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國,吉安王宮
楚雲軒端坐在王位上,森冷的眸子凝著階下的楚雲軻和她的夫君陳翰。筆硯閣 www.biyange。com 更多好看小說楚雲軻感覺到了危險的逼近,所以內心非常不安,但她還是勉力高昂著頭,不讓怯懦流露出來。
一陣子無言的沉默後,楚雲軒終於開口了,他的聲音透著失望和隱忍的憤怒:「王姐,你為何要買兇殺我?」
楚雲軻微微一顫,嘴硬道:「你聽誰胡說八道亂嚼舌根,我怎麼可能殺你呢。」
「事到如今,你還想抵賴嗎?」楚雲軒挑起眉梢。
「你我乃手足血親,我就算再不是人,也不會做那蛇蠍心腸之事。」楚雲軻說的煞有介事,面上也透著委屈和無辜,如果是以前的楚雲軒,肯定會無條件的相信她。
可今時不同往日。他已經不是過去的楚雲軒。他冷冷一笑:「蛇蠍心腸,你確實是蛇蠍心腸,是不是要我把收集來的證據全都擺在你面前,你才會認。」
「我沒做過,你讓我如何能認。到底是誰胡說八道,想挑撥我們姐弟之間的關係。」到目前為止,楚雲軻都還很鎮定。
「我很好奇,你在風雲堂到底花了多少銀錢,來買我的項上人頭。」楚雲軒唇角揚起了洞悉一切的笑意,像是直接把楚雲軻看穿。
楚雲軻目光閃爍了一下,她還在強裝平靜。而陳翰腿已經開始發軟了,額角不住地冒著冷汗。
楚雲軒淡淡地在他們身上掃過,然後將視線聚在了手中的黃金腰牌上:「就算你們不承認也沒關係,本王有的是時間慢慢審問。來人!把他們給我押進大牢!」
聞言,楚雲軻怒不可遏:「楚雲軒,你想要把莫須有的罪名加在我身上,然後藉機殘害手足嗎?身為一國之君,做此無道之事,你就不怕遭天下人唾罵?」
楚雲軒猛地拍案:「楚雲軻,我三番兩次地容忍你,你非但不知悔改,反而變本加厲。這幾日我一直在調查你,你所有的罪狀我都已掌握。念在你是我王姐的份上,我本想給你留幾分薄面,你不要不識抬舉!」
「你少唬人了。證據,你能有什麼證據,你……」
楚雲軻再說不出話來了,她看見楚雲軒一招手,招出了陳芸兒,陳芸兒朝楚雲軻笑了笑,道:「嫂嫂,我早就在觀察你們了,你們的罪行,我全都知道。」
楚雲軻驚愕住,她千算萬算沒算到這個隱形人一樣的私生女居然擺了她一道。她憤怒地朝她撲過去,真想撕爛她這張笑意甚濃的臉。
侍衛湧上來,將楚雲軻生生地扯開。陳翰一臉的不可置信,一直以來他都認為這個妹妹是溫善純良的,她從來都表現地不爭不搶,沒想到她居然是深藏不露。
陳翰也被拉了下去,陳芸兒朝他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微笑。顧靈琴逼死了她的母親。她沒有一刻放棄過復仇,即使在丟失了楚雲軒這個大樹之後,她也在一直想辦法。
皇天不負有心人,她終於等到楚雲軒又回來了,他沒死。
她來找楚雲軒,願意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作為交換,她希望可以重新回到他身邊。
陳國棟被扳倒,已經病死在牢獄之中,楚雲軻和陳翰現在也進了大牢,等待他們的只有死亡。至於她最為痛恨的顧靈琴和陳夢蘭,她要把她們賣進風塵之所,就像她們曾經對她做的那樣。
楚雲軒信守承諾,重新封她為貴妃,讓她回碧雲宮。
楚雲軻他們被押下去後,陳芸兒看了眼楚雲軒的眼色,見他似乎意興闌珊的樣子,便識相地退了出去。她是聰明人,一直以來她都在夾縫中求生存,所以她十分知道進退。
楚雲軒摩挲著手中的金色腰牌,意識開始疏離,仿佛回到了幾年前,在宮裡第一次看見歪歪的時刻,彼時她還是個稚氣未脫的小女孩兒,而他是個倔強又羞澀的少年。轉眼之間,歲月穿梭,他們卻已經變了模樣,再也回不去了。
自己到底是怎麼一步步地將她逼走的,他一時間有些想不起來,只覺得滿腹的心傷無處安放。他最近甚至一直想,只要她能回來,讓他做什麼他都願意。江山不要就不要吧,只要她能回到他的身邊。
「王上。」
一個聲音響起,將楚雲軒從回憶拉回現實。他看著階下佇立的龍天麟,把腰牌收回懷中:「龍將軍,你怎麼來了。」
龍天麟已經站了半晌了,楚雲軒也沒意識到,而且他也沒聽到太監的通報聲。
龍天麟行了一禮,道:「臣來跟王上您請行,回到黑水城戰場上去。」
楚雲軒看了眼他空蕩蕩的胳膊:「可是你的手?」
龍天麟舉起了左臂:「無妨,臣還有一隻手。衛國又來邊境侵擾,臣實在是放心不下。」
楚雲軒垂下了眼眸:「愛卿一心為國,忠勇無畏的精神實在是令人欽佩。本王准許你的請求,你隨時可動身回黑水城去。」
「謝王上。」龍天麟頓住,看著楚雲軒,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愛卿難道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龍天麟想了片刻,開口道:「想問問您關於歪歪的事,您是怎麼打算的。」
楚雲軒看了眼龍天麟,又將視線落向了遠方:「等把眼下玄武的亂局平定了,我或許會捨棄這王位,追尋她而去。」
龍天麟嘆息了一聲:「可玄武的亂局何時能平定還是個未知數,到時候歪歪的心意會不會變呢?」
龍天麟說出了自己的憂慮,而這個憂慮也是楚雲軒的。他真想現在就捨棄一切離開,可是他不能。玄武是父王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他不能讓它毀在自己的手上。
楚雲軒沉默了,他的沉默中似乎又暗含著千言萬語。
龍天麟拱了拱手,沉聲道:「那,臣先行告辭。」
楚雲軒憂傷的眸子看了眼龍天麟:「如果你看見歪歪,告訴她,我在等她,等她回到我身邊。」
龍天麟點了點頭,轉身離去。
今日的天氣分外晴朗,萬里無雲。龍天麟站在殿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
不只是天氣的原因,還是自己的原因,寒柏覺得很熱,他扯了扯衣襟,好讓自己能呼吸到一點新鮮的空氣。可歪歪緊緊箍著他,和他肌膚相貼,完全沒有要醒來的意思。
寒柏故意大聲地咳嗽了一聲,她也不為所動。依稀間,耳畔浮現起歪歪的聲音:「又開始說胡話了。我還能是誰?我是你的娘子呀。」同時,腦海中浮現出昔日她溫柔如水的面孔來。
做一個凡人,在這麼一間普通的小屋,跟歪歪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過單純平凡的小日子。不得不承認,那幾日是他人生中最幸福的時光。
想著,他唇角不由揚起,手不知不覺地搭在了歪歪的背上。
是不是上次沒做成的事,這次可以……
歪歪突然動了一下,寒柏忙把手拿來。歪歪閃了幾下眼皮,終於睜開了眼,迷迷糊糊地看著寒柏,又看看四周:「這裡是哪裡?好像很眼熟的樣子。」
一瞬間,被遺忘的記憶排山倒海而來。
「不合適?有什麼不合適,你是我相公,我是你娘子,一起沐浴不是情理之中的事嗎?」
「那我先去床榻上等著你。你快點哦。」
「相公,你醒了。」
「相公,我們永遠永遠在一起,永遠永遠不要分開,好不好。」
她看見自己抱著寒柏,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猛然間彈開去,吃驚地凝著一臉錯愕的寒柏。原來寒柏沒有騙她,確實有那個所謂的幻境,而且在幻境中自己的確一個勁兒地往他身上撲,實在是太羞恥了。
寒柏揚起身,向歪歪湊近了些:「你怎麼臉紅了。」
歪歪捂著臉躲開寒柏,從床榻上跳了下去:「沒有,我哪有臉紅。」
寒柏饒有興味地凝著她:「你不會是想起什麼了吧。」
「我什麼也沒想起來,我才沒有沒羞沒臊地硬往你身上撲呢。」
「哈哈哈哈哈哈。」寒柏忍不住笑出聲來,「你分明就是想起來了。還裝。」
「哼,不理你了。」歪歪惱羞成怒,走到門口,想拉開門趕緊逃離這裡,寒柏看得她渾身汗毛倒豎。誰知,拉開門邁出步子的瞬間,整個人差點栽了出去。寒柏見冷風吹進來,覺得不對勁,下意識地一步掠了過去,拽住了歪歪的後襟。
這電光火石的一瞬,救了歪歪。要不然她非跌下萬丈深淵,摔個粉身碎骨不可。
歪歪驚魂甫定,一顆心撲通撲通地跳。寒柏把門給關上,把刺骨的寒風給推了出去。
「這是怎麼一回事,房子怎麼在峭壁上。」歪歪疑惑地問寒柏。
寒柏聳肩:「你問我我還想問你呢,這可是你的心魔。」
歪歪退回去,又坐在了床上,一雙眼變得有些呆滯:「這下倒好,咱們可怎麼離開這兒呀。」
寒柏轉了一圈,把能打開了窗戶都打開,看了眼四周:「在異界即使有天大的法術也使不出來,咱們被困在這小屋裡了。」
四周圍都是峭壁,就好像是在峭壁之巔建了座孤零零的房子。
歪歪捂著肚皮:「那我們豈不是要被餓死在這裡。」
寒柏瞥她一眼,笑道:「你到現在還能想到吃的,真是佩服。」
「到底該怎麼辦嘛。」歪歪霍地站起,像熱鍋上的螞蟻一樣在屋子裡團團轉。
寒柏一把將她拽住:「別再走了,晃的我頭暈。」
「那現在我們怎麼辦?」
「睡覺!」
歪歪抱住自己:「你想幹什麼。」
寒柏邪魅地笑:「我親愛的娘子,你說我想幹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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