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許是最近接觸了那位嬤嬤日子久了,連帶說話罵人,也學了她那速度和尖酸三分,加上刻意為之,模仿的惟妙惟肖。
周圍幾個近身伺候麗妃的丫鬟婆子們,臉色都已經白了,這要是平日,麗妃早跳起來打人了。
然而,麗妃只是從椅子上直起身子,「你」了一聲後,又像想起什麼似的,漸漸怒火莫名平息下來,坐了回去。
花容容心裡其實早就在打鼓祈禱了,等待的時分,汗水都已經濕透了背脊,果然——
「滾下去,有膽子,儘管去跟王爺告狀——」
「哼——」花容容頭也不抬就轉身疾步走了,嘴上還不忘罵著:「你給我等著,我,我總有天會比你厲害的,你不要以為眼下得寵,就真的不將我放在眼裡……」
「主子,您就不怕她真的跑去跟三王爺告狀麼?」麗妃身旁的嬤嬤擔憂的問道。
麗妃臉上蕩漾起了如花的笑靨,淡淡的說:「無妨,王爺不會信她的,一個如此囂張不知收斂的人,絕對是個好對付的,至少……比以前那位悶聲的好對付!」
身邊的人不說話了。
花容容出了麗妃的寢宮後,才敢抬起頭,鬆了口氣。
還好自己早有準備,還好給自己算對了。
麗妃能夠得到上官晨的寵愛,多少也有幾分智慧。但是,以上官晨那種男人,絕對不會留一個過於聰明的女人在身邊。
所以,自己裝作囂張又不知好歹的樣子,反而能讓那個要探自己虛實的麗妃放心。
試問,有誰會防備一個將所有的話都掛在嘴邊的人呢?
若是自己小心翼翼,讓她找不到藉口發火,她反而會覺得自己不簡單,以後更想著對付她。
如今這一回,只怕頭腦對於她來說有些簡單的麗妃,不會再把她放在心上了。
花容容苦笑一聲,自己這個王妃還真是窩囊的很,居然要這樣來躲避別人的殘害。
以後,只怕在廚房裡,自己也要多做這樣的打扮了,免得被人告密,讓麗妃發現自己的容貌。
好在,廚房裡跟她相熟的人幾乎沒有,她平日不是燒火就是擔水,每日搞的髒兮兮,穿著肥大的別人不要的下人衣,沒人注意到她長啥樣。
她想著,回去就把這身比較好的衣服換了。
走著走著,不小心踢到一塊石頭,摔了個狗啃食,正好砸到被麗妃吐了茶水,現在還紅彤彤的小臉。
花容容疼的忍不住掉眼淚,又怕被人發現,忙起身到一旁樹下隱蔽的樹蔭里坐好,從袖子裡拿出手帕擦著臉上殘留的茶葉,以及被茶水污濁的灰。
另一隻手,去解那腰上的布袋,布袋扯下來,滾熱的感覺,總算消退了不少,只是肌膚還是一片火辣辣的疼。
她越擦越覺得委屈,忍不住自言自語罵道:「什麼狗屁王爺,以大欺小,每天讓我做燒火丫頭的粗活累活,被人指這鼻子打罵飽一餐餓一餐也就算了,還要受那什麼莫名其妙的麗妃的氣,長的那麼丑,還真以為自己漂亮了,我真不知道上官晨腦子是不是進水了,居然寵這樣的女人,跟我個燒火丫頭計較,沒分寸沒素質,胸大無腦,只有上官晨那種精蟲上腦下半身思考的人才會喜歡……」
「噗——」旁邊一直在看的人終於再也沒忍住,毫無形象的大笑了出來。
花容容朝聲音的發源地看過去,只見一個少年背著陽光站在那裡,初冬的寒風似乎在他身邊凝結起來,都化作溫暖的春水。
陽光打在他的身上,就好比被撒了一層金色的粉一樣。
他的笑容那麼慵懶,肌膚細膩如玉,如綢緞一般光澤,最奇怪的是,他那狹長鳳目里的眼珠,居然是酒紅的眼色。
他的墨發披散在肩膀上,微風吹來,伴隨著酒瞳里的螢光流動,讓花容容驚為天人。
他的酒瞳在對上臉被擦淨,腰帶解下,額前的頭髮全部被擄到腦後的花容容也獻出驚艷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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