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陳芸兒的聲音響起:「芸兒不想忤逆父親,可芸兒的畫像一早已經遞進宮裡去了,若被選中,接到傳喚,不入宮的話豈非是欺君之罪。一筆閣 www.yibige.com」
「對啊!對啊!」破天荒的,陳夢蘭贊同了陳芸兒。
陳國棟面色凝重,垂頭思索了片刻,看來要趕在秀女大選之日把太子搞定,他可不想自己兩個女兒嫁過去就守寡。
「隨你們吧。」陳國棟一甩衣袖,翩然而去。
陳芸兒朝顧靈琴深行一禮:「那芸兒就先去休息了。」說完踏著優雅的步子款款離去。
顧靈琴和陳夢蘭定在原地,面面相覷。
「娘,不能讓她去選秀女,不要嘛。」陳夢蘭撒嬌道。
顧靈琴點了點頭:「看來,我得入宮去探望一下舍妹顧靈書了。」
寂靜的,仿佛時間已經停止了的梨花谷,雪影盤坐在河畔,閉目調息。雪白的髮絲在微風中輕舞,衣袂如蝶翼蹁躚飛揚。
耳畔傳來熹微的沙沙聲,雪影清淺的勾唇:「玉兒,你回來了。」
玉狐手裡捻著朵晶瑩剔透的蓮花,款款走向雪影,在河的另一側站定,眼眸中映著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啊,卻不知如何靠近。
千言萬語只化作了一聲輕應:「嗯。」
雪影緩緩睜開雙眸,目光落在玉狐蒼白如雪的面容上,停了瞬,又滑向玉狐手中的冰蓮:「你去了北疆冥山?」
玉狐沒說話,手一托,將冰蓮托起。冰蓮悠悠然向雪影飄去,雪影緩緩揚手,冰蓮旋轉著輕輕落下,在雪影手心中綻放。
「玉兒,謝謝你。」
「你我之間,不需那一個謝字。」疲憊排山倒海般襲來,她再也支撐不住搖搖欲墜的軀殼,緩緩倒下去。
雪影揚身飛去,在她跌落在地之前,攬住她的腰肢。
「你受苦了。」雪影的聲音如夢似幻。
冥山是何等窮極險惡之地,而這冰蓮可是經千年才能長成的神物,據傳說有起死回生的功效。可想,玉狐為了拿到這株冰蓮經歷了怎樣的艱辛。
玉狐唇角揚起,眼角卻流出淚來。她想過再也不回來了,可是她沒辦法,她控制不了自己。
她是跟在他身後亦步亦趨的影子,這是她此生難以逃脫的宿命。
「睡吧!」雪影抬手掠過玉狐的臉,瑩瑩光芒將她籠罩,她沉入了香甜的夢境。
雪影抱起她,踱回房屋,將她放上床榻。放下她的瞬間,一張紙從她懷中滑落。
撿起紙的瞬間,瞳孔驟然緊縮。
紙上的女子不正是他日思夜想的人嗎?龍七——龍盈歌!畫像中她手持龍吟劍,英姿煞爽,貌美無雙。
再看旁邊的字,宮廷御榜,找到此女者賞黃金千兩。
雪影纖長的手顫抖著。
「王宮的人都在找你嗎?他們為什麼找你?龍七!」
雪影回到河岸邊,撿起地上的冰蓮,怔怔地望著。拿著紙的另一隻手驀然收緊,紙瞬間四分五裂,片片紙屑飛舞而起,被風卷進河水中,漂流遠去。
雪影張口,將冰蓮吞下。
刺骨的寒冷在身體炸開,心跳驟然停止。雪影張大了嘴巴,卻痛苦地發不出聲音,重重地栽倒在地,蜷縮成一團。
不知過了多久,突然間撲通!撲通!撲通!微弱的心跳聲在耳邊響起,一股清澈的靈力在體內蜿蜒流淌,所到之處,暢快通達。
這冥山冰蓮果然名不虛傳。
「軒兒為了那玉函越來越不像話,自古紅顏禍水,看來,我得儘早除了她。」王后顧靈書厲聲道。
香雲勾唇:「香雲倒有個法子,既能斬斷太子和玉函公主之間的情絲,又能不用髒了您的玉手。而且現在龍天麟和太子都懷疑到我們這兒了,如果玉函死了,他們肯定首先來找我們。」
顧靈書憤恨地握拳:「你說的對。說說看你的法子。」
「絕情丹,服之者需斷情絕愛,若動情,則痛不欲生。」
「哈哈哈,好!」
「只是,她已經看見我了,若放她出去,豈非敗露我的行跡?」顧靈書問道。
香雲氣定神閒地道:「只需要在她後腦來那麼一下,說不定她連自己是哪裡來的都不會記得。」
」如此甚好!「
兩人剛商議定,顧靈琴攜著陳夢蘭來在坤慈宮。
顧靈書立即變幻了面容,笑盈盈地迎上去:「姐姐,什麼風把您給吹來了,近日可安好。」
「想妹妹了,便來看看妹妹。姐姐一切都好,妹妹如何?」顧靈琴矯揉造作地回答。
姐妹倆攜手攬腕,坐下。
「還是老樣子,整日為軒兒操心,他近日真是不聽話。」顧靈書微微蹙眉。
「哈哈,軒兒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難免的,妹妹也不必求全責備。」顧靈琴勸慰。
顧靈書點頭:「聽姐姐這麼說我心裡暢快多了。」
「選秀女的事不知進行的如何了?妹妹你也知道,夢蘭對軒兒甚是鍾情。」
顧靈書牽過夢蘭的手:「夢蘭這孩子打小我就喜歡的緊,太子妃的人選非他莫屬,由不得軒兒,姐姐你就放心好了。」
顧靈琴聞言大喜過望:「聽妹妹這麼說我就放心了。」
姐妹倆移步至院中亭子,喝著茶,吃著點心,閒話至日暮。
龍天麟得知歪歪不在坤慈宮,便派人來探聽虛實。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也疑惑了。如果真的是王后綁了歪歪,知道了歪歪是假冒的,她怎麼還會這麼閒適地在飲茶談天。
怎麼回事?
他又叫來了那個聲稱親眼所見的禁衛,那人匍匐在地,口口聲聲道:「確實是我親眼所見,請將軍明察。」
足智多謀的黃沖此刻也理不出半點頭緒來。
夕陽落下,夜幕降臨。
香雲從密室走出,門轟然合上。
顧靈書目光陰冷:「如何?」
「全都辦妥了。」香雲詭譎地笑。
痛苦的嚎叫聲從東郊荒地升騰而起。
紅彤看著痛苦掙扎的鬼方,目光收緊。
痛苦的男子聲音道:「不,我不能再等了,我沒有時間再等了。」
兜帽內憤怒而悽厲的女聲道:「你想做什麼!」
「我早該知道,你根本就是騙我的,說什麼幫我復仇,都是狗屁,你只是想霸占我的身體。」男子的聲音從齒縫迸出。
「哈哈哈哈!齊俊,看起來你並不傻。」女聲道,「我就是騙你,你能奈我何。」
「啊——!」齊俊發出響天徹地的一聲怒吼,「復仇!我要復仇——!」
齊俊的身體居然不受控了,鬼方驚詫不已:「怎麼回事?」
「啊——!」仇恨之火在齊俊體內熊熊燃燒,眼瞳中血絲滿布,臉上青筋暴突,看起來猙獰可怕。
齊俊黑袍一揚:「給我攻打王宮,讓鮮血染紅這吉安城!」
魑魅魍魎大軍洪水一樣湧向玄武王宮。
悽厲的女聲道:「齊俊,你這個蠢貨!你想害我灰飛煙滅不成?」
「灰飛煙滅?哼!」齊俊冷笑。
鬼方怒吼:「我要是灰飛煙滅了,你也活不成。」
又是一聲冷笑:「死有何懼,我是為了復仇才撐到現在的,誰都別想阻止我!」
頃刻間,烏雲遮天蔽日。
巫女白蓮感受到了濃重的殺氣,跌跌撞撞地登上玄機台。
天幕下,一黑一紅兩個身影正懸在王宮上方。
驚雷一樣的聲音在天空中炸裂:「楚安南,快出來受死!」
剛要就寢的楚安南驀然一驚,對懷裡的妃子道:「你可聽見了?」
懷中妃子搖頭:「許是王上太過勞累,幻聽了。」
「楚安南!「聲音再度響起。
楚安南剛剛放下的心重又吊起,他推開懷中妃子,霍然站起,披上長袍,奔出乾天宮。
禁衛軍在龍天麟的統領下,已開始行動,一部分守衛王宮,一部分奔向乾天宮守衛安南王。
負責守衛王宮的禁衛軍,紛紛湧上城牆,還沒在自己的位置上站定,渾身便抖的如篩糠一般。
黑壓壓的奇形怪狀之物,圍在城下,呆滯地動也不動,一片令人心悸地死寂。
天空中飄著兩個人影。
單是此情此景就嚇的他們魂不附體了。
龍天麟看著這一切,咬了咬牙。心道,難道這就是攻擊歪歪的魔物嗎?他們沒有得手,不甘心,又來了不成?
青鸞別苑中獨自神傷的春蘭,聽見了那瘮人的喊聲,走出門去。剛到門口,怔了瞬,忙向地上血跡斑斑的人兒撲過去。
「公主,公主!」春蘭試著托起她的頭,可一碰之下,滿手的血跡嚇得她癱坐在地,「怎,怎麼會這樣?」
歪歪氣息微弱地如遊絲一般。
春蘭顫抖著脫下自己的外衣,包住她,使出渾身的力氣和勇氣將她拖進屋中。
「全部跟我上,一個活口都不留!」齊俊號令一出,魑魅魍魎們紛紛以奇異的方式開始挪動身軀。堅固的城門形同虛設,眨眼間,魔物們「穿」過了城牆,到了城內。
「鬼啊!」
禁衛軍們紛紛丟盔卸甲,哀嚎逃竄。
立在城下的龍天麟和他的親兵,和魔物們對面而立。
「將,將軍!我們現在怎麼辦?」
就算是個頂個都是精英的龍天麟的親兵,此刻也不知所措了。別說他們,龍天麟也不知所措。早知道,就該學一些驅魔道法的。
龍天麟拔出劍來,向前一步,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不管他們是什麼,給我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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