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一聲,衣櫃被應聲打開。
如預料中一般,人不是簡單地藏在了衣櫃裡。
「吱」一聲亓官曄沒由來得皺起了眉頭而後毫不猶豫地伸手將衣櫃關上。
衣櫃裡滿是万俟佾嘉的衣服,雜亂無章地擺放著,這哪裡像一個女人的衣櫃,哦不對,他本來也不是個女的。
只不過,就算是男的也應該好好整理一下吧。
亓官曄忽而有些頭疼起來,還好他方才沒有指派一個暗衛上去開衣櫃而是自己過來開,不然恐怕他亓官曄的臉都要被万俟佾嘉給丟盡了。
白洛殤從茶几上跳了下來徑直來到了衣櫃前,那些看上去像堆成了一座垃圾小山的衣服自然沒能逃得過他的眼睛,白洛殤卻是眉頭也不皺,眼睛滴溜溜得不停轉著淡定得很。
開玩笑,他畢竟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想當年在百花谷的時候,万俟佾嘉的衣服堆就是他睡覺的地方。
回想起當初,白洛殤忽而略感有悲傷。
他如此高冷的一代狐王,居然也有如此慘痛不堪回首的往事。
亓官曄與白洛殤一齊研究衣櫃的時候,赤冶璃漸漸恢復了神志,她有些心痛地摸了摸自己的爪子,方才她太過於興奮了,聞到万俟佾嘉的氣味後便直接沖了上去,結結實實地與衣櫃來了個親密之吻。
但亓官曄與白洛殤兩人的表情卻是讓赤冶璃有些慪火起來,瞅這兩人的表情,明顯是對她的能力表示懷疑啊。
開玩笑,她赤紅一族最為擅長的就是找人,是狐族共認的五官最為發達的一族,嗅覺比一般的犬類動物要靈敏上十倍左右,她是絕對不會弄錯的。
她的能力一般人又怎麼能比得了呢?
愚蠢的人類啊。
赤冶璃微微地嘆息了一聲,頗有種天才的孤寂。
白洛殤嘴角一抽,為赤冶璃的內心想法深深地折服,或許天才真得不是萬能的,因為這天才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法術,叫讀心術。
然而作為讀心術的使用者,白洛殤表示。
讀了她的心態,後死個悔了……
赤冶璃決心要證明自己,於是咬咬牙拼命用力一躍跳上了衣櫃裡面,落在衣服面的時候她分明通感覺到渾身的狐肉一顫。
該減肥了。
赤冶璃默默地內心深處為自己的未來擔憂了那麼一下下,畢竟她們狐族是以美聞名的,赤紅族更是族之中盛產美人的種族,而作為公主的她,居然長膘了!
赤冶璃很是沉重地嘆息了一聲,而後右爪用力向前一拍,按在一塊略微有些與周邊木板不太一樣的板沿處。
輕輕一推,衣櫃內部竟是自動打開了,露出了藏在衣櫃後面的牆體,赤冶璃站在衣櫃裡,稍稍享受了一下眾人矚目的感覺,得意勁還沒過,卻收到白洛殤滿含警告的一記輕哼。
赤冶璃趕緊收回了爪子,又繼續往前走了走,伸出爪子摸到了衣櫃後的一處,咬牙一按,衣櫃後原本完整的牆體卻是伴隨著「轟隆隆」一陣響動,慢慢地打了開來。
漸漸露出了一個較為完整的密道。
赤冶璃得意地高揚起狐頭,以一個極為瀟灑的姿勢縱身一躍跳到了衣櫃與密道的交接處。
當她回頭望向眾人的時候,毫無例外地接受了一遍眾人崇敬目光的洗禮。
只除了一人。
哦,不對,一狐。
若是她沒有看錯的話,這臭狐狸臉上怎的掛了一抹邪笑?
一種不詳的預感自赤冶璃內心深處緩緩升起。
她還不及細想,更加巨大的一聲轟響傳來,赤冶璃條件反射張大嘴巴抬頭一看,原本好好的密道竟是在一瞬間坍塌。
而仿佛踩了狗屎運一般的她,消失在眾人眼中的最後一個表情顯得有些猙獰,張大的嘴巴成功吃了一嘴巴的土<=".。
「救命!」赤冶璃的呼救被一堆泥土無情淹沒,新鮮的泥土味席捲了她鼻腔時,她才後知後覺地想起,她喊得再大聲也沒有毛用,在場的人根本聽不懂狐語。
而唯一能聽懂狐語的那個人,算了,她提都不提。
她寧願被泥土淹沒,也不要向他求救。
嗚嗚嗚,她開始有點想念她那個傻呵的主人万俟佾嘉了,最起碼在她身邊還是安全的。
這一邊赤冶璃被掩了個徹底,另一邊亓官曄卻是臉色更加不好看起來,好不容易找到的線索瞬間又沒了頭緒。
他方才在趁著密道還未坍塌之前,粗略掃了一圈密道的結構,是出乎他意料的精密,設計者居然還能想到讓密道自毀這一招,可見設計者之智慧。
如此短的時間還能設計如此精密的密道,有這種能力的人普天之下可能都不會超過五個人,只不過這些有些本領的人一向自視甚高,挨個找出來很是困難更別提還得挨個審問關於莫棋去向的問題。
亓官曄的眉頭又皺緊了些,一旁的白洛殤卻是一臉愜意,一派怡然自得的樣子。
屋子裡沉寂了半天,白洛殤休息夠了,慢慢直起身來往衣櫃的方向湊近,來到衣櫃前時他縱身一躍跳進了衣櫃裡,而後一點也不猶豫地繼續往裡走。
亓官曄默不作聲地看著那隻白狐往前走著,不知為何,對於這隻幸伙他竟是有一種莫名的信任。
而且他總感覺他與這隻小白狐之間有一種莫名的默契。
莫名的默契。
因此當他看到白狐伸出前爪奮力地挖著那已然被填得嚴嚴實實的洞口時,他一下子明白了白狐的用意。
他怎麼就沒有想到呢,這麼短的時間內,要造成秘道已然是不容易,更何況還要設計成能人工控制毀滅的密道,如此短的時間根本不可能,也就是這方才的坍塌只是堵住了洞口,只要挖開這個口子,裡面……
裡面的密道應該是完好的才對!
想到這裡,亓官曄原本沉重的心情一下子有些輕鬆起來,他伸手將挖了兩下就停了手的白狐了起來,而後冷聲朝身後那群人吩咐道。
「兩人一組輪流挖,給本王把洞口挖開。」
反正他正好暫時也想不到別的什麼懲罰方法,暫時就先讓這群人把這個洞口給挖開吧。
但願洞口堵得不嚴實,他還來得及追上把人搶回來。
亓官曄將目光投向了遠方,眼眸中流動著些許暗光。
另一廂,黑衣男子想到万俟佾嘉方才被自己扛在肩膀上扛得差點拉傷了腰,於是體貼得將人一甩,甩到自己背上趕路。
密道雖然很長,但是好在密道較為平坦,再加上黑衣男子走路時微運了些氣,不過一柱香時間他就成功得背著万俟佾嘉出了密道。
剛出密道時,陽光略有些刺眼,黑衣男子抬起頭遮了一下眼睛,感受到背上万俟佾嘉傳來的均勻的呼吸聲,黑衣男子不由得無奈一笑,他趕路趕得辛苦這小丫頭睡得倒是實在。
不過沒辦法,終究是他張羅著要將人帶走,如今也只有自食其果了。
黑衣男子背著万俟佾嘉匆匆趕著路,其間碰上了幾名前來接應他的黑衣人,其中一個似是較為年長的黑衣男子見黑衣男子背得額頭都有些冒細汗,連忙上前打算接過万俟佾嘉。
手還未碰到万俟佾嘉,整個人便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推了一把,連連後退了好幾步。
黑衣男子冷冷地看了一眼退到一邊的黑衣人。
「滾。」
這時候,万俟佾嘉正好似是嫌不舒服,換了個姿勢頭一偏原本就有些松垮的青絲一下子得到了釋放,散落在肩頭。
女子姣好的側顏展現在眾人面前。
幾個黑衣人看直了眼,似乎是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
這居然是個女人!
這女人居然睡在他們家主子的背上!
但所有黑衣人的震驚程度都沒有那一個原本只是單純想要幫忙的黑衣人多,知道万俟佾嘉是個女的之後,那黑衣人只覺,原本想要去接過万俟佾嘉的手隱隱有些發疼起來。
再加上主人剛才那冰冷的目光,他感覺自己離死期已然不遠。
若不是此刻正是用人之際,黑衣男子恐怕自己早已經結果方才這個有些多事的奴才。
黑衣男子背著万俟佾嘉繼續往目的地走著,走了好一會兒才在一處看似平淡無奇的洞口停下。
「確定是這裡麼?」
「是,主人。」
雖然得到了肯定的回答,黑衣男子卻還是有些猶豫,畢竟這也算是一處寶地,怎麼會竟然無人看守呢?
若不是他們找錯了地方的話,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那便是這個地方並沒有像表面看上去那麼簡直,應該是布滿了機關。
如果是那樣的話……
面紗下,黑衣男子竟是起了一抹不知名的微笑。
就是要有挑戰,才更有趣啊。
不然他不就白來這一趟了麼?
黑衣男子背著万俟佾嘉湊近了些洞口,兩人靠得越近洞口傳來的風越大,氣氛越發的詭異起來。
為了烘托一下氣氛,原本睡得跟頭豬似的万俟佾嘉竟是在此刻幽幽轉醒,一陣冷風襲來,她只覺得鼻子一癢,下一秒便張大嘴巴很沒形象地打了一下噴嚏。
「好冷……」万俟佾嘉用雙手緊緊地摟住自己的胳膊,聲音聽上去分外柔弱,讓人忍不住憐惜「這是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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