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妃見到皇上把注意力放在了花容容身上,心裡不禁有些酸,口氣生硬的問道:「太后說你能耐不少,你可有辦法治好皇長子的病情……」
花容容稍稍的點了點頭,「待奴婢包紮完傷口,便會治療皇長子……」
皇帝帶來的太醫給花容容稍稍的包紮了一下,而後,花容容則是看向了惠妃,「惠妃娘娘,敢問七天前,小皇子去過哪裡之後回來也是高燒不退?」
聽到花容容這般問起,惠妃猛然醒悟過來,「本宮記得,那一日,好像是宮人帶著他去了碧月亭玩耍,回來以後便高燒不退!」
花容容點了點頭,「那娘娘可否告知,碧月亭在宮裡何處,奴婢需要去看一看,然後才好做判斷……」
皇上聽完她的話,便吩咐了一個小內侍同她一起去,小內侍哆哆嗦嗦的應了一聲,可花容容瞧見他可是雙腿都在顫抖,便笑著拒絕了皇上的好意!
而這個時候,內侍唱報,「明王到……」
原本已經裝好了宮燈的花容容聽到了小內侍的通報之後,抿著唇笑了起來,上官晨肯定是放心不下,所以才趕了來的……
而上官晨進門之後,眼睛就落在了花容容身上,其次,就是看到了花容容手腕上上纏的包紮布,「你受傷了?」
他大步的走到花容容面前,一把握住了她的手臂,眼裡帶著心疼和自責,還有幾分怒火,「你自己不會小心一點嗎?怎麼這一會的功夫就受傷了……」
明明是關心她,說點好聽的話會怎麼,可上官晨偏偏將甜言蜜語都給藏了起來,見了花容容就吼了起來……
「她是為了救朕而受的傷……」
如果,皇上在一旁不出聲,那上官晨絕對不會注意到皇上惠妃的存在,打從一進門,上官晨的心思就只落在了花容容一個人身上……
上官晨彎身施禮,「臣弟見過皇上,見過惠妃娘娘……」
皇上笑了笑,示意他免禮,而後便對花容容說:「碧月亭頗為偏僻,你自己一個人行嗎?」
花容容剛長了口,準備回話,卻被上官晨打斷了,「你要去碧月亭?」花容容點點頭。
「我和你一起……」不由分說,上官晨一把拉過花容容,向皇上施禮退下!
上官晨不明白,可是花容容明白,這去碧月亭的路上肯定是被人動了手腳,所以皇長子才會著了道,她自己有著靈力和玄術,可以保護自己,可是上官晨也跟著,花容容怕自己沒有能力互他周全……
等走出了惠妃的落婉殿,上官晨依舊是怒氣沖沖的詢問花容容,「你為什麼要替皇上擋著無謂之災!」
花容容笑著聳了聳肩肩,「你也說了,這是無謂之災,誰也沒有料到的!如果讓皇上受傷,遭到邪物侵體,那會影響國家昌運的……」
上官晨冷哼了一聲,緊緊的握著花容容的手,提著宮燈,朝著碧月亭走去……
碧月亭,顧名思義是賞月好去處,而如今清秋未過,月色瞧著則是一片清冷,而走的這一路上,花容容都沒有什麼發現,直到站在了碧月亭之後,她才瞧見,居然有高手在這亭子的小小方寸間,布下了一個極其厲害的陣法!這個陣法,花容容記得在古書上看過一次,叫做金蠶陣……
用剛剛出生的蠶寶寶餵食毒液,直到蠶慢慢將絲吐完,變成蛹之後再變成蝴蝶,最後,把蠶寶寶結的蛹上寫上想要暗害人的名字,埋入金蠶陣中,待到那人踏入陣,便中了金蠶的控制!
這也就是皇長子為何會大變的原因……
花容容將手裡提的宮燈舉起,四處尋找藏匿金蠶的地方,終於在亭子上方橫樑之上找到了一個小小的盒子,花容容夠不到,便指揮著上官晨將小盒子夠了出來,然後塞入袖中,準備回去交差!
可她剛走了兩步,便被上官晨拉了回來,直接抵到了亭子的柱子上,映襯著清冷的月光,花容容瞧著上官晨磨牙霍霍的樣子,「你居然要本王在家等你這麼久……」
上官晨明明說的是一句軟綿綿的情話,帶著嗔意,帶著霸道,可偏偏說出來的效果像是想要殺人越貨一般,花容容在和上官晨對視了片刻之後,她很不厚道的笑了出來……
「哈哈哈哈……」
她的笑聲徹底把上官晨笑懵了,上官晨有些惱羞成怒,低頭想要再去吻花容容的時候,花容容突然想起來了剛才在王府被他咬的情形,立馬雙手捂住了嘴,上官晨這一吻,終是落在了花容容的手背上……
觸及到上官晨溫熱的唇,花容容瞬間覺得全身起了雞皮疙瘩,心裡像是被小貓爪猛地爪了一下似的,不重,卻讓她想尖叫,想顫抖……
上官晨沒有一親芳澤,臉色更黑了幾分,她拿掉了花容容的手,低頭欲做親吻,可是,花容容懷裡的金蠶卻激烈的動了一下,連挨著花容容的上官晨都有感覺了……
「遭了……」
花容容低聲嘀咕,隨即,一把握住了上官晨的手,「我們快些回去,等下怕來不及了!」
上官晨不情願了,他這麼遠的從王府跑來宮裡,不是為了看到花容容為救皇上受了傷,不是未看大半夜的跑到這偏僻的亭子裡來尋找什麼金蠶,他就是為了芳澤而來,他一定要親到花容容,否則,他這次不就虧了嗎?
什麼都不顧了,上官晨摟住了花容容的腰,低頭吻住了她的蜜唇,甜蜜的感覺的頓時充盈了心底,上官晨在花容容的口中攪著,想要與她的小舌共舞一番,花容容被這個突如其來的吻弄得羞澀不已,卻又是驚喜不已,上官晨摟著她的腰,讓她和自己緊緊的貼在一起,花容容抱著上官晨的脖子,和上官晨激吻!
直到懷裡的金蠶再一次彈動的時候,上官晨終於鬆開了花容容,兩個人彼此瞧了一眼對方,牽起雙手,朝著落婉殿奔去!
所幸的是,一切都不遲!
花容容將盒子從懷裡拿了出來,放在手掌里,對皇上和惠妃說道:「皇上,娘娘,這就是導致皇長子生病的原因!」
「是怎麼回事?」
皇帝畢竟謹慎,他只是盯著花容容手裡的盒子,但是並沒有去碰它,就更別說打開了!
「是有人布下險陣,想要害皇長子……」
說著,花容容打開了盒子,只見一個長白色的蠶蛹安靜的放著,但是蠶蛹上卻是寫著皇長子的名諱,皇帝就算再遲鈍,也明白了,這是有人故意陷害皇長子,想要他的命!
花容容頓了頓,繼續說道:「有人在蠶蛹上寫上皇長子的名諱,並在碧月亭里布下金蠶陣,等到皇長子踏進陣中,便會中了招數,受到幕後黑手的控制……」
花容容越說,皇上和惠妃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還是皇帝先開了口,「那可有破法?」
「把蠶弄死便好……」說著,花容容把蠶遞了過去,皇帝接了之後,朝著地上一摔,然後狠狠一腳踹了下去……
蠶蛹已經被燒了,皇長子卻突然抽搐了一陣,隨即,便「哇哇」大哭起來,花容容也算是鬆了一口氣,皇長子終是救了過來……
在花容容鬆了一口氣的同時,皇帝卻不這麼想,皇長子雖然是救了過來,那幕後黑手呢?到底是誰,要對皇長子下手!
花容容理不出頭緒,可皇上卻已經是臉色鐵青了……
「來人,將苗星月給朕帶來……」
花容容瞧著這個架勢,知道皇上心裡已經有了准數,她便可以功成名就的回去,不知道這麼晚了,還有力氣和上官晨滾床單沒有了……
想到這裡,花容容向上官晨看了過去,只見上官晨則是一臉擔憂,欲語還休的站在那裡,她悄悄的踱到上官晨身邊,低聲問了一句:「苗星月是誰啊?」
上官晨皺著眉低聲說道:「是皇上打入冷宮的妃子,星月夫人,皇宮這所碧月亭,就是皇上當初為討星月夫人歡心而專門修的……而現在,碧月亭仍在,星月夫人已然身處冷宮了!」
花容容聽完上官晨的話,不禁感嘆,帝王無情啊!
可等到侍衛將苗星月押上來的時候,花容容則覺得眼前一亮!她本以為,星月夫人已經進了冷宮,那定是衣著髒亂,面容憔悴,而此時看去,星月夫人則是一身素衣,青絲綰成髮髻,以銀色步搖墜以額前點飾,臉色有些蒼白,可看起來依舊是那般美麗……
惠妃在見到苗星月被押來之後,有些激動的上前便賞了她一耳光,「苗星月,你個賤人,居然對皇長子一個小孩子下此毒手,你難道就不怕天打五雷轟嗎?」
面對惠妃的指責和謾罵,苗星月不過是淺淺一笑,只是這一笑,花容容覺得,傾國傾城也不過如此了……
相對於惠妃的激動,皇帝則是淡定的許多,他走到苗星月面前,狠狠的扼住苗星月的下頜,「虧朕待你那麼好,你卻想著加害朕的親骨肉……」
苗星月淡淡的回道:「是皇上負了星月在前……」
花容容撫著額頭,心裡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帝王之愛,或許就是這麼易碎吧!愛你的時候,把你寵到天上都不為過,不愛你時,將你踩踏都無半點憐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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