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整個山谷籠罩在一片黑暗之中。張?大軍在山道上紮營,張?的中軍大帳設在稍寬的平台上面,而這裡畢竟地方有限,住不下一萬人的大軍。其他士卒也只好擠在狹窄的山道上過夜,他們一個挨著一個依靠在一側岩壁上休息。
為了防備敵軍偷襲,營地首尾處布置得相當有條有理,士兵們在山道上挖出了三道壕溝,用挖出的土堆砌成一座簡陋土牆。土牆之前,設了七八層的鹿角,鹿角之間撒了鐵蒺藜,還挖了許多陷坑。
一旦掉進去,就會被裡面的鋒利木樁扎死。
因為兩側都是崖壁和荊棘密林,張?他們也不擔心敵人會從頭上衝下來。士兵們七七八八圍坐在火堆旁,嘴裡啃著發硬的乾糧。然而,在這份安逸之中,似乎有一些不尋常的氣息透出來。
張?站在高處舉目望去,看見綿延數里的山道上的火堆,在黑夜中顯得格外亮眼,士兵們走了一日早就疲憊不堪,警覺性比平常要低一些。
「將軍,我軍防備嚴密,就算敵人敢來,也無法攻破我軍的防禦。將軍還是早些休息吧。」副將看出了他的擔憂,開口寬慰道。
「報!」張?正要說話,一名斥候騎馬跑了過來,滾鞍下馬拜道:「稟告將軍,襲擊糧庫的敵軍被我軍堵截在半路,大敗潰退。斬首三百餘!二位司馬正在引軍向南追擊。」
張?一聽便面露喜色,一拳砸在掌心,大聲道:「好!可知道敵軍是誰領兵?」
「是先前被我軍圍困的牛闖!」
「是他啊,一股殘兵,也敢去偷襲我的糧草大營。」張?輕蔑一笑。
聽到這條戰報,張?本來懸著的心還是放了下去。牛闖都敗了,那個什麼名不見經傳的宋歆又豈敢來犯自己的逆鱗。
「回去告訴二位司馬,讓他們殲滅敵人後,儘快繞路到寒鴉嶺山道出口,從側面攻擊敵軍營寨,接應我軍。」
斥候諾了一聲,騎馬返回去了。
張?飽餐一頓,正要躺下休息,忽然耳中一道聲音炸響。
「殺!」
他大吃了一驚,衝出睡覺的帳篷一看,寒鴉嶺出山的方向驟然間亮起了無數的火把。接著就見一名屯將喘著粗氣跑了過來,
「將軍,敵軍從山道殺過來了!」
張?眉頭緊緊皺了起來,沉聲喝道:「慌什麼!看清有多少人了嗎!?」
「密密麻麻的都是火把,數也數不清啊。」
「傳我將令,在土牆後據守,夜裡黑暗敵軍不會太快,來了亂箭射回!」
「諾!」副將答應一聲跑去組織人馬。不一會幾百名弓弩手就在山道上挖好的土牆上面列好了陣型,手中弩上弦,身後是一排長矛兵,一旦敵軍越過土牆,就會被無數長矛戳死。
可是等了很久,前面只是火光和人影,喊殺聲卻都不見了。
張?等了很久,似乎明白了什麼,便轉頭吩咐一名斥候道:「去查探一下!」
斥候撒馬而出,撲向了火光所在之處。不一會他們撥馬迴轉,大聲喊道:「將軍,前方並無敵人,只是火把和草人。」
說著他將一個編扎粗糙的草人扔在了地上。
「疑兵之計?」
身旁副將擔心問道:「大人,敵軍知道我軍動向了,我們不如換別的路吧。」
張?輕蔑搖頭,「這不過是疑兵之計,如果他們真有能力攻擊,就不會派什麼疑兵來。」
他看向遠處漸漸熄滅的火光,淡淡一笑道:「不必在意,傳令士卒繼續休息,留下五百人看守兩邊山道。」
「諾!」
山道又恢復了安寧,士兵們經過先前一番折騰,是更加疲憊了。鼾聲響徹山谷,來回激盪。
「嘭!」一聲驚雷般的響聲又從他們來的方向傳來,接著就見一片火光。
張?被這一聲驚醒,差點滾落到地上,他抄起身旁的環首刀走了出去,只見他們來的方向上面也亮起了一片火把,還有金鼓齊鳴的嘈雜聲響。
士兵們都被嚇得慌亂起來,黑暗中如同一群無頭蒼蠅一樣亂竄,有人因為夜色太暗,沒看清道路,一頭跌進山谷,摔了個粉身碎骨。
「將軍!敵軍從身後來了!」
張?聽著手下的稟報,冷冷說道:「這定然又是敵軍的疑兵。不要慌亂。」
果然,不到一刻鐘,鼓聲和火把都消失無蹤了。
張?手下的士兵們這才鬆了一口氣,原來又是疑兵。
「奶奶的,這還讓不讓老子睡了!」很多士兵口中嘀咕著罵道。接著抓過一張羊皮裹在身上繼續睡。
張?沉默了一會兒,神色依然有些緊張。他知道這場戰鬥的關鍵在於時間,敵軍一定是兵力不足,才會用這種疑兵之計,讓自己的手下得不到休息。這樣一來,行軍速度就慢了。
「張遼一定是在進攻天柱峰的緊要關頭,無法分兵出來。不然他也不會用這種辦法。」
「讓將士們保持警惕,不得有絲毫懈怠。敵人陰險,前兩次是虛的,下一次說不定就是真的。」張?緩緩說道,語氣中帶著堅定和決心。
他知道,此時的士兵們正處在一種疲憊和疲憊之間的狀態,再加上黑夜的籠罩,他們很容易犯錯。所以,他必須時刻保持警惕,提醒士兵們保持冷靜。
「將軍,我們需要加強夜間巡邏。」另一位副將也發現了局勢的緊張,走上前來說道。
張?點了點頭,繼續說道:
「讓巡夜的士卒半個時辰更換一次,避免士兵疲勞過度。」
眾人聽了點了點頭,表示同意。然後,他們立即將這個計劃執行起來,要求所有士兵提高警惕,不得有絲毫鬆懈。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張?時不時地站在高處觀察著山谷的情況,一旦有任何異動,他就會立即做出反應。然而過了半個時辰,再沒有任何鼓聲和火把出現。
士兵們也沒有放鬆警惕,他們分成小組進行巡邏,輪流守衛著營地。夜晚過得很安靜,直到深夜的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響動。
就在他正要回帳篷休息的時候,片片雪花從天空飄落。
張?抬頭看天,見烏雲厚重,星月不見,知道一場大雪將至。不過想到明日就能走出大山,他便打消了讓士卒們起身的念頭。
與此同時,宋歆抬起手,一枚雪花飄落在他掌心,迅速融化。
「今年的雪來得早了些啊。」宋歆淡淡說道。他看向身旁的羅瑤說道:「多謝羅姑娘幫我跑了一趟,東西帶來了嗎?」
羅瑤點點頭,從懷中摸出一枚儲物戒來,「說是裡面有你要的東西」她好奇看向儲物戒問道:「這裡是什麼呀?彭木還神神秘秘的,也不說用途。」
宋歆取出一枚椰子大小的黑色圓球,「這叫炸彈,只要扔出去」剛說到一半,他微微一怔,原本他設計的炸彈是用火符引燃,而手中這枚卻多了一條引線。
仔細一看,這引線上面還寫了幾個字,「六息。」這意思應該是點燃引線六息之後就會爆炸。
宋歆立即猜出了彭木的用意,火符畢竟也是修行者所用,爆開的時候難免會泄露一點靈力,萬一引動了天罰,剝奪氣運都是小的,如果引來天雷,那就得不償失了。
自從在牢房和衛家經歷過那種天罰壓身的感覺,宋歆不想再去經歷那種沉重的窒息感了。
他淡淡一笑,心中暗謝一聲,「老彭,有心了。」
羅瑤見他手裡的黑球,好奇問道,「你打算用這個殺敵嗎?」
宋歆點點頭,他抬手一招呼,身後的密林中玄甲衛一個接一個冒了出來。
宋玉一身黑色玄甲走了上來,對宋歆一拱手道:「公子,宋玉聽候差遣。」
宋歆將儲物戒扔了過去說道:「你帶上四百陷陣營士卒依計行事,剩下的一百名玄甲衛留給我。」
宋玉嘴角一揚,抱拳說道:「諾!」說罷他帶著四百陷陣營將士分作兩隊,各自向著敵軍前、後兩個方向分散開去......
深夜時分
兩名張?的士兵正坐在一堆篝火旁邊,其中一個年輕些的小兵看了看天空,又緊了緊身上的羊皮,「老哥,這怕是真的要下大雪了啊。」
那名年紀稍大的小卒說道:「這雲壓得沉,怕是真的要下雪。如果明天走不出去,我們怕是都要給凍死在這。」
「唉,老哥,我想我阿娘了。」
「你才出來幾天就想老娘了?老子出來當兵都三四年了,還一次都沒能回去過。」
「今天打這個,明天又打那個,什麼時候才是頭呦。」小兵嘆息一聲,伸手拿起身旁木棍撥了撥柴薪,讓火燒得更旺一些。
這時候,他感覺後背上像是被什麼給砸了一下,接著就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小兵好奇向身後一看,一個黑乎乎圓滾滾的東西。剛才就是它砸中了自己的後背。
這個圓乎乎的東西上面,一根引線正哧哧冒著火焰。
「老哥這是什麼?」小兵哪見過這東西。他好奇問了一句。身旁老兵皺起了眉頭,他雖然不認識這個東西,但是一股危險的感覺還是瞬間涌了上來。
就在兩人愣愣看著燃燒的引線即將燒盡,不遠處的山坡上又咕嚕嚕滾落了不少這種黑球。
小兵看著引線燒盡,黑球里冒出來一團濃煙,一股火藥刺鼻的氣味衝進他的鼻腔
漆黑的深夜山道上,驟然爆開一團刺眼的光芒,瞬間將那兩個小兵吞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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