再把表叔他們也牽扯進來?他們能對付魏通嗎?」
陳康一想也對,田晴兒說道:「到時候,你看我的。」
眾人見沒了熱鬧可看,也都紛紛散去。不一會東市又恢復了喧囂,仿佛剛才的事從未發生過一樣。
陳康和田晴兒徑直走進許都北區,很快他們的隊伍就在一座大宅門口停下。
看門的老奴迎上來,「是陳公子和陳夫人嗎?」
田晴兒不滿看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道:「是的,我們來看望老夫人的。」
不一會他們走進大宅,魏諷聽到稟報,走了出來。
陳康和田晴兒一見魏諷,立即恭敬行禮,原來魏諷的母親魏老夫人,本姓陳,出身中山陳氏,是陳康的姨祖母。
田晴兒換了一副靜雅笑容,從容不迫向魏遷行禮,頗有些大家閨秀的風範,魏諷見了後,心中對這個頭次見面的侄媳婦印象不錯。
魏諷看見陳康臉色不太好,好奇問道:「康兒,你們這是怎麼了?為何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
還不等陳康回答,田晴兒連忙說道:「叔父大人,我們聽到姨祖母生病,心急如焚,故而心急趕路有些疲憊罷了。」陳康連忙點頭,他們來之前就商議好了,不許把東市發生的事說出去。畢竟現在魏諷的官職,也拿魏通沒什麼辦法。這口氣也只能暫時忍下。
他們先到靈堂,準備拜祭魏諷的夫人和魏遷,田晴兒一走進去,就在眾人猝不及防間跪了下去,眼淚如同決堤的流水,跪行到了靈位前面,失聲痛哭。她並沒有見過魏諷的妻子和魏遷,更談不上對他們有什麼感情,逢場作戲而已。
不過這逢場作戲,卻讓魏諷對她印象更好了一分。
田晴兒哭了一會,抬起袖子抹眼淚,魏諷也大為感動。
「侄媳莫要悲傷壞了身子。」魏諷哽咽著將田晴兒扶起,同時又看向了陳康,「康爾能娶到這麼好的侄媳,真是你的造化。」
他知道陳康是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和魏諷差不多。不過能有個女人在家稍加約束,也是好的。
陳康本想說田晴兒是個小妾,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這次回去,她應該就會成為自己的正妻了,畢竟自己祖母的安排,他也不敢違背。
「多謝叔父...」
拜祭完後,也沒多想,帶著兩人來到魏老夫人居住的院子。
剛走進去,老夫人房門大開,正巧一個郎中模樣的中年人走了出來,此人正是陳太醫。
「太醫大人,不知家母的病,可有轉機?」
來給魏老太太看病的,正是陳太醫。他眉頭微蹙,輕搖著頭說道,「魏老夫人的脈象看起來很平穩,不像是
有病的樣子啊。」
魏諷頓時心急問道:「陳太醫,我娘沒病,那為什麼還昏迷著?」
陳太醫嘆了口氣,「這也是我所疑惑的,魏大人。魏老夫人到底是怎麼才變成這樣呢?」
魏諷請他坐下,嘆了口氣道,「太醫大人有所不知,我阿娘他是....」
接著他說出了當時魏遷曾經將老夫人抓進了棺材的事。
不僅僅是陳太醫,就連一旁的陳康和田晴兒也都驟然色變。死人居然還能站起來,還能把活人拖進棺材,這簡直太匪夷所思了,想想都讓人後背發涼。
陳太醫抿著嘴,一臉為難說道:「陳某雖為太醫,也只能治療身體之疾,可這妖蠱之事,陳某實在是不知該如何下手。不如大人去尋個方士,或許能給老太太驅邪?」
這個時代,人們對於巫蠱之事十分相信,並非全部都當做封建迷信。
「方士啊...」魏諷微微皺眉,現在上哪裡去找方士呢,而且說不定還招來一大堆騙子,最後人財兩失,竹籃打水。
田晴兒知道這是她表現得時候了,忽然間面色悽然跪下,「陳太醫,求求你救救老姨母吧,要多少錢都可以,哪怕讓我割肉,我也不會皺眉的。」
陳太醫也頗受感動,「是啊,若能救老夫人,在下也絕對會全力以赴的。只是這並非疾病,而是妖蠱之事...」
田晴兒哭得梨花帶雨,「陳太醫,請問還有沒有解救的辦法呢?」
陳太醫想了一會,突然眉頭舒展,「對了,我怎麼把他給忘了!」
魏諷幾人一愣,立即驚喜問道,「陳太醫有辦法?」
陳太醫點點頭,「嗯,是宋歆,他一定能治好魏老夫人的病!」
田晴兒一聽宋歆這個名字,身子猛然間一顫,表情僵在了臉上。自己不久前才欺負了宋歆的家人,這要是讓他知道了,豈能答應過來治病。
陳太醫卻沒在意田晴兒的表情變化,將當時牽壽被蠱蟲所害,還有宋歆幫助曹操治療頭疾的事都十說了。
魏諷聽後更是吃驚,沒想到宋歆還有這種本事,就連陳太醫也對他讚不絕口。可是魏諷也很矛盾,他和宋歆的矛盾雖然表面上過去,可雙方心中的芥蒂,還需要很久才會消除。
陳太醫笑道:「魏大人,不妨去問宋歆,若他願意,魏老夫人肯定能醒來。我還聽說,他和仲景公請教過醫道,必然有所心得。」
陳太醫說完就告辭走了。可魏諷卻犯了難,他自然知道張仲景的名頭,只是為難如何去請宋歆。
田晴兒試探著問道:「叔父,不妨讓人去宋歆家裡,給他些錢財就是了。」她現在希望宋歆的姐姐還沒有把東市發生的事說出去。能早點去,讓他來把病治了,到時候就算他知道了姐姐被欺負,到時候魏老夫人的病也已經治好了,宋歆找來又能把她怎樣?
魏諷輕輕搖頭,「唉,你們有所不知啊...」他將魏諷在辟雍屢次尋釁,最後還綁架了宋歆家人,導致自己送命的事說了。田晴兒和陳康都一臉震驚,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田晴兒說道:「叔父,我和宋歆有過幾面之緣,不如我去好言相請?」
魏諷聽了大為感動,連連稱讚田晴兒的乖巧懂事。但她還是說道:「你是康兒的內人,豈能出去拋頭露面,還跑到一個男人家中呢。」
田晴兒楚楚可憐地說道:「那我該怎麼辦...」
但她心裡其實已經樂開了花,魏諷這話正中了她的下懷。她的目的就是表現自己關心魏老夫人,也猜到魏諷會拘泥於禮數和家族臉面,不會讓她去的。
她眼珠子一轉,說道:「叔父,我覺得你不必為此事擔心,宋歆不過是個布衣出身,叔父讓
人去請不過是給他一個和魏家和好的機會,否則他將來想在許都伸展,怕是難上加難。若是丞相去了冀州,他就更要巴結仰仗叔父你了。」
魏諷點點頭,他對宋歆表面客氣,也不過是看在曹氏父子的面子上,其實心中還是暗恨宋歆導致了魏遷的死。「好,那我派個管家去找他來。」
田晴兒又說道:「叔父,切記告訴管家,不要對他太恭敬。這種鄉野出身之人,不必以禮相待,否則他們一定會恃寵而驕,獅子大開口的。」
魏諷點點頭,覺得這個侄媳婦心思細密,頗對他的胃口。
與此同時,許都某間酒樓內。
宋歆正和羊衜、鍾毓、令狐華以及郭奕等好朋友聚飲。在辟雍時,宋歆為了不把他們卷進和魏遷的紛爭,讓他們在家準備季評。這可把羊衜憋壞了,兄弟被人欺負他卻不能幫忙。知道宋歆後來化險為夷,他才鬆了口氣。
聽宋歆說完在相府的對質,羊衜狠狠把酒杯拍在了桌案上。
「哼,魏諷那個傢伙,不知道為什麼丞相居然偏袒他,對,還有周文直和牽壽,我早看不慣這幾個傢伙了,屢次找宋歆的麻煩。這次就殺了劉糜和鄭越那兩個混蛋。真不解氣!」
鍾毓說道:「家父說了,這次牽扯到冀州和荊州的士人,丞相對南邊用兵,如果後方不穩,怕是要出亂子的。」
令狐華也點點頭,「鍾兄說的有道理,現在南邊戰事焦灼,西北的馬騰韓遂蠢蠢欲動,東面孫權還要攻打合淝,若此時冀州再出事,怕是真不好收場了。」
宋歆淡淡一笑,舉起酒杯對羊衜說,「羊大哥,別生氣了,這些不算什麼。我現在無事一身輕,求之不得呢。」
正說話間,忽然門口傳來一聲道:「怎麼,沖弟對你不好嗎?」接著門板推開,曹丕走了進來。
眾人一見他紛紛起身行禮,曹丕笑眯眯看著他們,「我在旁邊會友,聽見你們幾人說話,就進來看看。」
宋歆連忙說道:「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還請...」
曹丕哈哈一笑道:「唉,我相戲耳,不必拘謹。幾位可還有座位,讓我同飲一杯如何?」
幾人不敢怠慢,連忙找來坐墊和桌子。曹丕坐下後,看他們面色拘謹,笑道:「你們不必拘謹,權當我是一酒友,進來討杯酒喝的。」
羊衜等人聽了這才放鬆了些,他們知道曹丕平素待人和善,不像曹植那般倨傲,也不像曹彰那樣脾氣火爆。
曹丕喝了幾杯後問道:「宋歆,不知幾位今後有何打算呢?」
宋歆還沒說話,羊衜先點點頭,「公子,我打算請宋歆賢弟跟著我去泰山,就住在我家!我們遊山玩水,讓他散散心。」
令狐華哈哈大笑,「羊兄,我還想請宋賢弟去弘農遊玩哩,你怎麼能捷足先登呢?」
鍾毓一笑道:「令狐兄,你怕是別有所圖吧?我可聽說了,你有個妹子待嫁閨中呢。」
羊衜聽後,點指令狐華哈哈大笑,「好你個令狐孔叔,原來你藏著私心呢。這可不行,宋賢弟出身鄄城,和我也算是兗州同鄉。而且是我先請的,你可別耍賴!我家裡也有個妹子。」
曹丕大笑道:「羊茞,你不是也有私心嗎?」
眾人哈哈大笑,這時候郭奕說道:「可惜,要不是...哎,真便宜你們幾個了。」
宋歆知道他說的是郭妙,向他投去一個安慰的眼神。曹丕笑著同時眼睛看向宋歆,對宋歆的人脈頗有些吃驚,羊氏、鍾氏令狐氏都不是普通的家族,就連曹操都要禮讓三分。他們居然這樣看重宋歆。看來自己當時的眼光不錯,這次宋歆被免去了侍從職務,正是他延攬對方的機會!
幾杯酒下肚,原本的拘謹也
蕩然無存,幾人居然趁著酒興,開始吟詩跳舞...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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