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力默然,上官晨的所說,卻是事實。
「你出去吧!不用跟著。」上官晨揮揮手。
阿力躬身退了出去。
上官晨又打開密道的機關,獨自一人進去。
才進去,上官晨就察覺有些不對勁,似乎密道似乎乾燥了些,且霉味也淡了許多。越往前,這種情況越明顯。走到一半路程的時候,那種令人不適的潮濕感居然消失了。
上官晨不敢大意,提高警戒。這個無人的密道發生了這樣的變化,怎麼讓人不懷疑。該不會是有另外的通道被人發現了?
上官晨凝神傾聽片刻,沒有什麼發現。他繼續向前,漸漸看到了微弱的光線。
然而,這裡與之前卻無兩樣。又四下仔細搜索了一會,上官晨才確定沒有人到過。不過,為什麼那麼反常呢?
走到懸崖的出口處,上官晨席地而坐,這次他沒有練功。而是任由略帶寒意的風拂過,考慮花容容的事。
一開始拿到那封信的時候,他怒不可遏,只是對她做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又冷靜下來。明白那封信會給花容容帶去滅頂之災,他不知道那一刻他為什麼不舍,縱使這個女人背叛了他,他依然不想親眼看到她死。
所以策劃了那場所謂捉姦,犧牲她的名節保全她的性命,是他唯一能做的了。上官晨閉眼深呼吸,什麼時候,他也開始變得仁慈了?明知道對別人心軟就是對自己的殘酷。或許就是因為他現在的網開一面,將來送上他的命。
花容容,你要恨我就恨吧!如果能讓你記住我,恨又如何呢?上官晨嘆息。
他終於承認,他對花容容再也不是從前單純的報復,而是,他對她,真的動心了!而薛秋兒在他心中的模樣,越來越模糊了。
又做了片刻,上官晨打算回去,又習慣性的拾起一枚石子暗運內功激射出去。
轉身往回走,才抬腳,他頓住了腳步。猛地回身,犀利的眸子緊盯著那濃霧瀰漫的深淵。
他剛才居然聽到了微弱的聲響!
上次是光,這次是聲音!深淵下,到底藏了什麼?上官晨好奇心越來越重。
仔細的傾聽一會,下面又沉寂了。上官晨又拾起一枚石子扔下去,沒一會,又聽到了那低低的聲音。好像是石頭砸中了什麼,吃痛的低呼。
這個深淵有古怪!
上官晨雖然很想立即下去看看,但理智卻提醒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於是上官晨毅然轉身,走了回去。
只要這個密道沒被人發現,深淵更加不會被人發現。
上官晨不禁想,這個深淵會不會和靖王爺有關係呢?
如果和靖王爺有關係,當年靖王爺的始終是不是因為這個呢?他查遍了所有的古籍,沒發現一丁點與這個深淵有聯繫的記載。
心中的謎團越滾越大,上官晨加快腳步,離開了密道。
走出書房,上官晨刻意躲開護衛,來到關押花容容的地方。隱身暗處悄悄地看著在地上蜷縮成一團的花容容,心裡一股鈍痛。
忍不住想要上前,但抬腳又收回。只見花容容不舒服的嚶嚀一聲,翻了個身。
這一翻身,讓上官晨震驚不已。他記得花容容走出書房的時候,臉是完好的。怎麼才到柴房,那臉就一高一低,腫的更饅頭一樣!他忍不住走上前,蹲下身子,輕輕撥開蓋在花容容臉上的髮絲,不禁怒由心生。
花容容兩邊臉,指印赫然,嘴角仍有一絲乾涸的血跡。她似乎很痛苦,眉頭緊緊皺著,不時低吟。上官晨的心倏地揪在一起,仿佛有什麼在割著,兩手緊緊握成拳,指節格格作響。
看來王府有人太把自己當一回事了!他還沒下令,居然就敢濫用私刑。哼,再不好好整治一下,恐怕這個王府就要翻天了!
上官晨不忍地伸手撫上那紅腫的嬌顏,睡夢中的花容容卻吃痛的避開。那避開的動作雖是無意識,但上官晨還是有些在意。
驚覺自己的異樣,上官晨立即起身。走了兩步,想想,隨即施展輕功離開。沒一會他又回來,手裡多了張疊得很整齊的被子。
他小心翼翼的將被子蓋上花容容身上,其動作之溫柔,恐怕阿力看到了又要吃驚了。他的主子,越來越柔情了!
七王府。
上官玉不可置信地聽著手下的稟告,一激動,茶几上的茶杯也被他掃落。
啪,裂為碎片!
「你說什麼?三王妃私通男人,被三王爺當場捉住?」上官玉站起來,直直地盯著那人。
「此事千真萬確。」
上官玉的臉色馬上變得陰鶩,「本王知道了,你先下去!」
看見向來面如冠玉的七王爺臉色如此難看,那個人馬上躬身退了出去。上官玉狠狠一掌拍在茶几上,茶几應聲而碎。
一旁侍候的如煙,神色陰狠起來。不除去花容容,她永生不得安穩!
「七爺。」如煙柔柔弱弱地喚了聲,企圖引起上官玉的注意。
不料上官玉恍若未聞,雙手緊握成拳,死死地瞪著門外,好像上官晨就在那一般。
見狀,如煙蹙眉。
「七爺。」
「何事?」上官玉冷冷地應了聲。
「七爺,您如此生氣?該不會真的假戲真做了吧?」如煙委屈地道。
聞言,上官玉一怔。酒瞳里閃過一絲異樣,轉瞬即逝。他微微閉眼,轉過身來,溫柔地望著如煙:「如煙,你的位置,無可替代。」
如煙聽了,並沒有多高興,心中的陰霾卻更濃了一分。她是心如洗髮的女子,很敏感,上官玉只是說你的位置,而不是你在我心裡的位置!如煙不禁想,倘若到了那一天,她與花容容必須只能留下一個時候,上官玉是不是二話不說就把她殺了,留下花容容呢?
「怎麼了?不高興?」上官玉伸手替她理了理垂下的髮絲,寵溺地問道。
如煙嘆息,上官玉對誰都是那麼溫柔。唯獨對著花容容的時候,那種溫柔是發自內心。
「沒有,七爺。」如煙順勢乖巧地依偎到上官玉懷中,臉色黯然。
她賭的,是不是太大了呢?
兩人靜靜相擁沒一會,便有下人通報,淑妃讓上官玉進宮。
上官玉放開如煙,柔聲哄道:「不要亂想,我先進宮一趟。」
如煙點點頭,微微淡笑。
「這才像你!」上官玉摸摸她的臉,笑道。隨後就大步走出去,直到身影消失,也沒回過頭。
「七爺,若是你負了我……」如煙喃喃自語,低首望了眼手腕上的那根紅絲。
皇宮。
淑妃找上官玉,也是為了三王府的事。
淑妃的眼睛很犀利,她一眼就覺得這事有蹊蹺。換做是尋常百姓人家,結髮妻子不守婦道,恐怕也報到族裡,被人浸豬籠了。而上官晨身為王爺,居然就這麼放任,只是關押?
「玉兒,你想辦法進三王府探查。娘覺得這其中肯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淑妃慢里斯條的端起茶杯,綴了口茶。
上官玉應允,看著自己人到中年依然美艷的母親,上官玉欲言又止。
「玉兒沒事的話,陪娘聊聊。」淑妃仿佛沒看到上官玉的異樣,笑笑指著一旁的矮塌。上官玉依言坐上去,但他卻學不來母親的淡然。
「玉兒啊,男子漢成事,不該顧及的被要牽扯太多。你怎麼知道日後會有什麼變故?」
「可是娘,如果不努力過,又怎麼知道有什麼結果?」
聞言,淑妃放下茶杯,屏退了下人。這才一改淡然,眼神有些凌厲:「玉兒,你是不是對花容容上心?」
上官玉沉默,似乎默認了。
淑妃閉了閉眼,「玉兒,花容容,只能是你墊腳石。如果成了絆腳石,娘會毫不猶豫替你清掃!」
「不要!」上官玉低呼,忽而發現自己的反應有些過激,又垂下頭喝茶。
「玉兒!」淑妃很嚴肅,「娘說過,毫不猶豫!」
上官玉張口,最終沒說話。他很清楚自己這個娘親的脾性。性子之冷,猶若冰霜。
「女人,到時候任你挑選,你又何必急於一時?」淑妃終是不忍說太重的話,畢竟上官玉是她兒子。
「我知道了,娘。」
花容容醒來的時候,意外發現自己身上竟然多了條薄被。
雖然還是感覺到冷,這條被子去讓她的心也跟著暖和起來。原來王府還是有人惦記著她,這個時候居然還敢跟她來往。若是他日能出去,她一定要找到這個人,好好報答。
臉頰仍然是碰一下就痛,花容容從未試過這麼悽慘。身心皆受到折磨!
她果然不適合明爭暗鬥,這下不是證明她輸了嗎?呵呵,自詡自己閱書無數,理論又怎比得過實踐呢?人家分分秒秒都算計著,像她這樣的菜鳥,又怎麼可能不一招斃命呢?
那晚還以為自己發現了什麼,原來是踩進了陷阱。王府里到底誰有那麼深的心機呢?竟然想到這樣的辦法,讓她深信不疑的踏過去,還自以為聰明,卻原來最白痴。
上官晨說她刻意說反方向,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那封證明她通敵的書信是在別的地方挖到?花容容再次仔細回想那晚上的事,她沒有走錯路呀?
忽然靈光一閃,那晚風並不大,但就在她即將起身回去的時候,好像有什麼淡淡的味道。那時候她有些睡意,並沒有注意。現在想起來覺得問題太大了。
深秋季節,哪有什麼花開。那麼那陣淡的幾不可聞的味是哪裡來的呢?
花容容奮力的回憶著,仔細到每一個動作。好像她打了個哈欠,然後就聽到聲音。接著是被聲音吸引過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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