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容臉上有些發熱。
「怎麼,還在生氣?」上官晨直直地看著她,低聲問道。
「我能生什麼氣?」花容容反問。
上官晨挑眉,「我還沒追究你和上官玉抱在一起的事!」
這話,怎麼聽,怎麼的——彆扭!
花容容有些心虛,雖然她是被強抱,但被上官晨看到卻是事實,「你以為我願意被他抱?他習武之人,要抱我我逃得了嗎?」
「你不會掙扎?」上官晨盯著她。
「哎,你說我怎麼掙扎,我掙扎你又沒看見!而且你愛的不是別人嗎?管我那麼多?」花容容不滿,他這算什麼?指控?
上官晨一臉理所當然:「你現在還是我上官晨的王妃,你可以不顧顏面,我還要!」
花容容頓時無語,她忽然發現這個看起來冷冷的男人,原來是那麼難纏。
等等,他說了這麼多,該不會是在吃醋吧?上次也是這樣。於是看著上官晨的目光也有些變了。
上官晨斜睨著她,總覺得她的眼神好像有些戲謔。
「哎,三爺,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花容容倏地湊過臉來,一臉興味。
「吃醋?你?」上官晨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不夠格!」
花容容氣結,索性坐到對面去,再也不看上官晨。哼,不就是個王爺嗎?居然說什麼她不夠格,真是氣死她了!
其實上官晨聽到花容容那句話,心情開始複雜起來了。他也不斷在心底考慮這個問題,是不是真的那麼在意?好像,並不是因為他的王妃和上官玉抱在一起,而是花容容和上官玉抱在一起!
明知道依照花容容的性子,肯定不會這麼和上官玉抱在一起,但當時他仍舊是惱怒了!
和花容容面對面的時候,他對她的縱容超出他的想像。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膽敢無視他王爺的權威,敢反駁甚至取笑她!花容容卻這麼做了,他從沒想過說她什麼,更沒有想過用王爺的身份壓她對他尊敬。
進宮的路上,兩人皆沉默不語,氣氛冷凝。
見到皇帝的時候,兩人又很默契的走在一起,表現得很恩愛。
皇帝看見花容容似乎很高興,責怪上官晨沒好好對花容容,說比上次進宮瘦了。
淑妃在一旁似笑非笑,這神情恰好落在花容容的眼中,花容容很不是滋味。
「容容啊,這段時間怎麼沒進宮看看父皇呢?」皇帝就連責備都顯得那麼慈祥。
「父皇,容容這段時間迷上養馬沒進宮,請父皇恕罪。」花容容盈盈福身告罪。
皇帝一聽,哈哈笑了起來,似乎很樂:「哦?容容居然喜歡馬?」
「是的,父皇。」花容容扯起謊來臉不紅心不跳,而上官晨也安然地站一旁,完全沒有愧疚。
「想必容容將來也是巾幗英雄,晨兒啊,這可是你的福氣啊。」皇上笑得很開懷。
「父皇,兒臣會好好珍惜容容的。」上官晨很認真地道。
花容容在心底反駁,哼,你當然會珍惜,珍惜每一個整蠱我的機會。
「好了,這次叫你們進宮,是有件事。」皇帝收起笑臉。
眾人都等著下文。
皇帝環顧一周,淑妃與德妃皆起身告退。而與此同時,上官玉也來了。
花容容偷偷地看了眼上官玉,一如既往的俊美,只是花容容卻在臉上看到一絲疲憊。花容容還沒來得及收回視線,上官玉也望向她。兩人的視線在空中交匯,他的熾熱,她的淡然。
上官晨也發現了,不著痕跡的挪了一步,正好擋住兩人的視線。花容容忙別開眼。
倒是上面的皇帝,似乎對這一幕完全沒察覺,他清了清嗓子:「此事與你有關,容容。」
皇帝點名,花容容心神一凜。
「衛國派來使者,下個月太子大婚。」
太子?公主的哥哥?在花容容的記憶里,對這太子的印象並不深刻,甚至是模糊。他大婚,跟她這個自小送來紫月國當質子的公主有何關係?皇帝這麼說,恐怕是要她回去衛國?
「皇兄終於也成親了。」花容容只是低低說了句,恰到好處。若是她表現得太高興,就讓人懷疑了。
「朕讓你回去參加衛國太子的大婚如何?」她猜得果然沒錯。
花容容看向上官晨。
「父皇,那兒臣就陪容容一同前去衛國吧。」上官晨主動請求。
花容容本意是讓上官晨找藉口推掉的,沒想到上官晨居然應承下來。花容容有些怒意,她跟衛國的人,完全沒有感情。這一路前去衛國,不知道多兇險,上官晨居然要她去!
「兒臣也要去,請父皇恩准。」此時,上官玉也開口請求。
花容容有種想死的衝動,皇帝不要讓上官玉也去呀!她真的不想跟他相處。
「嗯,如此甚好,你們兄弟兩也好好歷練一下。朕准了。」皇帝金口一開,花容容再也沒有反駁的餘地,萬般無奈的跪謝龍恩。
前去衛國的事,就這麼定了下來。花容容差點抓狂:不要每件事都來的那麼突然好不好?
「容容!」走出殿外,上官玉追上花容容,伸手就想拉她。
花容容下意識躲開,迎上了上官玉受傷的眼神。
「七弟!」上官晨走過來,站在兩人中間將花容容護在身後,有些不悅。
上官玉直直地看著他:「我有話想對容容說!」
「那就說吧!」上官晨很強勢,絲毫沒有退讓的意思。
花容容覺得自己像夾心餅,她忽然有些後悔當初隨便對上官玉說那些許下一生的話。若是那時沒說那些話,那麼現在的她,是不是過得自在些呢?時間不能倒退,有些話說出口,就再也收不回去。花容容有些煩躁。
「你先讓開。」上官玉毫不示弱。
上官晨冷冷一笑,眼神瞬間寒了:「七弟,有何事對你嫂嫂說?」
一聲嫂嫂,讓上官玉有些黯然。但很快消失,他又上前一步:「容容,你還好嗎?」
花容容只想逃,「嗯,很好,謝謝七弟的關心,我們該回去了。」說罷,立即快步往宮門走去。
既然暫時不能斷,那就選擇逃避吧!花容容如是想道。
上官晨臉上的笑意一閃而逝,深深地看了眼上官玉,緊接著追上去。
看著他們遠去的身影,上官玉的臉色漸漸寒了起來,兩側的手緊緊握成拳頭,節骨分明……
「哼,你還真是本事,既然讓我那多情的七弟也動心!」馬車上,上官晨冷冷地哼了句。
「開什麼玩笑!」花容容白了他一眼,一副我才不信的模樣,只是她心裡卻是沒底的。好像,上官玉對她,真的是不同的。
上官晨倏地湊過來,伸手攫住她的下巴,緊緊盯著她的眸子:「最好只是玩笑!否則……花容容別忘了你的身份,三王妃!」說罷,又甩開花容容。
花容容有些吃痛,低呼一聲,「你能否別動不動就提醒我的身份!我很清楚我是誰。」
「最好你記住。」上官晨臉色不大好看。
「我記住有什麼用,你有當我是王妃嗎?有哪個王妃去掃馬糞的?」花容容氣惱地自言自語。
上官晨臉上閃過一絲奇異,「花容容,我是不是該懷疑你是冒牌的!」
聞言,花容容心中一緊,「你才冒牌,你全……」說了一半,想起上官晨的身份,花容容很自然的閉嘴了。
「以前的你,怯弱怕事。現在,該說你不知天高地厚,還是自視甚高,以為別人不敢殺你?」上官晨的眼神很犀利。
「死過一次了,還有什麼好怕的。」
「是這樣嗎?」上官晨意味深長地道。
「不然哪樣?花容容沒好氣,卻是不敢接話了。上官晨竟然開始懷疑了,再說下去,豈不是更多漏洞。她現在可是相當於一縷遊魂呀,這怪力亂神,搞不好會被人找道士收掉。
上官晨沉默了,靠著車廂,閉目養神。花容容偷偷的看著他,不睜眼睛不說話的上官晨,果然養眼。
上官晨嘴角微微上揚,似乎察覺花容容在看他。
一時間,車廂很安靜。
花容容掀開帘子,看著外面熱鬧的集市。想起那次上官晨特地帶她出去吃飯,臉上不禁有了笑意。如果沒有那麼多的事情,如果沒有什麼薛秋兒紫宸心,她會不會與上官晨一直在一起呢?驚覺自己的念頭,花容容有些訝異,她怎麼回想著跟上官晨一生一世呢?
天,一定是最近的事情太多了,一定是……花容容安慰著自己,思緒又回到前朝靖王爺的身上。回首看看那個仍在閉眼的的美男子,她有些猶豫,該不該問。上官晨也未必會告訴她太多吧?或者還會懷疑她意圖不軌。
正當她還徘徊在問還是不問,這是個問題的時候,上官晨卻開口了。
「本王知道本王俊美,愛妃也不用那麼不舍,一顧三回頭。」
花容容很想跳過去檢查一下,他是不是到處都長了眼睛?明明閉著眼的,居然對她的動作清清楚楚。
「說吧,猶豫那麼久,還沒決定?」上官晨緩緩睜開眼,慵懶地看著她。
咬咬牙,花容容還是賭一把:「你可知道靖王爺的事?」
一聽到靖王爺這三個字,上官晨慵懶的神態霎時不見,取而代之的一臉寒霜,他死死地盯著花容容:「為什麼問這個?」
花容容被他的神色嚇了一跳,沒想到上官晨對這事反應那麼大。頓時不願往下說:「我就是聽說王府是前朝靖王爺的府邸,有些好奇嘛?」
「女人,不要高估我的耐性,說!」上官晨並不是好糊弄的主,他逼視著花容容。
在他迫人的目光下,花容容再掙扎也沒用,「昨晚,我在王府見到一個奇怪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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